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外面去吧，我不怕，我看到個疑地方。”施菀說。

“算了，我還在是這兒陪你。”子奕只是背過去，沒看尸。

陸璘也沒去看尸，施菀仔細將死者上看過，然后將服整理好，抬頭看向黃盛道：“大人，這丫鬟只是丫鬟，沒嫁人嗎？也沒有說……是通房丫鬟？”

黃盛回想一下：“那人家倒沒說這樣的話……對，爹娘還說正在家里幫說親呢！”

施菀便回道：“我疑心懷孕了，但我是以活人上特征來看的，也把不了脈，是不是這樣，還要等仵作來看。”

黃盛看向陸璘：“懷孕的話，他們兩方都沒提過這事……”

“這事待仵作過來便當作最重要的點查驗。”陸璘說，然后看向施菀：“可能看出是否有重病？上是否有傷痕，以及……死前可有過污？”

施菀搖頭：“暫時來看是沒有重病的，傷痕也沒有，更沒有污。但臉上的胭脂，還有上的耳環，好像都是要些錢的，不知月錢有多，是不是買得起。”

陸璘回道：“這些我也注意到了，多謝施大夫。”

子奕站在一旁滿臉不屑地瞧著陸璘，一副要看他耍什麼花招的樣子，好在他還算老實，說了這些后就再沒說別的。

施菀將自己判斷的依據一一告知書吏，讓書吏寫下，然后就朝黃盛與陸璘道：“二位大人，那我先走了。”

這時子奕說：“我看縣衙外面還守著什麼人，是不是這丫鬟的家人，他們不會為難我們吧？”

陸璘上前道：“我送二位出去。”

待離開驗尸房，他看向施菀：“有關尸的細節，還施大夫保，若有人打聽，就說沒看出來，還是要讓仵作驗看。”

施菀點頭，子奕代回答：“好，我們知道的，決不多說。”

陸璘又說道：“等仵作過來，若有什麼要問施大夫的，可能我們還會去打擾。”

“我看就不要了吧，我們是大夫，也不是仵作，萬一到時候案子出了差錯，說是我們查驗的，我們也不好辯解是不是？”他一邊笑著一邊替施菀拒絕，施菀頓了頓，只說道：“如果實在需要的話。”

“那多謝施大夫。”陸璘說，也沒去理子奕。

沒幾步，幾人就到縣衙大門外。陸璘想著周繼和那肖大夫相對喝茶的事，不知要不要和施菀說。

他怕對他厭煩，又怕沒有防備。

猶豫片刻，他終究還是開口道：“今日我路經義順茶館，見到周大夫和一人在談事，劉二說那人肖起元，也是個大夫。”

施菀還沒說話，后傳來一陣步輦抬的吱呀聲，幾人回過頭去，只見兩個轎夫抬著個子從另一頭過來，旁邊還跟著丫鬟，人未到，香風就已吹到。

那子在夏日穿得尤其清涼，輕薄的紗隨風飄揚，能聽見發間步搖晃的聲音。

這樣的打扮和排場，顯然是青樓子，陸璘只淡淡看了眼便收回目，等著施菀的回話，沒想到待那步輦靠近，一道的聲音傳來：“陸大人，最近怎麼沒去找我玩呀？”

陸璘抬頭，發現步輦中的子竟是之前見過的那個海棠。

朝他掩一笑，一只手帕在手里挽了幾下，突然笑著將手帕連同什麼扔到了他懷中。

他無意識就將那手帕接住，又是一曖昧的胭脂香味，打開來，里面放著個李子。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這不過是個調的小作而已。

海棠的步輦沒作停留，已經走了，陸璘看看那李子，又看向施菀，心中又是怒，又是尷尬，還有幾分不甘和委屈。

他分明，和這子沒有半點。

可此時此刻，再多的解釋而否認都是多余。

子奕這時道：“還是陸大人招人喜歡，才子配佳人，倒是一樁事。”

施菀只朝他點點頭，然后同子奕道：“我們先走吧。”

子奕倒熱滿溢：“陸大人，再會。”說話間還帶著幾分戲謔的笑。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陸璘明白過來，這是子奕安排的。

那海棠和他只是那天在船上見過，兩人話也沒說幾句，而且似乎是安分的格，知道他不好這些，并不會故意糾纏，今日的行為十分不像，所以是拿了子奕的錢，替他辦事。

要不然，哪有這麼巧？

而子奕，很明顯，他知道了他的份，知道他就是和施菀和離的丈夫，出于忌恨，他弄了這麼一出。

陸璘惱恨地將手中那手帕與李子扔在地上，轉進了縣衙。

被子奕這麼擺一道，他十分不甘，但除了忍，他也不能做什麼。

難道他也去整子奕一道麼？他也不能靠近施菀，要是子奕再去找施菀告狀，施菀心中還不知如何想他。

子奕……著實是高看他了，他哪有什麼資格和他爭，他連敵都夠不上。

第70章

將至七夕，縣城很多鋪面都早早賣起了乞巧，每至早上，半條街都是水泄不通，擺著的攤子，往來挑選貨的行人，絡繹不絕，熙熙攘攘到中午才慢慢停歇。

乞巧便是們乞求心靈手巧，所以最與之相關的，則是一些子擅長的手藝活，比如剪紙，蒸糕，或是刺繡。氏綢緞為綢緞布料行會會長，這便是刺繡這一行，抓到這個節慶，每年的七夕都會大辦特辦，于鋪子門前建高高的乞巧仙樓，主持乞巧大賽，放焰火等等，攬去半條街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