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被一直關押在縣衙大牢的褚阿爺一家,終于要踏上了流放之路。
褚三叔思前想后,這日還是特意去送了一程,同行的除了沈鹿竹和褚義,還有堂爺爺一家。
褚義和沈鹿竹并沒有去到跟前,只是遠遠地等在馬車上,沒有褚阿爺一家看到,事到如今褚阿爺一家肯定已經知道李氏舉證的事兒了,就是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李氏是和自家合作的。
小兩口若是這時出現,難免人有是來瞧熱鬧,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之嫌,褚阿爺那一家子中怎麼想,他們倒是并不在意,只是不想到是褚三叔又心中郁郁,反正這麼些年也沒什麼在了,索便不面。
褚義和沈鹿竹即使是坐在馬車里,也能約約聽見遠傳來的哭泣和吵嚷聲,不過到底還是有段距離,聽得不真切罷了。
差押人出城也是有時辰的,這次會面也只是看在褚仁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是不能耽擱太長時間,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褚三叔等人便回到了馬車前。
也不知褚阿爺一家和褚三叔都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這日過后,褚三叔便再也沒提起過那一家子,也不曾再為了他們傷懷了。
很快吏部對許市令的理結果也下來了,大乾對這種貪污吏一向秉承著嚴懲不貸的態度,許市令難逃一死,許家被抄家,三族更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許市令的刑罰被確定了下來,這邊縣衙的市令一職,也需要有新的人選頂替上位,沒出幾日,褚家便從褚秀秀那里得了個好消息,鄧南治謀得了這個職,為了行安縣新的市令大人。
沈鹿竹對大乾衙門和朝廷里的事兒不是很了解,聞言問道:“我聽說之前的那個許市令,好像也才是舉人出的,妹婿他大兄不是進士嘛?”
褚秀秀對這些原本也是不懂的,不過是鄧家的兒媳婦,鄧家這些事兒也從不背著,自是知曉得多一些,便耐著子給沈鹿竹解釋著:“阿嫂,我也是從相公和阿娘那知曉的,大兄他原本還有另一個機會的,是到南方的一個小縣城當縣尉,據說是有個舊識在那邊,可以幫忙推舉,那個地方雖說沒咱們縣大,可據說也是個富庶的地方呢。”
“那為何?”
“是大兄不肯,相公說大兄是舍不得爹娘,又不忍妻子和他一路奔波,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一走就是幾年,見不到娘家的爹娘親朋。后來便等來了這個機會,大兄說市令也不錯,總比在家里干待著要強,他還年輕,好好干,總是有出頭之日的。”
沈鹿竹聞言忍不住點頭,鄧家的家風確實相當不錯,同樣是寒窗苦讀多年,褚仁和鄧南治實在相差太多了。
出了正月,褚家的一切也都慢慢回到了正軌,褚三叔如約帶著正正逛遍了縣城里的書肆,將市面上能夠見到的,有關木工和建筑的書籍都搜羅到了家里來,然后再按照難易程度,一點點讀給正正聽。
沈鹿竹和白慕青則挑選上了自家的使婆子,除了手腳麻利,嚴心善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廚藝好,還有就是要懂得照顧懷孕,和生產過的婦人。
妯娌兩個從連應聘的人里,挑選了五個中意的出來,打算試一下做飯的手藝后,再從中挑選三個留在家中長做。
和沈鹿竹當初懷著正正時不同,趙香秀從一開始便是胃口極好,吃嘛嘛香,這導致沈鹿竹想要讓從這五個婆子的手藝中,按照喜好排出來個先后的想法徹底落空了。
無奈地看了眼哪一道菜都覺得好吃的趙香秀,沈鹿竹又轉向了旁的白慕青:“弟妹呢,覺得哪個更合口味些?”
方才也不知是為何正在出神的白慕青,聞言一愣,有些懵地問道:“阿嫂你說什麼?”
沈鹿竹細細打量著,將眼前的事兒先放下,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覺你自打前兒個回了趟娘家后,就有些心緒不寧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白慕青猶豫了下,這屋子里只有、沈鹿竹和趙香秀三人,一向和沈鹿竹這個阿嫂親近,和前后腳嫁進褚家的趙香秀雖說差著輩分,可卻也是關系極好的,平日里總是湊在一,或話些家常,或做做工。
好像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白慕青有些苦惱地道:“前兒個回去,閑聊著便提起了家中要找婆子的事兒,說著便又提起了香秀,阿娘對我好是一番催促,只是這事兒又哪是能催促來的,我這兩日便有些犯愁,阿嫂,你說我要不要去請了郎中看看啊?”
沈鹿竹聞言,裝作生氣的樣子拍了白慕青一下:“瞎說什麼呢,好端端的瞧什麼郎中,你和阿禮才親多久啊,你自己不是也說這是急不來的?”
