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原因不外乎就那一個——謝珺真的出事了, 而且謝家知，所以一早就做了應對。這種況下, 謝梅英當然不會和他講道理，哪有對親弟弟的死活不聞不問的？若講下去必是理虧。

一念及此, 蕭隨心下敞亮, 當即向李匡翼知會了一聲, 便開始給兒孫子侄們分派任務，在他們的大肆宣傳下，不到兩天大街小巷便都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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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霽正頂著崔遲的名頭滿城奔走，聽聞此事時眼前一黑差點栽下馬。

長贏策馬過來，正查問，已翻下馬，把韁繩拋給他道：“歇會兒吧！”

兩人進了街邊一家茶坊，店面不多，圍坐閑談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

長贏拴好馬跟進來時，阿霽已經要了茶點，正坐在角落津津有味的嚼著糖霜梅脯。

“這東西甜到發齁，您怎麼吃得下？”長贏納悶道。

阿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長贏連忙閉，同一樣豎起了耳朵。這邊不是正街，往來多為市井百姓，其后又去了酒肆、飯莊、以及估鋪、香料作坊等等，直至太落山才回家。

如今宮森嚴，等閑進不去，崔遲也出不來，全靠細作聯絡。李匡翼雖日理萬機，但還是親自將和離書遞到了濯龍園外，并在次日就拿到了批復。

不明就里的長贏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是崔遲的心腹，阿霽不瞞他，便將自己在曹營心在漢的事如實相告，他這才放下心來。

長贏一直跟著，盥洗時侍奉巾櫛，用膳時布菜盛湯，這讓習慣了婢服侍的阿霽極為不自然，忍不住問道：“還有什麼事？”

“如今公主不在，后宅冷冷清清，屬下怕您覺得孤獨，就多陪會兒。”長贏憨笑道。

阿霽靈機一，不坐直了，“姑丈與軍方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如今他的事傳得滿城風雨，只會惹得人心惶惶，咱們得設法將輿論扭轉過來。”

“阿郎有何妙計？”長贏立時神抖擻。

崔遲邊的人都和他一樣，年輕干練，生機，似乎永遠熱洋溢，阿霽與他們久了好生羨慕。

“我待會兒親自去將公主的嫁妝收拾裝箱，明天你就派人運送進宮，記得要搞大陣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婚姻走到了盡頭。”阿霽眉飛舞道。

長贏卻面泛為難，“這事一旦傳開，可就不好收場了。何況公主那嫁妝……”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怕是得去營中調兵，否則一天運不完。”

阿霽興道：“這樣最好，就讓步兵校尉親自押送。”

“這……”長贏苦笑道：“傳出去了，對咱們崔家名聲不好，五營又不是我們的私兵。”

“特殊時期，行事不用遵循章法。”阿霽道：“你拿我指令盡管去辦，有什麼后果我擔著。”

長贏還是不敢擅自做主，提議召集掾屬家將商討。阿霽暗悔自己過于莽撞，當即點頭同意。

這樣一來，就不能親自去檢視品了，好在鄭史值得信賴，于是匆匆寫了封簡信，等墨跡干后便送去了院。

鄭史看完面大變，駭然搖頭道：“這不可能……”

阿霽早做好了萬全準備，將姑母筆批復的和離書拿給看，“陛下都準了，就等宗正寺商討判決了。如今那邊都忙著籌辦重宮宴，最多等過完節我倆就分道揚鑣了。”

“婚姻不是兒戲，駙馬切不可沖。”鄭史無力地勸解道：“公主不更事，又被千歲和陛下寵壞了……”

阿霽截住話頭道：“可你先前不是說雖然千萬寵，但向來最明事理呀？”

鄭史無言以對，又見神容還算平靜，并無過激之，暗想著大概就是年輕人小打小鬧，不用太當真，于是悄悄松了口氣。

阿霽看出的心思，哼了一聲道：“明日我調兵來運送，鄭姑姑要是放心的話，那就讓他們來清理吧！”

鄭史悚然變，連忙擺手道：“那不行，公主的嫁妝可金貴了，萬不可經外人之手，他們哪里知道輕重？”

阿霽頷首，笑道：“如此，便有勞鄭姑姑了。”

鄭史仍不愿相信事會走到這個地步，阿霽只得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道：“進了朝，前程不可限量，哪里還會把我一個小小的中領軍放在眼里？只要在方文書沒下達之前，不和新人出雙對，我就很滿足了。”

鄭史頗覺汗，不知何故，真覺得自家公主做得出這種事。表面看上去溫嫻雅的小淑，但對兒長看得很淡。

否則和程家郎君那麼多年的分，怎麼說沒就沒了？起先們這些長輩還擔心婚后為前懷，和駙馬產生矛盾，結果大家都多慮了……

“嗐，怎麼會呢？公主不是那樣的人。”鄭史訕訕一笑道。

上雖然否認，但的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阿霽略微沉思了一下，發現還是了解自己。

如果和崔遲沒有互換，那麼這種局勢下，為了聯合朝員對抗李匡翼，真的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廣開后宮算什麼呀？

不過有個現實的問題沒法解決，那就是不管納多男，孩子還是得來生。

歷來后宮子爭斗再激烈也比不過男人，他們可是不就屠城滅門發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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