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喜梅比楊元鼎這個丈夫還要靠譜一點。
至冷靜多了。
扶著張司九過去床上躺下。
又往張司九屁底下塞了一個枕頭。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羊水流出過快。
畢竟羊水一旦到一定程度,胎兒就有窒息的危險。
而且生產的時候也要靠羊水來起到潤作用。
楊元鼎還是跑得很快的。
他這個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讓陳斗過去喊人,而自己應該回去陪著張司九。
一口氣跑到醫院,楊元鼎連口氣都沒有,就趕喊人:“司九要生了!”
這一下,原本還井然有序的醫院,一下子竟然慌了一瞬。
明明都做慣了的事,但是在這一刻大家卻都有了一種不知道該干什麼的覺。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張司九生產這個事,他們已經做過無數次的討論。
如果是順產的話,就讓張司九在自己家里生就行。
不必非要折騰來醫院。
但如果是剖腹產的話,就必須過來。
而主刀的,也給最有經驗的程萬里。
聽云大喊一聲:“大家先忙手里的事,幾個負責九娘生產的人,趕把手里的事接出去!然后跟我走!”
李跑最快:“還得人去張家通知一聲!”
于是大家各忙各的,終于井然有序起來。
但是大家看到還在原地急得轉圈圈的楊元鼎,都覺得很礙事兒。
聽云甚至嫌棄的說了句:“你還愣在這里做什麼?你不趕回去陪九娘?!”
楊元鼎這才想起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于是趕一路跑回去。
說真的,當年在學校考百米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拼過命。
回去之后到了張司九的跟前,楊元鼎還有誠心誠意的跟張司九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實在是沒有經驗,一下就慌了……”
張司九算是看出來了,楊元鼎不僅剛才沒有冷靜可言,現在他也沒有。
所以張司九忍不住就笑:“慌什麼?!”
楊元鼎握住張司九的手,也不掩飾了:“反正就是心里很慌,很害怕。”
他的手是的,不知出了多手汗,比張司九的手出汗都多。
張司九強忍著沒出手來,反握住他的手,寬道:“你別怕。我自己也過,孩子已經盆了,胎位應該也是正的,而且本來也就快到生產的時間了,無非就是比預產期早了幾天。都是正常的。”
“而且我們也做了這麼多的準備,任何突發況都有辦法應對。”
與其說是在安楊元鼎,不如說張司九也在順道安自己。
畢竟雖然做了這麼久的大夫,給這麼多的婦接過生,但是自己親自下場還是頭一回?
反正也怪張的。
楊元鼎點了點頭,又用手了張司九的肚子,到肚子旁邊去跟孩子打商量:“一會兒你就乖一點,自己多使點勁兒往外走,出來了,爹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一句話功的把張司九又給逗笑了。
一笑肚皮就,:“他出來了,頂多也就能喝個。吃香的喝辣的……你這純粹是騙小孩!”
楊元鼎故作鎮定:“總能長大的。長大了,斷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夫妻倆人這頭說著悄悄話。
產房那頭已經有條不紊的準備了起來。
看這個架勢,張司九應該能夠自己順產。
當然,經過了最初的有點慌張之后,現在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大家忙碌之余,甚至還有功夫聊個天,討論一下不知是男孩還是孩。
張家那邊徐氏和張小山他們都趕過來了。
楊家那邊的周氏也領著兩個兒媳過來了。
要不是現在已經臨近晚上,楊元鼎的祖母也要過來的。
不過大家都估計張司九應該是明天上午生產。
今天晚上也就只是預備工作而已。
張司九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慢慢也平靜下來。跟楊元鼎說了一會兒話,緩和了一下緒之后,張司九就讓廚房那邊趕做點吃的。
還給自己兌了一些能量水——其實就是飲料。
確切的說是功能的飲料。
能夠幫助提升力,保證自己生產時候不會沒力氣的飲料。
當然不止鹽糖水那麼簡單。
里頭還加了一點點的西洋參。
為了更好喝,又加了點花。保證喝起來是酸酸甜甜的,香噴噴的。
吃完了一大碗湯面之后,張司九也沒客氣,就讓楊元鼎在旁邊守著,自己則是瞇了一覺。
直到被痛醒。
宮越來越頻繁的時候,張司九就再也睡不著了。
數著宮的間隔,等到時間差不多,張司九讓楊元鼎抱著自己去產房。
徐氏和周氏倆人一聽這話,頓時就知道這是時候到了。
于是兩人都更張了。
倆人湊上來跟張司九分別說了兩句話,鼓勵了幾句。
然后張司九就進了產房。
徐氏和周氏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都各自去旁邊禱告:雖然兩人都不止生過一個孩子了,其實對這個流程特別悉,但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張。
因為越是悉,就越知道這件事的不容易。
程萬里的妻子親自來給張司九看了看,確定產程到哪一步。
看完了之后,還寬張司九:“伱也別擔心,孩子已經在往下走了。我都快能到頭發了。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用力。現在就是最難熬的時候。”
說完這些,他忍不住笑了笑:“其實你比我還清楚呢。”
張司九疼痛的空檔,也笑著說了句:“不用安我,我都知道的。不過,事兒我都明白,就是這也太疼了——”
疼得都快忍不了了。
此時此刻,張司九整個額頭上全是汗。
都是疼的。
都是冷汗。
就連發際線都是的。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在疼痛來臨的時候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去緩解和忍耐。
并且要在疼痛的時候努力的去數宮時間。
這樣才好確定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用力。
提前用力的話,產道還沒有完全做好擴張準備,很有可能會撕裂。
不僅如此,也會造自己力氣浪費,后期可能會力竭。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仿佛很快,又仿佛很難熬,張司九終于覺到了那種像便一樣的覺。
而且宮已經頻繁到幾乎要連續起來。
張司九讓喜梅端來飲料,一口氣喝了三大口,然后一手:“扶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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