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江祁雲談完了話，就出來客廳和江逾白聊天。

顧慈也不好問他們聊了什麽，卻不見江祁雲的影。

客廳裏被一老一的笑語聲填充，是家裏許久不曾有過的熱鬧。

顧慈坐不住了，借口去洗點水果悄咪咪地離開了客廳。

江逾白正在吃葡萄，他一邊吃一邊看著麵前的水果盤，很是疑：“還有這麽多呢，怎麽又要去洗？”

老太太但笑不語，也沒拆穿。

老太太看著麵前的男孩，目卻是愈發的和。

“小朋友，你快六歲了吧？”

江逾白聽老人這麽問，甜甜一笑，“太，你可以我小白，家裏人都是這麽我的。”

在江逾白看來‘小白’是家裏人才能喊的稱呼，其他人隻能喊大名。

“還有我前兩個月已經過了六歲生日啦。”

老太太慈祥地看著男孩，和記憶中小時候的阿槿真的像。

那段記憶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不願回想的痛苦，可眼前這個孩子天真澄澈的眼眸，卻似是能夠那段沉的過往。

……

顧慈見自己的房門開著，推開門進去，卻見江祁雲坐在房間的書桌前。

他進的房間門路跟回自己家似的。

顧慈走近，才發現他麵前的桌上攤開放著一個相冊，心想上次不是收起來了麽，他又是從哪裏找到的？

“你從哪裏翻出來的？”

江祁雲抬眸看向，回答的很自然：“給我的。”

顧慈的角忍不住牽起弧度，他這改口改的還自然的。

“別看了，都是我以前的照片。”說著，作勢要把相冊合起來。

江祁雲製止了，握住的手臂將摟向自己，沒抗拒，順勢坐在他上。

男人合攏雙臂，將抱了個滿懷。

房間裏開著窗，夏末暑氣漸消，自然風吹拂進來起窗紗，嗅到了風裏清爽的香樟樹葉味道，以及他上清淡的冷香。

江祁雲翻著相冊，氣息過的側臉，“這是你幾歲的時候？”

顧慈看了眼泛黃老舊的照片，這明顯是很久遠了。

“五六歲的時候吧，應該是剛被爺爺收養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麽，剛想提醒：“你還是別往後翻……”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男人的指尖已然將相冊往後翻了一頁……

果然，江祁雲看到下一張照片時，臉上的神有微微的凝結。

顧慈弱弱地解釋：“我提醒你了，誰讓你手那麽快。”

這張照片上孩邊有個比高一些的男孩，兩人站在樹蔭下，笑的天真且無憂無慮。

江祁雲都不用細看，就知道邊那人是誰。

除了江懷謙還能有誰。

他本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視線還是在這照片上停留了許久。

不可否認，他還是有點嫉妒江懷謙和這麽早就認識。

並且還是青梅竹馬。

他語氣平平無奇地說：“我倒是沒想到江懷謙以前還能有這樣的笑臉。”

顧慈也不想替江懷謙說話，但他都把話說出來了，隨意說：“畢竟誰都有小時候啊。”

就算後來江懷謙變了，可也不能否認他們年時候的。

“我真是不想看見他。”江祁雲快速翻頁。

然而連著翻了兩張，都是和江懷謙的合照。

他沉著氣，很冷靜地往後繼續翻。

直到看不到那個想看的人，他的眉頭才微微舒展。

顧慈憋著笑，主解釋道：“其實江懷謙以前不這個名字的，是我爺爺後來給他起了懷謙這個名字，和我一樣姓林，爺爺也是很喜歡他的，隻不過我們沒生活多久，他就被他媽媽找回去了。”

江祁雲語氣不辨：“對他的事你記得清楚。”

顧慈回頭看他，對上男人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笑地哄著：“我就是跟你解釋，江懷謙這些年也經常回來看我，這個關係是不可避免存在的，你不要多想了。”

男人的手掌落於腰間，一點點收。

就是這樣，坦坦，把自己的過往和他說的清清楚楚。

江祁雲的目微沉，淡淡道：“我沒那麽小心眼。”

顧慈轉過頭不看他，就這還不小心眼？

都聞見味了。

後麵的照片是上小學的時候，江祁雲翻了幾頁，仔仔細細地看著，想起外婆曾經說過，從小就生的水靈很漂亮。

的年是江懷謙。

再後來，是溫修宴。

唯獨他，給留下的那段不可磨滅的傷痕。

顧慈察覺到江祁雲的出神，用手肘頂了頂他，“想什麽呢？”

江祁雲回過神，“顧醫生小時候真漂亮，看來沒收書。”

“我現在不漂亮嗎？”抓住了重點。

“漂亮。”男人的腔微微震，一聲低笑從間逸出，輕輕落於耳畔。

氣氛算是緩和了幾分。

“這還差不多。”

顧慈靠在江祁雲上，語調和懶散，說：“我念的學校有錢人太多了，都是群爺公主，哪有人給我寫書啊，也好，不然要是被抓到了家長，又得給爺爺添麻煩。”

哪怕是這麽說著，卻一點也不介懷自己的出。

富貴人家垂手可得的教育資源，對來說是很珍惜的。

顧慈原以為江祁雲聽了會說點什麽，誰知他卻是來了一句：“不早.，值得表揚。”

笑著低嗔了聲。

兩人也沒說話，除了風吹窗簾的沙沙聲，以及翻相冊的聲音，再無其他。

顧慈無聊的把玩著他的手掌，男人的手很大，手指修長且指節分明，可以將整個手納掌心。

他手上戴著婚戒，似乎從沒見他拿下來過。

自己倒是上班前會摘下來。

顧慈忽而問：“你邊的人看到你戴婚戒，都不好奇的麽？”

“好奇也沒人敢問。”

江祁雲收攏掌心，包裹住的白皙的手。

“哦。”

也是，家裏人都知道，外人好奇也不敢問，止於好奇這一步。

顧慈一想到正經事忘了問，於是正了正語氣問道：“剛剛和你說什麽了？”

還在外麵擔心半天，現在看上去好像也沒什麽。

江祁雲慢條斯理道：“說你哭鼻子，口是心非。”

顧慈頓時微惱，什麽嘛，才不會這麽說！

“江祁雲，你好好說話。”

男人的下落在的肩膀上，薄近的頰邊，目如灼。

“顧醫生，你坐在這，我怎麽好好說話？”

顧慈聽著他聲線裏的暗啞，也在他眼裏看到了愈漸濃重的占有。

意識到了什麽，微紅著臉，單手撐著書桌就想站起來。

江祁雲扣著的腰肢沒讓挪分寸。

“這幾天一直陪江逾白，也該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