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肅聽說黎沫去洗手間,牽著就要站起來。
黎沫忙把他按回去,朝他旁邊喝醉酒正說的得勁的黎天昂昂下。
“黎時軒陪我去就行了,你再陪舅舅聊會”
喬肅看一眼已經站起來的黎時軒,然後幫黎沫把羽絨服穿上,著的臉道:
“注意安全”
出了門,黎時軒扶著黎沫往前走了幾步,抱著的胳膊道:
“姐,幫我個忙唄”
黎沫示意他說完,黎時軒撓著頭道:“我之前不是給你要了五千塊錢嗎,你給了我一萬,其實那錢是我幫胡川借的”
胡川?
黎沫知道這個人,黎時軒最好的哥們,當年胡川被雲大錄取,家裏窮不起學費,最後黎時軒給借錢幫胡川了學費。
“胡川進了大學之後,為了還你錢,存學費,存生活費,跑出去打了好幾份工”
“上次跑去飯店端盤子,路上見義勇為,被捅了一刀,人都跑完了,他還得自己付醫藥費,我要錢就是給他看病的”
黎沫聽了這話,微微蹙眉,“我不是說不要了嗎?”
本來要資助他上大學的,但胡川那孩子倔,非不要,說大學裏有獎學金,他可以靠自己。
黎時軒怕站累了,讓往自己上靠,手指把玩著的頭發,愁眉苦臉的。
“他那個人,最怕欠人家恩,自尊心也強,為這,我都跟他打過好幾次架了,他打工都是瞞著我的,要不是出事我都不知道”
黎沫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讓我幫你什麽?”
黎時軒看見的作,趕幫了肩膀,一臉討好道:
“我琢磨著吧,與其讓他這麽荒廢時間幹些沒用的事,不如找個正經的工作,我覺得姐夫家就好,你能不能跟姐夫說說,讓他去喬氏實習,又能掙錢又不虛度,回頭畢了業,正好也可以留在那”
主要有這層關係在,給的工資肯定不會。
黎時軒說完,又趕加了一句。
“姐,你知道我很厲害吧,胡川就比我弱那麽一點點,保證不會給你和姐夫丟臉的,要是姐夫家不行,姑父那也行,就是有點遠了”
黎沫托著肚子沉思,讓胡川進喬氏,應該問題不大,上次聽喬肅說,程想收個徒弟,胡川正好合適。
不過……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黎時軒更賣力的幫肩膀,忙不迭道:“你說”
黎沫拍著他的手道:“你畢業後,進沈氏”
沈文東沒有兒子,沈家人又基本被他屠幹淨了,沒個繼承人,反正不會去。
喬肅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來,如果是男孩,就讓他姓沈,第二個再姓喬。
覺得不妥,畢竟是喬肅的第一個孩子,即便公婆他們同意,也總歸不太好,第一個孩子必須姓喬,以後多生兩個,第二個姓沈差不多。
孩子長大需要時間,所以目前這個階段,黎時軒是最好的人選,讓他先跟著沈文東。
記得,黎時軒知道沈文東是他姑父的時候,特別激,說他偶像就是沈文東,所以,他應該是樂意去的。
果不其然,黎時軒聽說讓自己進沈氏,興的捧著黎沫的臉在額頭親兩口。
“姐,你真是我親姐,我畢業後就準備去麵試的,現在可以走後門了,哈哈,姐我你”
他歡呼雀躍,捧著的臉又要親,黎沫嫌棄的正要推開他,隔壁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一個男人走出來,跟其後的,是一瓶沒開封的紅酒,伴隨著一道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畜生!你怎麽不去死!”
