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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胭脂色》 第303章 顧慈,你抱抱我

江祁雲看著發來的餐廳信息,眉心微蹙。

在這個地方吃飯倒是真丟不了。

就是這是個什麽級別的網友,要請人在人均過萬的餐廳吃飯?

餐廳位於一家酒店的高層,環境不錯,對麵就是江景,還能俯瞰盛州市繁華的夜景。

酒店是他家的,他之前帶顧慈去過一次,還在酒店舉行的拍賣會上拍了點東西,但沒興趣,在那還睡了一覺。

還真是,見網友一點不避諱前夫,還故意挑這。

……

漸漸暗下,華燈初上點綴著城市的繁華夜景,江上遊駛過,籠罩下夜的麵紗。

江祁雲煩躁的在監控室踱著步子。

滿腦子都是來見網友。

還是心打扮了過來見網友。

監控裏隻有一段從電梯裏下來,被經理指引著走進包間的畫麵。

畫麵裏,穿著那件香檳緞麵吊帶連,步步搖曳生姿。

為什麽要穿這條子?

有那麽多服,為什麽非要穿這一件?

他曾經開玩笑說過,他最喜歡穿那條子,有特殊的意義。

江祁雲的眸黯沉,忍住了想要去煙的念頭,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六點五十五分。

“那間包廂人還沒來?”

酒店經理站在一旁回道:“目前隻進去了一位客人,預定的時候說是兩位,現在還沒來。”

江祁雲的眉頭蹙的更甚,什麽素質,孩子請吃飯還能這麽不守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這五分鍾,過得竟像是度秒如年。

江祁雲幾乎是每隔十幾秒,就會抬眸看一眼監控畫麵,看是否有那個不知名網友出現的影。

如此反複不知道多次,他都覺得自己可笑極了,躲在這麽個地方窺探著的生活。

他無法幹涉的正常友,也沒有權利阻礙選擇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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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覺,就像是心上被狠狠剜下來一塊,那一部分屬於他的,正在離他遠去。

他不敢把自己的所有,可這一刻的提心吊膽,還是擊潰了他的冷靜和理智。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陸清黎又和說了什麽話,勾起了過往的那段悲傷。

明明又和他說,不怕陸清黎說什麽。

腕表上的時間指向七點整。

監控畫麵裏依舊沒有人出現。

江祁雲鬆了一口氣,他幾乎一秒都沒有耽擱,走出監控室。

電梯上行,來到餐廳樓層。

當他站在那間包廂門前時,他又生出了近鄉怯般的怯懦,他竟然也會有這種可笑的緒。

經理在一旁小聲提醒:“江,要替您開門嗎?”

江祁雲搖頭,他自己推開了門。

包廂的環境安靜雅致,外麵還有個觀景臺,香薰燈代替了傳統燭,營造著浪漫的氛圍,在那淺淺的夜裏,他看到了令他魂牽夢繞的那道倩影。

江祁雲走上前。

顧慈聽到腳步聲,轉過抬眸看向他。

的長發微卷,清冷且慵懶。

江祁雲眸深沉,盡可能用著平靜的語氣說:“我剛好在這邊吃飯,經理跟我說你今天定了這邊的位置,我就想著過來看看。”

“約了朋友嗎?”

“嗯。”顧慈隨意應了聲。

抬手將自己頰邊的發撥於耳後,江祁雲注意到了耳朵上的耳環,眸再度暗沉。

他的麵上依舊維持著風度,拉開椅子在對麵坐下,深邃的目落在臉上,很難再將視線移開。

夜風吹拂,得人心弦紛

“朋友還沒來?”

聞言,顧慈挽起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勾起瀲灩風,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看進他的眼底,直至,他的眼底再無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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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雲,沒有別人。”

他愣怔住,似是沒聽懂什麽意思,一本正經地反問:“什麽?”

