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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 第375頁

慈寧王沉著臉:好一個天復!若不是他一味糾纏,父皇何至于如此心狠,將他貶放到了涒州那種荒野之地?

以為這樣便能將他轟走?慈寧王冷笑了一聲,對一臉怨的王妃說道:“你怎麼也沉不住氣?將家里大大小小的都看嚴點,誰也不準說抱怨的話。”

高王妃看夫君似乎有應對之策的樣子,這心里也略略安定了些。恨恨道:“那天復當真如附骨之疽,怎麼都甩不掉了,有他在,我們府上安生不了!”

慈寧王聽了狠狠抓抓碎了手中的茶盞。

如今父皇正用到天復,自然要厚待著他,可是這個人并不討父皇的歡喜,既然是這樣,想要父皇徹底厭棄他,其實……也沒有那難的,而眼下,他就要想方設法將自己留在京城。

想到這,他小廝找來了兒子金廉元,先問了他對整府遷往涒州作何想之后,又開口問道:“……我聽聞靜妃在宮前,似乎心有所屬,才一直不肯嫁人,是不是真的?”

金廉元一愣,關于田沁霜的事當時也是傳的風言風語。畢竟京城里把尖兒的閨秀,只這麼幾個,田沁霜當年可是有不人在惦記著。

而金廉元當初跟天復要好的時候,自然也在詩社聚會時看出了些端倪。那位清高的田小姐對誰都是搭不理的,只對天復時,表

他作為風月老手,自然看出了一二。但是曾經在人前要開玩笑提及時,被天復打斷,私下里告知他,自己風流無所謂,不要拿兒家的清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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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覺得此話有理,是自己孟浪了,所以此后也絕口不再提。

不過田小姐一直遲遲沒有嫁人,現在想來,可能真的是心有所屬,所以才不肯湊合。

慈寧王冷笑了幾聲,他也是最近才從曾經在田家里當差的人那聽到的閑話,前些日子,他的王妃宮,冷眼旁觀那靜妃,看著天復時,好似也是眼神復雜,似乎難忘年啊……

這人一年老,固然喜好新鮮,可是自己畢竟英年不在,若是父皇知道他最寵的妃,與最倚重的臣子之間,曖昧不斷,好面子的父皇會作何想呢……

……

慈寧王府因為要發配涒州鬧得有些犬不寧,而羨園終于迎來了婚后一直沒有的清凈。

門口沒有了那些推拒不掉的送禮之人,知晚也不用大清晨走暗道避人了。

至此,大人每每送到護城河的賢惠妻至此一去不復見。

不必跟婆婆請安,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懶懶起床。

因為府衙離羨園很近,天復都要回家吃飯的,今日端起飯碗,忍不住發出慨道:“你知道如今的城護城河橋頭是什麼景?”

知晚今日讓廚房蒸了鮮羹,還剁了幾只醬油海蟹,挖了一只,將醬膏鋪在熱騰騰米飯上正在大口吃著。

聽了這話,毫無興趣地道:“我足足跟你去了一個多月,就連橋桿子上刻了幾條龍都數得一清二楚,怎麼?換橋柱子了?”

天復替舀了一勺羹喂到里,然后繃著臉道:“各個府宅里新近得寵的妻良妾都時興拎提食盒,將早餐送到橋頭,服侍自家老爺們吃完了再走。一個個都是對,只我一個孤零零地坐轎子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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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一個沒忍住,差點將里的羹噴出來,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竟然引領了大西皇城一個新風俗。

失笑道:“我的天爺,大冷天的,們也舍得起來?回頭我在茶宴上跟們說說,我當初陪著你早起坐轎出門,做街溜子也是迫不得已啊!好好的都在府里吃些粥飯得了,可別在橋頭嗆了冷風。”

表哥卻覺得自己的表妹沒有聽到重點,只道:“別人都有,只我了,讓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剛你羨園,便失寵了,竟然只送了幾日,便不見人了。”

知晚覺得自己決不能辜負了男人的青春,當下放下碗筷,摟住男人的脖子安:“既然要了你,自然得寵著你!明日我端著八樣的食盒子去橋頭給你撐臉!”

話雖然說得很滿,可是第二日五更天時,天復睜開眼看著臥在自己懷里的睡得臉蛋的姑娘,便知道自己的青春大約又要被辜負了。

小妮子這幾日特別嗜睡,昨日他不過上床晚了些,便已經在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竟然沒有等他,真的是一副吃干玩膩的樣子。

天復想到這,忍不住的臉,可又不舍得用力,只抱著親了幾口,又看不夠地的鼻尖和臉頰,這才起穿

外面的天兒這麼冷,就算能起來,他也舍不得折騰,不過是話語調侃幾句罷了。

不過等知晚醒來時,一看空空的枕邊,卻立刻坐了起來,解開帷幔喊:“凝煙,怎麼不我起床,郎君何時走的?”

凝煙端著水盆子進來,將用燙斗熨熱的服塞到了知晚的被子里,讓在被窩里暖暖地換服,然后說:“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奴婢趁著將軍吃粥的功夫進來您來著,您睡得都不帶翻的,不起來。后來奴婢還被將軍說了,讓奴婢別打擾您安眠。”

今日份的賢良淑德算是泡湯了,知晚穿好服,痛下決心道:“明兒,我要再不起來,你就往我臉上撣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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