趙香秀也勸道:“可不嘛,我阿娘常說這老天專和人作對,所以萬事都急不得,好事兒多磨嘛。”
見白慕青表還是有些郁郁,沈鹿竹便問道:“弟妹可是自己著急了?這事兒旁人的看法都不重要,是你自己的,這懷孕和生產的苦,旁人又分擔不去半點,端看你自己的想法就。”
白慕青略有些吃驚地看向自家這個大嫂,自打嫁進褚家,沈鹿竹和閑聊時說過許多讓到震驚,細細想來又覺得很有道理的話。
就譬如眼下,白慕青長這麼大,可從來沒人和說過,生不生孩子這事兒,只看自己的想法就,這是不是太大膽了些。
“阿嫂,我自是想要個像正正,或是歡歡喜喜一樣可的孩子的,可是聽說婦人生產時痛得很,如同在鬼門關走過一遭一般。”
聞言沈鹿竹寬道:“即使如此,那便不急,順其自然變好,你只管開開心心過日子,想當初我和褚義也是親了好些年才有了正正的,你和阿禮親日子還短,好生相才是正事兒。”
白慕青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原本確實是不急的,只不過被阿娘一催,便有些慌了心神,褚禮也曾和說過不急的話,如今又得了沈鹿竹的開解,頓時松了口氣,想著那便順其自然好了。
進了三月,天氣回暖土地開化,縣城四劃定的其他墓地,也紛紛開始工,趕在這檔口,縣城里趕著遷墳的也愈發多了起來,褚家的一眾買賣,在這個年后,都紅火得不行,那架勢甚至有直四節時火程度的節奏。
忘憂山作為此次遷墳行的起因,自是所有地點里的重中之重,不到端午節的時候,便已經完了整座山上墳墓的遷移,這中間沒發生過任何惡事件,和不好的傳聞,在辛縣令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被穩穩地移開了。
也就是這段日子,褚義和沈鹿竹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這些墓地的建設和服務設施的完善上。
圍繞著這幾墓地,又新建了好幾,集合了紙錢、棺材、紙扎、喪葬服務的大鋪面,幾乎包攬了從去世到出殯送葬,再到日后各種祭祀節日的全部生意。
鋪面一家接一家的開,就連幾作坊也是一擴再擴,褚記也一躍為了行安縣,甚至是整個寧川府最大的做喪葬買賣的鋪面。
當初跟著褚義和沈鹿竹一路相互扶持走來的那些人家,趙、褚平、蔣家,如今都了村里人口中羨慕不來的對象。
沈鹿竹至今還記得當初是為何想要做紙錢買賣的,為了能褚義過上舒心、悠閑的日子,是以好不容易等到縣城里的六墓地,和各鋪子作坊都能各自順利經營后,小兩口反倒激流勇退,在褚家東院當起了“甩手掌柜”。
沈鹿竹在自家的每買賣上,都設立了兩名管事,一人管賬,一人管經營,兩者相互制約,而和褚義便只需每月聽取這些管事的匯報,在重大的事項上做些決斷便可。
小夫妻倆閑散了下來,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陪著家里人,這里面最高興的就要屬正正了。
鑒于褚諗小朋友對木工、建筑一類事持久的興趣和天賦,小兩口便開始利用私塾的業余時間,陪著他看各種難懂的專業書籍,在寧川府的各名勝古跡,去觀瀏覽。
這些活里,正正最喜歡的居然是跑去正在建設別院的忘憂山,盯著那些工人們打地基、修房梁,興趣盎然地一看就是一天。
年終,辛縣令在行安縣的第三個任期迎來了一個完的句點,鑒于在任期間,連續破獲了好幾起諸如假銀票案一般的大案,及時妥帖地帶領全縣人民度過了幾十年難遇的雪災,最重要的是,將晉北王修建別院一事兒完地融合在了修建墓地一事兒中,創新地推出了商協作管理墓地的模式。
種種功績,讓辛縣令在這次任期結束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結果,他高升了,升到了寧川府,做了知府邊的輔佐員同知。
伴隨著辛縣令的升遷,縣衙里許多員都做了職的重新調,和褚家關系最為的,便是鄧南治,他在市令這個職位上做了一年后,被提拔了新任縣丞,當真是應了他當初的話,何愁沒有出頭之日呢。
這一年,褚家的買賣越發紅火,沈松節的中藥批發生意隨著和商隊的合作越發,逐漸打開了南方幾郡的市場。
正正對建筑上的造詣越發高深,薛長山和趙香秀的長子出生了,白慕青也在深秋時節被把出了喜脈。
又是隆冬時節,眼看著離春節越來越近了,家里的婆子們早早便將年貨準備上了,褚義和沈鹿竹依偎在堂屋門前,看著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樹,不由得有些慨。
“長山和香秀如今都是當了爹娘的人了,我還記得當初長山那孩子來家里的時候,還是個倔強的小孩子呢,這一晃咱們都是阿爺,阿輩的人了。”
“是啊,可咱們阿竹還是和當初一般。”
褚義含笑地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妻子,眼前卻是十幾年前,他初次去到河西村的沈家院子的場景,他站在沈家屋前,被滿臉的笑意閃了眼。
之后這十幾年,乃至一輩子,眼里心里便都只剩下那個有著甜津津的笑容,聲音糯,像是漬了糖的甜桃子一般的姑娘。
「到此,褚義和沈鹿竹的故事就要和大家說再見了,謝大家的喜、批評和鼓勵,我們下個故事見!」
齊悅一腳跌進了陌生時空 梳著婦人頭,不見丈夫麵 獨居彆院,冷鍋冷灶冷眼 開什麼玩笑 既然我是這家中的大婦 自然我說了算 好吃好喝好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再跟我鬥再跟我鬥 外科聖手嚇死你們
一個月前張恒發現自己一天的時間多出了24個小時,與此同時他也被卷入到一場危險的游戲中…… 無限流,輕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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