顧慈著他,再次重複道:“我說,沒有別人。”

“沒有網友,我也沒相親,是我在等你。”

時間仿佛靜止了那般,風聲也好似在耳邊停滯,唯餘下的聲音不停地回響在他的耳畔。

江祁雲看著,將從上到下再次打量了遍,視線最後落在那雙銀高跟鞋上。

他兀自低笑了聲,卻沒有再敢抬眼看,生怕這隻是一場夢。

他的夢裏,他的人穿著他喜歡的子,戴著他送的首飾,穿著他送的鞋,對他說,我在等你。

顧慈把手到他麵前,素白的手指在他麵前桌麵上敲了敲,“手機給我。”

男人的眼睫微隻說了四個字,他卻像是被安了開關那樣,說什麽就做什麽。

他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

顧慈接過來,輸碼解了鎖,點開微信頁麵。

不出所料,這個賬號還是‘蕓姐’的賬號。

而聯係人,有且僅有一個。

“這個賬號一直是你在用?還是中途接手的?”

江祁雲坐在那,眸底晦暗不明,他道:“一直是我。”

“那沈蕓?”

就是個心理醫師助理,低糖發作引起你的注意,也是我給出的主意。”

顧慈點了點頭,語氣不辨道:“你還做的全麵。”

江祁雲坐的筆直,甚至可以用僵來形容,他又一次騙了

顧慈翻著聊天記錄,回想著半年多的時間裏,度過的很多個深夜。

每一個睡不著的夜晚,都有他作陪。

卻要借著別人的份,躲在那一層殼子下麵,做著一件或許是毫無意義的事

看著手機裏他發過的小作文,安開導的話語,表包,語氣詞,看著這些字字句句,心底泛起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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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慈放下手機,凝視著他的深眸,“如果我一直不發現,你打算繼續裝多久?”

江祁雲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才道:“可能一直裝下去,裝到你忘記這個人為止。”

他輕咳了聲,神有些不自在,“你不要覺得有心理負擔,這隻是我自己卑劣的惡趣味,你不用覺得……有什麽。”

“江祁雲,你也怕別人的裏摻雜著愧疚和施舍?”

顧慈邊的笑意泛起幾許苦就這麽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

他說過,總有人會不計本地你,會你長久。

站起來,緩步走到他邊,手掌輕輕落在他肩膀上。

他的間發卻是僵的,一也不

顧慈的手指過他右手腕骨的位置,找到那一淡去的咬痕。

“這裏是你欠我的。”

那塊咬痕,是當年在他手上留下的。

而後,起他左手的襯袖,小臂上清晰可見著針留下的疤痕。

“這是,我欠你的。”

最後,又抬起自己的手掌心,的掌心有一道很淺的傷痕,是那段最難挨的日子裏,用他的剃須刀刀片劃傷的。

“江祁雲,我已經分不清誰欠誰多,什麽愧疚,什麽彌補,無所謂了。”

“過去的事讓它過去吧,我們有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年年歲歲。”

夏夜的晚風,不及半點

下一瞬,男人手一把攬住的腰,將整個人帶到自己懷裏,讓坐在他上,一言不發,就這麽地抱著。

顧慈能夠覺到他腔的起伏,纏繞在腰間的手不斷收,再收

擁著他的肩膀,著他抖的緒。

許久,男人的聲音帶著哽咽,於耳畔蔓延開——

“顧慈,你抱抱我。”

急切又卑微的,向自己的人索求意,以證明這不是場鏡花水月的幻境。

顧慈抬起眼眸,赫然見他頰邊垂淌著一滴眼淚。

抬手上他的臉頰,指尖微微發,下一瞬,吻上他的,訴說著自己的滿腔意。

如春日雨水般和溫

著抵著他的額頭,細聲囈語:“夠嗎?”

江祁雲垂著眼眸,手掌強勢地按著的後頸,盯著瀲灩的眼眸和那瓣。

“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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