男人頭一偏,酒瓶著臉砸過去,然後落下碎了一地,滿過道都是紅酒,暗紅的,看起來頗為目驚心。
黎沫姐弟兩離門很近,黎時軒看見酒瓶砸過來時,第一時間把黎沫護在了懷裏。
危機解除後,他扭頭就要罵,黎沫忽而拽住了他,同時朝門前正用手臉的男人看去。
“譚信元?”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狼狽的譚信元。
臉上和頭發上漉漉的,前也了大片,明顯是被人潑了水或者酒,灰的襯衫略顯單薄,胳膊上搭著黑的呢子大。
右臉顴骨青紫一塊,應該是剛才那瓶紅酒砸過去到的,整個人狼狽又可憐。
譚信元看見黎沫,隻是愣了一下,瞬間收斂了滿的戾氣和暴躁,轉而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嫂子好”
他是知道他們今天在這吃年夜飯的,所以見到黎沫也不意外,揮手樂嗬嗬的跟打招呼,像是剛才被砸的不是他。
黎沫正要說話,譚信元後的包廂裏出來一個人,年紀應該三十左右,很漂亮,個子不高,穿著高跟鞋才一六四左右,大冷的天穿著短。
人出來看見黎沫,目晦的在上掃視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隆起的肚子上,話是對譚信元說的。
“阿元,你違背爸媽的意願,就是為了這個人?嘖,肚子裏是你的?”
譚信元臉一變,一個側把黎沫擋住了,“田恬,你他媽給我放幹淨點!”
田恬?
聽到這個名字,黎沫驚了一下,這不是譚信元初友嗎!
當初譚信元跟要畫的時候說過,如果沒有喬肅,他不知道在哪條街上要飯呢,一直以為是個玩笑話,畢竟譚信元是譚家的大爺。
後來突然想起這事,就跟喬肅說了。
喬肅告訴,譚信元生母走的早,現在的是後媽,是他爸後來又娶的一個離異帶娃的人。
後媽很會做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把他爸哄的暈頭轉向,父子倆的關係因為後媽的原因,一直水深火熱。
當年譚父錯過他生母的忌日後,父子倆大吵一頓,譚信元直接離家出走了。
至於這個田恬,譚信元跟是同學,兩人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談,後來,譚父鬼迷心竅,要把譚家給譚信元的弟弟。
不是親弟弟,是他後媽和前夫的兒子,他後媽帶來的,比他小兩歲。
那時候,譚信元離開了譚家,自己創業,正麵臨第二次失敗,每天忙的暈頭轉向,田恬就是這個時候勾搭上了他後媽的兒子。
也是狗了,但這個田恬是真的厲害,踹開譚信元後,還功嫁到了譚家,給那後媽的兒子生了一兒一。
喬肅說,譚信元遭遇過田恬的背叛後,就在海王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過道裏,地上濃烈的酒香刺鼻,譚信元罵完後,黎時軒攬著黎沫的肩膀,也瞪著田恬大罵道:
“靠!大媽你誰啊,長得醜就算了,腦子還有病,你再胡說八道小爺撕爛你的!”
田恬被大媽,瞬間變了臉,剛要回罵,包廂裏又出來三個人。
三人出來後,譚信元驟然握了拳頭,黎沫瞧著這一幕,慢慢瞇著眼。
喬肅說過,譚信元雖然恨他的父親,但其實,也同樣父。
後媽嫁過來之前,譚父很疼他的,隻是耳邊風聽多了,人心總是輕易的被搖。
想到這,黎沫看一眼譚家一家人,手黎時軒的腰。
“去人,就說有人拿酒瓶砸我”
黎時軒驚疑的看一眼,卻也沒耽擱,鬆開扭頭就跑,一口氣跑回包廂,剛推開門就衝著裏麵大喊。
“姐夫,姑父,有人拿酒瓶砸我姐!”
他這一聲可不得了,包廂裏所有人都站起來了,喬肅第一個跑出去,然後是沈文東。
…………
黎沫雙手護著肚子,見譚家人又吵起來了,正準備往後退兩步,猛地被人抓住了胳膊,回頭一看,是喬肅。
喬肅先把從頭到尾看了一眼,見沒事,繃的神經才鬆懈,指尖進的頭發,俯在瓣親了下。
“老婆,你嚇死我了”
剛才聽了黎時軒的話,出來又見一地的狼藉,差點沒嚇死他。
黎沫抱住他的胳膊正要說話,沈文東已經衝過來,渾帶著酒氣,後還跟著一群人,黎沫在一雙雙關切的目中,趕搖頭道:
“我沒事,沒砸到我”
見真沒事,沈文東鬆了口氣,很快又怒吼道:
“誰!誰敢砸我閨!”
