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兩兄弟生得都不錯,陸景禮四十多了,在權利場上浸染出一穩重斂的氣勢,說話自帶氣場,很讓人折服。
陸晏辭自然更好看,冷沉清貴,上有著這個年紀極為罕見的上位者的凌厲氣息。
是從外表來看,兄弟倆就已經是人中龍了。
因為隔得不遠,就這麼站著,稍微集中一點注意力,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陸景禮聲音很沉穩“厲風行說話做事還有個樣子,在年輕一輩中還算個人,生得也還不錯,和小雪算是般配,你看如何?”
陸晏辭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寂,“小雪喜歡就好。”
說著,目看向玻璃房,在那一微微拉開的布簾上停了下來。
陸景禮似乎不滿意弟弟的回答,皺眉道“厲家雖然做生意很強,也有些背景,也是洗干凈了的,但明面上畢竟只是商人,對陸家仕途上可能幫助不大。”
陸晏辭一不的看著玻璃房,聲音很平淡,“哥,你覺得仕途上還有上升的空間嗎?到這一步就到頭了,難道還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是啊,”陸景禮似乎有些憾,“想要再好,恐怕也是不行了。”
這時,沈蘭玉突然了一句,“我看小雪這丫頭很喜歡厲風行,這兩個月天天都往厲家跑,年輕人嘛,有時候難免控制不住,訂婚還是早點辦了好,萬一有孩子了未婚有孕,陸家臉面上也不太好看。”
話剛落意,陸景禮就不樂意了,“說什麼呢?我兒不會做那種事。”
沈蘭玉便不敢再開口了,假裝低頭拿水果剝。
倒是陸晏辭,目帶著一寒意看了一眼,“聽說嫂子懷的是兒子?才三個月就知道了嗎?”
沈蘭玉立馬覺有了底氣,手扶著肚子笑道“現在科技發達,兩個月就知道別了。”
陸晏辭看了玻璃房一眼,突然又道“這麼久怎麼沒見大嫂的侄了?大學畢業在工作了?”
沈蘭玉萬萬沒想到陸晏辭會突然提及溫寧,愣了一下,面上有些不好看,強笑道“這丫頭經常幾個月才回來一次,現在找到工作了,自然回來的更了。”
陸晏辭今晚的話似乎有點多,“在哪上班呢,我公司正招人,讓去試試吧。”
沈蘭玉被他的話弄得心里突突直跳,本就極怕這個脾氣古怪,難以捉的小叔子,突然被他問到自家失蹤了兩個月的侄,一時之間更不著頭腦了,只得道“就是個小丫頭片子,隨便上個班就行了,以后找個好點的婆家,比什麼都強。”
陸晏辭冷哼一聲,聲音聽起來更冷了,“陸家不重男輕,有能力者上位。”
沈蘭玉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正想解釋什麼,陸景禮便低喝道“夠了,不會說話就說點。”
沈蘭玉臉更難看了,但又不敢反駁,只得假裝擺弄手機。
溫寧看了一會兒,正要放下簾子,就聽到陸景禮說“晏辭,你看你侄都要訂婚了,你和櫻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拖著,都十來年了,你們
從小一起長大,又好,小時候還救過你的命,你說這樣的上哪找去?”
溫寧手一頓,拉簾子的作停了下來。
“我們兩家又是世,知知底的,雖然當時你們倆鬧了點矛盾,但三年了,你也該消氣了,差不多找個時間把事辦了。”
說著,陸景禮的目有意無意的看了玻璃房一眼,音量似乎提高了一些,“你喜歡在外面養個貓兒狗兒的,也礙不了什麼事,不過就是花點錢,年輕人玩兒我能理解,但跟在你邊的人,不是什麼腥的臭的都可以,陸家的門,不是人人都能進的。”
陸晏辭臉變了變,聲音似乎比剛才更冷了,“我的事自己理,大哥還是多心自己的事。”
說著,他站了起來,“不早了,大哥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陸景禮皺了眉頭,還想要說什麼,沈蘭玉拉了拉他的服,“晏辭有事,咱們還是先走吧,一家人想談什麼事隨時都可以,兄弟間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傷了和氣。”
陸景禮臉上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和沈蘭玉走了。
兩人一起,陸雪馬上跑到了陸晏辭邊,搖著他的胳膊撒,“小叔,我有事兒求你,你可得幫我。”
陸晏辭皺了皺眉,“看上什麼了自己去買,我最近沒空帶你去。”
陸雪撇撇,不滿的道“小叔這次回來跟變了個人一樣,現在回來才見了兩三次,小叔你好討厭。”
聲音又又,還親熱的從后抱住了陸晏辭的脖子,“小叔,你以前最疼我和西洲了,這次回來是不是有別的狗了?不僅不管西洲,也不理我,我吃醋了。”
陸晏辭似乎有些無奈,撥開了陸雪的腦袋,“沒禮貌!什麼有別的狗了,沒給你買禮嗎?上個月那臺車七百多萬,買給哪只小狗了?”
陸雪撒道,“討厭,小叔,人家這次求你的事,不是買東西,是我一個朋友,姓喬,就是重啟科技家的兒,家里最近不知道惹到什麼人了,在所有行業被封殺,市也大跳水,外面還來了些七八糟的人一個勁的搞家……“
“陸雪!”陸晏辭語氣變得很冷,“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陸雪沒想到陸晏辭會沒聽完就直接拒絕,委屈極了,“小叔,是我好朋友,最近過得可慘了,我要是不幫,就沒人幫了……”
“夠了,你回去吧,這種事以后不要再來找我!”陸晏辭明顯有些不耐煩。
陸雪驚愕極了,印象中,陸晏辭從未如此對疾言厲過,從未過委屈的大小姐不由得一下子哭了起來。
而且,哭得很傷心。
陸晏辭皺了眉頭,又不得不安幾句,聲音很小,溫寧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于是放下簾子,重新躺回了床上。
今年的星空很干凈,也很明亮,每一顆都溫潤如玉,像極了故人的眼睛。
憑什麼,那些人能好好的活著,能仰今晚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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