“這是馬六房間找到的?”司炎修沒有理會李廣的話,眸掃過凌子萩后,心里豁然。
“嗯,是馬六的木枕。”
其實駝背睡這種高一點的木枕并不奇怪,若是睡枕說不定還不舒服呢。
“這就不對了。”李縣令也不管旁邊倆人的談他能不能上話,雙手一背,再次探脖瞧了瞧里面的東西,自顧自道:“一個仵作,就算在江州月供也不過八兩,到了我們桂縣更是到七兩,他不吃不喝也得二三十年,哪來這麼多錢。”
司炎修和凌子萩相互對一眼。
司炎修開口道:“你們每次送來的尸,都已經檢查過了嗎?”
“大人是懷疑,馬六他死人錢?”李縣令一聽他這麼問,心里瞬間了然。
畢竟藺國人的習俗比較多,一般妙齡葬的時候里會含一塊玉,若是富貴人家可能就是吞玉塞金了。
“不可能,不可能!”李縣令搖頭,否定的意味明顯,“桂縣的人都知道這馬六是個什麼尿,所以每次棺的時候親屬、家人都要檢查,確定沒問題才會土,況且從義莊到墓地這一路上大家都跟著,馬六他使不出什麼幺蛾子。”
司炎修眸眼微微低垂,想了片刻,他又問,“李縣令,你剛才說,馬六在這里燒紙是為了祭奠某人,聽你的意思,這人你好像還知道?”
“啊?”李縣令一聽,面陡然一變,本來還在殘的映襯下顯得紅潤的臉,瞬間變得鐵一般青紫。
他雙哆嗦一打,無奈地瞅了瞅把目齊刷刷放在他上的兩位‘祖宗’道:“大人,下說出來怕你治下個胡言語之罪。”
司炎修微微一凝。
李縣令迅速子一哆嗦,再也不敢含糊,開口道:“這也是聽下手下那些差役說的。”
“大人可還記得,十幾日前,下給您的一份飛鴿傳書嗎?”李縣令嘆口氣,老老實實開始說道。
司炎修點頭,他記得,梨落死了,就死在桂縣客棧。
“下按照大人的意思,把那梨落的子尸放在桂縣的一小冰窖里,可是這尸無親無故的沒人愿意給拾掇,再加上又是枉死,大家都覺得晦氣,故而這活就給馬六了,下其實怕他又做那檔子污穢的事,就命幾名差役隨行,監督他,可...唉...”
李縣令說道這,語氣一頓,又是哀聲又是嘆氣的。
凌子萩站在對面,不用想都知道,這馬六又干‘老本行’了。
“他又對那尸做了齷齪的事,對嗎?”
李縣令頹然地點點頭,道:“下派去的差役不過是個解手的功夫,就被馬六鉆了空子,上完好的衫都被了個徹底,都...扯爛了....”
他說著,微微抬眼著司炎修,見他再次橫了他一眼,他連忙吞下里的唾,結結地繼續道:“下派去的差役...解手回來后....自知也...也闖了大禍,立刻阻止....還在繼續的馬六,順便把他....暴打一頓便拽出了冰窖...可是真正奇怪的事在后面。”
難得這次司炎修沒有再給李縣令冷眼,微微揚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差役把馬六困在冰窖外的樹上之后壯著膽子想進冰窖給那尸蓋上件衫,可是...他剛一進去就...”李縣令似乎是也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嚇得雙一,若不是手還放在窗扉上,約莫就要跪在地上了,他咬著牙繼續道:
“就...發現...那尸的雙眼竟然睜開了....他...他嚇得趕往縣衙跑,下聽到此事...也...騎著我家驢阿舍跑去冰窖,果然如下屬下所講,那梨落的尸,眼睛真的是睜開的...,然后我們再誰也不敢進去,關上冰窖的門,就等大人來了。”
“所以,你覺得,馬六早了幾天燒紙祭拜,是因為他玷污梨落的尸而心里不安導致的?”
司炎修見他話已說完,人也已經要被嚇得暈死過去,故而不打算讓他繼續講述,而是自個開始分析道。
李縣令過額頭上因為恐怖回憶而沁出的汗珠,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那...”
“大人...馬六的尸已經被挪出來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司炎修似乎還有旁的問題想問李縣令,不巧卻被趕來的白彥打斷。
他對著白彥點點頭,又瞅了眼還在屋的凌子萩,示意跟上之后朝義莊后走去。
義莊的后面已經一地水漬了,應該是幾個人費力的挪了馬六緣故,
此刻躺在水缸旁邊的男尸,上半出奇的腫大,他的頭部就像是一大坨面團上邊嵌進了眼睛、鼻子、,鼓囊囊的五看起來既恐怖又帶著幾分稽。
“死亡原因查清楚了嗎?”司炎修站在一邊,著白彥領著一名手下開在馬六尸上的外衫,此刻尸僵已經慢慢緩解,故而兩人手下的作要比想象中的快一些。
白彥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把尸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后看了個遍之后才開口道:“回大人,從外面觀察,尸沒有任何到外力打擊導致猝死的況,初步懷疑不是自殺就是由于中毒或者疾病導致的死亡,至于真正的原因...可能需要進一步驗尸。”
“好!”司炎修點點頭,又看了看越發暗沉的天際,道:“時候也不早了,白彥你帶人把馬六的尸運到縣衙連夜檢查,林間冷我們得回去了。”
“是!”白彥拱手,轉開始指揮一并上來的幫手。
李縣令見司炎修有點卯的打算,連忙上前幾步,開口道:“大人,下晚上備了晚膳,不如帶著尊夫人去府上一敘?”
司炎修淡淡瞅了凌子萩一眼,見不遠還在給白彥搭手幫襯,點頭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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