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老百姓,若被一個貴人記住,那便沒有自己的路可走了。
旁石全也不懂這些,有心問人也只能問別人。
直到回了陸家,待要進門時,施菀轉看向石全:“可否幫我去看看陸大人回來沒?若回來了,又有空的話,能否帶我去見見他,我有事要問他。”
石全一聽這話,臉上立刻帶了喜,連忙就答應下來:“好,我這便去!”說著就往清舒閣而去。
施菀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約一刻不到,石全就回來,朝道:“公子不在,他們說是還沒回來,興許是有公務要忙,要不然我替施大夫看著,要是公子回來了,我立刻和公子說。”
施菀立刻道謝:“好,那勞煩你了。”
石全完全是急主子之所急,連忙搖頭:“不勞煩,施大夫客氣了。”
施菀這才回沉香院去。
但很久,石全都沒有消息送來,也沒見陸璘的人,不知他今日是去做什麼了。
第110章
韋超拿了那本《十四宮》回去了,一讀之下,心中更騰起一團火,越發煩躁起來。
等到夜幕時分,他來了小廝,讓小廝去安排一番,半個時辰后兩人出門去。
小廝連忙道:“老爺說了國喪期間不許公子出去。”
韋超冷哼:“國喪算什麼,老子想出去就出去。”
“可……明天是太后生忌,一早要進宮呢!”
“那就晚一些回來。”韋超說。
小廝還要再勸,韋超已不耐煩:“快滾!”
小廝只好去安排了,半個時辰后,小廝駕了車,帶著韋超從后門出去,往南街而去。國喪期間想要尋歡自然要避人耳目,隨從都不敢多帶一個。
大冷的天,路上行人早已沒了,更何況馬車去得偏,便是越行人越,到南街,行過一條兩邊是樹林的小路,就到了一清靜的宅院。
這宅院外表清靜,里面卻是別有天,里面的樂子比城中心那些青樓多了去了,姑娘也比外面有姿、有能耐,能進來的客人,也都非富即貴。特別遇到國喪,許多宦之家的紈绔子弟不敢去青樓,便來了這里。
韋超一進里面,老板便告訴他與他相好的趙公子也在,那是個吃喝玩樂的老手,比他花招還多,于是兩人便湊到一起去了。
趙公子又帶著另兩個人,加上五六個姑娘,一群人喝酒,賭錢,玩各種荒唐的游戲,直到三更天,韋超旁小廝實在著急,過來提醒韋超明天還要進宮去。
屋一片狼藉,滿目散落的服,韋超與兩個姑娘滾倒在床,正在興頭上,百般不愿,最后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才隨小廝一起出去。
“老太婆死了還不讓人安生,還有那位小崽子,老子守喪三個月,他這親兒子守喪半年不過分吧,老子就不信他不進后宮。”
姑娘們笑道:“韋大人好威風,這話也就韋大人敢說。”
韋超看向們道:“等著,明日我再來弄死你們!”
一陣笑中,韋超穿上服出了宅院,乘馬車回去。
外面卻早已是大雪漫天。
雪已有好幾寸厚,馬車行在路上比之前慢了許多,韋超喝多了酒,又了累,坐在馬車昏昏睡。
不知行了多久,馬車卻猛地一巔,歪了半邊車廂,不了。
韋超怒道:“怎麼了?”
小廝急道:“雪蓋了路,看不清,好像陷到坑里了,小的下去看看。”
說著小廝已經下了馬車,就著夜將馬車看了眼,四找磚去塞,又鞭子又趕馬,但路面打,始終拖不出馬車來。
韋超也下了馬車,卻是無濟于事,外面又冷,雪還未停,北風呼嘯,凍得人直打。
韋超開始罵:“怎麼駕的車,你要凍死老子是不是?”
小廝委屈:“雪太大,看不到……”隨后想了想:“要不然,小的趕回去,讓謝老板給派個轎子過來。”
韋超氣恨不已,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快去,限你半個時辰把轎子弄過來!”他怒道。
小廝想著雪又大,還不知宅院那邊能不能立刻就派出轎子和人手,看了馬,靈機一道:“那小的騎馬過去,定能趕到!”
馬車陷了下去,拉也拉不起來,馬留在這兒也是沒用,韋超憋著火:“快滾!”
小廝便連忙出快凍僵的手,去解了馬鞍,隨后牽了馬冒著風雪往之前的宅院而去。
韋超要躲去馬車避風,卻喝了太多酒,又尿急,便準備撒泡尿了再回馬車。
旁邊就有塊空地,他踉蹌著一邊解子,一邊從路邊過去,沒想卻踩到個斜坡,就那麼著摔倒在地。
里不由罵了句娘,韋超正要爬起來,卻有道重力在了背上,他立刻轉過頭,卻看到一片袍底,一只穿著黑革靴的腳。
“韋超。”
一道聲音響起,韋超的醉意幾乎全醒了,聽出是陸璘的聲音,抬眼一看,在漫天風雪中能看見他在斗篷下的臉。
“你……你要做什麼?上次的賬我還沒和你算!”韋超恨聲道。他掙扎要起,卻被陸璘死死踩著,爬不起來。
頭頂陸璘的聲音回答:“正好,我也是來找你算賬的。”
“算什麼賬?不就拉了一把,你有完沒完!”韋超大怒。雪地里冷得很,就這麼一會兒,他上服都幾乎浸了,冷意就往里鉆,可要爬起,卻又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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