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蘊垂著眼眸，“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葉雋騖地抬起頭，定定看著，“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蔣蘊凝視著他，眼睫輕輕跳躍，葉雋此刻對宣之於口的喜歡，相信是真誠的，但這喜歡有多深，又能維持多久，心中有數。

想裝傻，但不敢，往後的路還有很長，有了他的喜歡，是好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沉淪於這虛無縹緲的。

在心中打定主意後，眉眼一轉，摟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呢喃道，“好。”

……

第二天，一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來了，個個都嚷著要下山，飯都不願吃。

蔣蘊也是一樣，恨不得現在直接飛去別墅裏，躺在蓬蓬的大床上睡個天昏地暗。

吵吵嚷嚷下了山，大家各自開車往市區裏去。

蔣蘊依然是坐沈雲蘇的車，上車前，看了一眼葉雋，見他上了司卓的車，這才放心。

路上沈雲蘇看起來懨懨的，估計這次他又被周南重傷了。

蔣蘊有點好笑，“天涯何無芳草，就你這姿，走到哪裏哪裏找，何必呢。”

沈雲蘇叼了煙在上，揚了揚下，示意蔣蘊給他點火。

蔣蘊幫他點了，給自己也點了一。

兩個人在車裏吞雲吐霧。

沈雲蘇一口嘬了小半煙，緩緩吐出煙圈，格外深沉地來了一句，“這輩子，我非不可。”

“死一邊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還以為自己是種呢，其實就是個強種。

蔣蘊懶得再和他瞎扯，扯掉他裏的煙，問他，“我進科盈的事什麽時候辦，能不能辦？”

沈雲蘇一臉興味地看著，“怎麽，給我們葉總喂飯還喂出點意思來了？就這麽想在他手底下幹活？”

蔣蘊臉倏地紅了，“滾，別打岔。”

沈雲蘇笑了笑，當著的麵拿手機給秦鬱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舅，我朋友進科盈這事怎麽說？”

那邊秦鬱大概不知道這邊還有人聽著，說話就比較隨意，“放心，科盈的李總監是我大學同學，以前還暗過我，實在不行，你舅舅我豁出去了，犧牲相，也給你把這事辦。”

蔣蘊抿著，忍住笑意。

沈雲蘇大概是不想他舅太丟臉，“不說了，開車呢。”把電話掛了。

“我說能搞定吧。”他急著向蔣蘊邀功。

蔣蘊卻不領，拿眼斜他，“我說咱在周南麵前演一下就行了，怎麽在別的人麵前，你還說我是你朋友。”

“行行行，以後不敢了。”沈雲蘇上答應，心裏想的是，先別把惹了，等他哄他媽的時候再找幫忙就是了。

沈雲蘇說他頭一天晚上沒睡好，蔣蘊怕他開車犯困，就也沒睡覺，陪著他說話。

兩人閑聊了一會，又扯到葉雋的頭上。

蔣蘊歎了一口氣，“其實他也蠻可憐的，一頂綠帽人盡皆知，你們不會嘲笑他的吧。”

沈雲蘇嗤笑一聲，“白微時能幹出這事我一點不吃驚，都是葉雋慣的，他活該！他們兩個人半斤八兩，都喜歡演，一個演知心大姐，一個演深似海。”

“什麽意思？”蔣蘊沒聽懂。

沈雲蘇吞了一口煙，“葉雋小時候可憐的，即便家世好，沒爸的孩子，媽又弱，遇著事隻管他忍，挨別人打了都不準他出聲，可想而知活得有多憋屈。”

“那個時候白家很能耐，白微時一個丫頭片子，走哪兒都被人捧著，比葉雋大兩歲，自葉雋有護著，再沒人敢欺負他，即便是有那不長眼的了手，葉雋他媽不敢吭聲，白微時卻敢帶著葉雋打回去。有一說一，今時今日的葉雋，有白微時一半功勞。”

蔣蘊聽著，心中莫名有些發酸，“這不好的嗎，你為什麽那樣說他們。”

“這些誼本是人生中最難得的，應該被珍藏起來的。但他們兩個拎不清啊，白微時仗著給他當過大姐的意，吊著他，一吊十幾年，是不是造孽？”

“葉雋呢，總是一副什麽都不在意，你盡管全宇宙的飛，隻要你願意轉，我永遠在你後等你的死樣子。艸，這十幾年，他特麽的就活在他想象中的裏，關鍵是他本就不啊，你說扯淡不扯淡。”

蔣蘊點了煙，緩緩吸了一口，“你怎麽知道他不。

沈雲蘇子往蔣蘊這邊靠了靠，明明車廂裏就他們兩個人，他依然低了聲音說，“我給你說個，你發誓不能賣我。”

“什麽？”蔣蘊盡量想表現得淡定，但是過快的語速還是暴了心的急切。

這當然就引起了沈雲蘇的注意。

“你別不是真對他有意思吧？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上，我提醒你，他不是良人。”

“他怎麽不是良人了？”蔣蘊不自覺坐直了。

沈雲蘇眼神閃躲了一下，上下了，像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擰死了。

蔣蘊從中控臺抓起他的煙，拿到車窗邊，“你再不說我就扔了啊。”

沈雲蘇沒了煙，就跟癮君子沒了藥一樣，急得慌忙說，“他在外麵養了一個小兒。”

蔣蘊“嗬”了一聲，“你要說的就這？”

沈雲蘇笑，“所以我說，白微時做人不地道，葉雋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他要真人家，他能找小兒？”

沈雲蘇打開車窗，散了散車裏的煙味，“聽我舅說，葉雋他三叔在飯局上喝多了，說葉家有意向與白家聯姻，所以我猜葉白兩家可能要合作了，葉白兩家如果能合作，那宜城的天下就是他們的了。”

“現在兩個人鬧這樣，以往的誼算是糟蹋了，往後不知道，若是兩人為了利益，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但現在還有個問題，葉雋不是還有個小兒嗎。”

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蔣蘊是聽著，心裏就酸脹得難，啞著嗓子說，“打發一個人還不簡單。“

沈雲蘇搖頭，“不一定，我看他對那小兒寶貝得很，不然怎麽會藏得那麽深……”

他後麵說什麽，蔣蘊已經聽不太清楚了，隻有“葉白兩家要聯姻了”這句話，在腦子裏循環播放。

……

沈雲蘇將送到天小區大門，就開車走了。

蔣蘊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路口，這才拖著子走向街對麵停著的一輛黑庫裏南。

剛走到車門口，一隻手了出來，將拖進車裏。

跟沒骨頭一樣，順勢就紮進葉雋的懷裏，懶懶將頭埋在他的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困。”

葉雋低頭在上聞了幾下，眉頭擰起，“你上怎麽這麽重的煙味。”

蔣蘊心裏一驚，當初以自己聞了煙味會過敏為理由，來測試葉雋對的迷程度，隻要他吸了煙就不讓他，沒想到他聽了進去，而且最近還有戒煙的跡象。

要是他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估計得發大火。

既然謊已經撒了出去，幹脆就一路走到黑吧。

抱著他的腰，在他懷裏蹭了蹭，“沈雲蘇說他開車困，就了一，我也不好說什麽的。”

葉雋將進懷裏，沉聲道，“我會讓他戒煙。”

蔣蘊：“……”

對不住了，蘇蘇。

“現在回別墅嗎？”蔣蘊困的眼睛是睜開一條都很艱難，還得應付他無安放的熱。

葉雋從上車，將攬進懷裏後，就一直在親的眉頭，鼻子、臉頰，下、脖頸，就跟親不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