黎沫眨眨眼,然後在譚家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麵不改的指著譚信元後媽趙琦。
“就是,爸,剛才就是砸我,幸虧譚信元替我擋著了”
說完,又指著田恬道:“還有,爸,剛才罵我,還詛咒我的孩子!”
黎時軒:“……”
睜著眼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姐姐牛!
田恬無語,指著黎沫正要反駁,突然被譚父一聲厲嗬製止。
譚父是認識喬善明和喬正華的,更是在某次酒會上見過沈文東。
見到喬家人,他正要和和氣氣的打招呼,驟然看見沈文東,差點跪了。
他本來想說黎沫胡說八道,一聽黎沫是沈文東閨,到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帶著老婆和田恬道歉。
“沈……沈總,這事我……我……”
酒瓶是他扔的,如果他說實話,沈文東這駭人的氣勢,得整死他,譚父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麽解釋。
沈文東冷的目落在趙琦和田恬上,本來想讓人重新拿一個酒瓶砸兩人上,但黎沫不易見,他不能總在閨麵前出殘暴的一麵。
於是,沈文東盡量平和的問譚父,“你這張臉有點悉,什麽?”
譚父忙道:“譚……譚傑”
“譚傑……信元地產的譚傑?”
“是是是”
譚父見他記得自己,心裏正高興,沈文東已經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麵給石乾打電話。
“沈氏停掉跟信元地產的一切合作,誰敢跟他合作都給我……”
“爸”
黎沫見譚父已經開始哆嗦了,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喊了沈文東一聲,沈文東立刻停止談,沉沉的臉瞬間染上慈。
“怎麽了丫頭?”
黎沫指著譚信元道:“您別搞譚家,譚信元是譚家的長子,以後譚家都是他的,他剛才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不能恩將仇報”
沈文東蹙眉,有些不樂意,“他媽惹的禍,他救你是應該的,功不抵過!”
黎沫道:“那是他後媽,跟他沒關係”
說完,又朝譚父道:“譚叔叔,您將來會把公司給譚信元的吧”
譚父看一眼已經開始慌的繼子,和拚命衝他搖頭暗示的妻子,有些猶豫。
“這……”
黎沫有些鄙夷他了,可真是好男人,對親兒子不聞不問,把繼子當親兒子疼!
他遲遲不回答,於是黎沫對沈文東道:
“爸,先等等吧,如果以後譚家不是譚信元的,那您就搞他們,如果以後譚家是譚信元的,您就別搞”
說完,目在譚信元臉上的青紫看一眼,又晃了晃沈文東的胳膊道:
“爸,譚叔叔幫人家養兒子,都不管親兒子的,不然您認譚信元當幹兒子吧,我喜歡他”
最後一句剛說完,腰間被人掐了一下,黎沫抬頭對上喬肅吃味哀怨的神,忙解釋道:
“我喜歡他當哥哥,我想讓他當我哥哥”
黎沫的話,沈文東向來不會拒絕,見是真的喜歡譚信元,於是拍著譚信元的肩膀道:
“行,譚小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兒子了”
沈文東一錘定音,譚信元晦的目自父親驚駭的臉上掃過,然後很愉快的答應了,樂嗬嗬喊了聲幹爹。
他朝黎沫去激的目,他知道,是在幫他。
一幫人重新回了包廂,譚信元也跟著去了,過道裏隻剩下譚家人。
譚父盯著兒子消失的背影,目有些恍惚。
田恬三人從震驚中回神,臉都氣變形了,趙琦第一次毫不掩飾真實麵目,拉著譚父道:
“傑哥,你說過要把公司給小賢的,你不能給譚信元啊!”
譚父被扯煩了,吼道:“為什麽不能給!如果沈文東真整我們,譚家就是下一個柳家!再說了,阿元是我親兒子,為什麽不能給他!”
吼完,又突然想起什麽,指著和田恬怒罵道:
“沈文東他閨為什麽隻針對你們,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什麽時候得罪了貴人都不知道,蠢貨!幸虧有阿元在,不然老子被你們害死!”
田恬踉蹌的後退一步,譚信元……
竟然選錯了!沒想到譚信元竟是個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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