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知道夫人的來歷，老奴也只能將自己猜知的事兒說與娘娘聽。老奴年輕時在旁的人家做過工，也見過一些富家千金，規矩行止都不及夫人。夫人出事后，老奴也試探問過三爺，三爺不愿提，還說不我猜。從頭到尾，我就只知道夫人是跟三爺私奔出來的大家小姐，至于到底是出自哪一家兒，老奴真的不知道。娘娘若想知道底細，還得問過三爺。”

話未說完，就聽外頭傳報，說鄭貴人到了。

福姐兒實在沒心去見鄭貴人，推說上不舒服，人將鄭玉屏遣了。

孫嬤嬤不知詳，若想知道當年的事，只有問蘇煜揚了麼？

又憶起，蘇皇后曾在面前提及過娘親，當年娘親被蘇家發現的時候，蘇皇后已經當了幾年的皇后了，一個正宮娘娘會見一個私奔出來給人做外室的子嗎？

只怪當時想的太簡單了，本沒發覺這里頭的矛盾。

福姐兒知道真相距自己不遠了。

借著一次偶然的胎，趙譽隔著肚子與里頭的小家伙說話兒的時候，的眼淚就掉了，“自己做了娘，才越發理解為人父母的不易。皇上，這些年我因著小時候被攆在外頭的事沒給我父親臉瞧，現在想想，心里好不痛快。”

趙譽笑著起鬢邊的一縷發，“你若是想見他，下回朕把他喊來紫宸宮，你好好跟你爹賠個不是。”

這些日子，因著關懷小公主，趙譽見福姐兒的次數了，有機會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趙譽從太醫那里聽說福姐兒因胎頻繁夜里睡不好，才撥冗來祥福宮探。

福姐兒如今見了懷，不宜承寵，近來心不佳也懶得侍奉，幾回趙譽來瞧，都裝睡沒有見。如今心里有擱不下的事，有些真相，急切地想要知道。

卻也在春末才有機會與蘇煜揚照面，趙譽和福姐兒坐在窗下，蘇煜揚進來行了禮。福姐兒喊了聲‘父親’，眼淚就跟著漫出來了。趙譽知道面皮薄，尋了借口出去，留他們父二人在殿中說己話。

趙譽一走，福姐兒的臉就沉了下來。

輕輕捧著大起來的肚子，開門見山地道：“我娘是不是前國子監祭酒秦懷遠的？”

蘇煜揚料不到竟說出這樣一個名字，吃驚地睜大了眼睛著福姐兒。

福姐兒一瞧他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蘇煜揚走去。

“蘇家……是怕被連累了，所以必須要死？是不是？”

蘇煜揚垂下眼睛，偏過頭，低了聲音道：“娘娘，您誤會了。秦氏不是……”

福姐兒沖上前，一把扯住他的領子：“你還想騙我！你既然護不住，不若放流放去！也許還能好好保住命！是你害死了！是你們蘇家害死了！你本護不住任何人，你逞什麼能？”

蘇煜揚頸上的朝珠灑落一地。他站起，使勁掩住福姐兒的，“小聲，小聲點兒！娘娘，您腹中還有龍胎，您不為自己想，也得替孩子想！您不要這麼大聲，仔細給人聽見！”

福姐兒冷笑，一把松開了他的領子。

退后幾步，咬著牙道：“承認了嗎？現在才肯說了嗎？若非我這樣詐你，你是不是還想繼續騙我，騙我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像得了瞌睡癥，不知怎麼了。昨天的錯別字很抱歉，因為現在一改就容易進長久的審核，會鎖住看不見，所以沒敢去改。抱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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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烈火15

蘇煜揚紅著眼睛抓住福姐兒的袖子：“福兒,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聽我說，但凡我有法子，都不會讓你們母倆這麼多的苦, 是我無能, 是我無能！可我還能怎麼呢？一邊是最的人, 一邊是我的家人和族親, 你說我該如何取舍？我回來以后, 你娘已經走了, 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去殺了自己的爹娘叔伯兄弟們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他捂著臉坐在地上，他哭得是那麼的傷心。

福姐兒不能否認他曾真心的想過要護住娘親一世, 可娘親到底還是走了啊。娘親痛苦不堪掙扎在水里的時候, 心里一遍遍喊的，不是他的名字嗎？

福姐兒直脊背站在那里，看著面前哭一團的男人，心里沒有半點憐憫，竟而生出了些許報復的快。

他說的對，他沒法子。他的家族育他培養他就他，他漸漸也走出了昔日的影重新過上了有妻有子的幸福生活。可是早亡的秦氏呢？所的那些痛苦誰來償還？短暫的生命誰來祭奠？福姐兒猶能想起當日, 秦氏的尸被一張破草席卷著扔出府外。沒有得到安葬，那樣出的容貌風姿，最后消弭在荒野里，福姐兒甚至不敢去想的尸遭遇過什麼。

的仇總得有人記得, 總得有人付出代價。

蘇煜揚不能對那些致秦氏于死地的人如何，能。

蘇家為保平安，不想蘇煜揚和秦氏有所瓜葛能理解。放任秦氏自己出走也好，讓自生自滅也罷，為何一定要痛下殺手，做的那麼決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