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聽到聲音后,讓魚書把虞宛云給帶進了屋子。
虞安歌親手打了巾,給虞宛云臉,虞安歌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問道“怎麼了?”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一邊說著剛才聽到的,但是在極度恐懼和悲傷下,連話都說不清了。
虞安歌聽說什麼“一萬兩”“七千兩”“要被遠嫁”“再也見不到沒娘親”云云,大概清楚了來龍去脈。
賭場的那些人是虞安歌花錢買通的,昨天應該只向衛元明要了六千兩,今天竟然變了一萬兩,可見衛元明的確是個貪得無厭的角。
虞宛云好不容易說完,拿帕子捂著臉痛哭“怎麼辦?大哥哥,我該怎麼辦?我不要遠嫁,不要離開娘親。”
虞安歌安道“你放心,有哥哥在,不會讓你遠嫁的。”
虞二爺會做出這樣的事,虞安歌一點兒都不意外,在布局之前,完全可以提前告知向怡和虞宛云,但虞安歌并沒有。
因為虞安歌知道,向怡格弱可欺,宛云年紀太小,只能任人擺布,若不能把向怡到絕路,只怕向怡不會狠下心來。
今天虞二爺用宛云威脅向怡,去做不可能之事,向怡只怕膽戰心驚到了極點。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若是虞二爺已經攀上了恒親王的關系,要把宛云嫁過去做填房,那向怡母連跟虞二爺哭求的份都沒有。
待虞宛云稍微平靜下來,虞安歌直接問道“宛云,我雖有辦法讓你不遠嫁,卻沒有法子讓二叔再不能手你的婚事。”
眼看虞宛云眼里的淚又要掉出來,虞安歌連忙道“想要擺二叔的控制,你們只有一個法子。”
虞宛云紅著鼻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虞安歌。
虞安歌道“讓你父母和離。”
“和離?”虞宛云重復了這句話,眼淚隨即掉了下來。
虞安歌道“難道你還指著二叔對你有什麼骨親嗎?還指著二叔跟你母親琴瑟和鳴嗎?”
虞宛云流著淚又搖搖頭“不會的,他不會的。”
長這麼大以來,虞二爺除了要錢的時候,才會來們院子里一趟,裝模作樣對和娘親表達一下關心之外,就和旁人一樣把們當明人。
但若向家沒有及時送錢過來,虞二爺輕則克扣和娘親的被食,重則打罵不休。
這樣的父親,怎麼會指親?
虞宛云又搖著頭哭道“可是爹爹和娘親不能和離。”
虞安歌明白,一紙婚約,基本上就困住了大殷子的一生。
無論所嫁男子有多糟糕惡劣,子都只能認命。
但虞安歌偏偏不認命,比誰都清楚向怡母的下場,前路已被封死,向怡除了和離,沒有其他路能走。
虞安歌又安了虞宛云一會兒,雁帛回來復命“虞二爺已經離府了。”
虞安歌了虞宛云一下頭“你先回去吧,讓你母親想一下和離事宜。”
虞宛云低著頭,沒有應答,估著在心里覺得和
離是不可能的事。
到了傍晚,向怡命人套上馬車,頭上帶著帷帽,邊還有虞二爺的侍從,一起去了當鋪。
這次出來,還帶著一個大箱子,擺到當鋪的時候,當鋪掌柜當即命人關了鋪子。
掌柜對向怡客客氣氣道“還請夫人二樓詳談。”
向怡點了點頭,虞二爺的侍從想要跟著,卻被掌柜攔了下來“寶珍貴,小的只能跟夫人詳談,閑雜人等,還請在樓下等候。”
那侍從跟掌柜爭辯了幾句,掌柜雖然笑著,但態度十分強。
侍從無法,只好在樓下等著,掌柜便引著向怡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敲了敲門“東家,人帶到了。”
掌柜打開門,對向怡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向怡不疑有他走了進去,卻沒想到,虞安歌正坐在窗邊喝茶。
向怡愣了一下,連忙后退兩步,頭上的帷帽微微擺,但沒有出向怡的臉。
掌柜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虞安歌看著向怡,直接喚道“二嬸。”
向怡無遁形,想要退出去,虞安歌道“二嬸不是來典當東西的嗎?著急走什麼?”
向家為江南首富,向怡作為向家的兒,還有來典賣東西,實在讓向怡有些難堪,低聲道“沒想到這當鋪的東家是你。”
虞安歌指了指對面的空座“二嬸坐吧。”
向怡搖了搖頭“不了,嬸嬸先走了。”
虞安歌喝著茶,不聲道“二嬸現在很缺錢吧,我敢跟二嬸保證,你去外面任何一家當鋪,給的價都不會比我這邊的高。”
帷帽之下,向怡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猶豫了一下,按說侄兒跟嬸子,都要保持一些距離,但眼下什麼尊嚴,什麼倫理,都比不得宛云重要,向怡便著頭皮坐了過去。
虞安歌給倒了茶,向怡推辭不喝,連帷帽都沒有摘。
虞安歌道“嬸嬸都來典當什麼?”
向怡道“一些名人字畫,古玩珍寶,還有些田產鋪子,可以讓掌柜把那些東西都抬上來,你過過目,驗驗真偽。”
向怡基本上把嫁妝中能賣的,值錢的東西都帶過來了。
虞安歌道“不必了,我相信嬸嬸的人品。”
向怡握了帕子,忐忑不安問道“安和,我要得急,這兩天就要拿到錢,統統死當。”
按道上的規矩來說,若是急當,基本上都是要被價的,有些得很,十分的東西,能把價格到二三分。
虞安歌慢條斯理喝了口茶“那些東西,我給嬸嬸一萬兩。”
向怡心頭猛然一跳,這些年的嫁妝陸陸續續都被虞二爺給拿走了,今天帶來的東西,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一萬兩,更別說是急當。
向怡不想讓虞安歌當這個冤大頭,說不出拒絕的話,但是架不住虞二爺拿宛云來威脅,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坐在那里踟躕半天,向怡站起來,就要給虞安歌跪下,哽咽道“安和,嬸嬸謝謝你。”
虞安歌抬手阻止道“嬸嬸先別謝我,我還沒說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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