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棧傾泡茶，“好。”

周沫沒像早上那麼帶刺，這是一個好現象。謝棧把玩著茶，思緒落在微博那件事上。

他拿出手機，給管家打了電話：“讓秦茴下午到我書房。”

管家應了聲，遲疑了下，他問：“爺，午飯吃飽了嗎？”

謝棧挑眉：“飽了。”

“那就好。”

說話間，周沫從書房里出來，這書房說是書房，實際是周沫讀書那會兒寫作業的地方。里面大多數也都是周沫擺放的書，而且書桌上還擺著謝棧穿校服的相片。

周沫拿筆記本時，直接將相片扔進屜里，眼不見為凈。

茶香四溢，熱氣。謝棧眉宇被熏得更加銳利，周沫邊走邊看他，想到屜里的那張校服相片。

過去。

他真的是的心頭。

周沫咬了咬牙，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直接盤，把筆記本打開，推給謝棧。

這是周沫讀書那會兒，謝老爺子帶周沫去買的，筆記本有點舊了，邊角被磨掉了漆。

不過陳素緣一直幫周沫拭，所以好幾年了，這筆記本看著還很干凈。

謝棧倒了杯茶給周沫，指尖轉過筆記本，問道：“讓我看什麼？”

頁面開著一個文檔。

文檔里是一份費用明細。

他指尖著鼠標

看清了。

這是一份什麼樣的明細，他臉黑了。

周沫的嗓音在他前方響起：“這些年，你們家給的聘金，我們一直沒用過，我媽買了一套房子，花了聘金的二十萬，剩余的都在這里，離婚后，這二十萬我會賺回給你們的。”

“還有我媽這些年花了你們家的醫藥費”

“啪——”筆記本合上，謝棧抬頭，看著周沫：“這麼會算？”

周沫挑眉：“會啊，不過我怕算錯了”

謝棧：“你是算錯了。”

周沫指著筆記本：“哪兒算錯了？你指出來。”

他推開筆記本，近周沫，呼吸相抵：“我的未來，你怎麼算？”

周沫愣了。

未來，是。懂了，五年前的婚姻，奪走了他本應該好好走的仕途，他選了一條本沒有計劃的路。

“嗯？”他問。

周沫抓了下沙發扶手。

心口突然發疼。

如果沒有這段，是不會理解謝棧錯位的未來，可是有了，從小跟在他邊，自然知道他對那條路的執著，是瘋了嗎？

周沫一把推開謝棧，飛快地往門口走去。

謝棧拉住的手臂，問道：“你去哪里？”

周沫沒回答，冷冷地看著屋外。

去哪里？

去殺了秦茴。

不，這一切都是周沫太蠢，心智不夠堅定，那麼自卑，那麼自憐，被秦茴一再地刺激，最后格變了那樣，然后毀了自己毀了謝棧。

讓本來還算漂亮的青梅竹馬，變了今天這個樣子。

周沫渾像卸了力氣似。

甩開謝棧的手，走去沙發，盤落座，一臉煩躁，一臉生無可。

謝棧走過去，靠在門柜上，看著。

這時。

他手機響起，他彎腰，接了起來。

是管家。

“秦小姐到了。”

“好。”

謝棧掛了電話，他走到茶幾旁，將筆記本電腦再次打開，指尖敲了幾下。

清空了那個文檔。

周沫回神，冷笑：“我存檔了，你刪了有什麼用。”

謝棧抬眼。

抬高下，對視。

謝棧：“再這樣看我，我吻你。”

周沫：“來啊。”

謝棧看了眼在廚房門口徘徊的陳素緣，他站直了子，整理了下領，又彎腰，親額頭一下：“午睡一下，回頭，有些事要找你。”

說完，他不等周沫反應，轉就出去。

周沫用手背恨恨地了下額頭。

陳素緣走了出來，“沫沫”

周沫哭了，看著陳素緣：“媽，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

午后出了點太，謝棧沿著板石路，走向主樓大門。秦茴換了一子，暗紅的，手抓著邊，看著他走近。

謝棧一眼沒看，進了門。

秦茴遲疑下，跟著進去，一前一后上樓。進了書房，謝棧站在書桌前，將筆記本打開。

回頭。

他看著秦茴。

秦茴呼吸停頓了下。

想起過去，他后總跟著瘦弱的周沫，遠遠地只能看著，有時也會跟他們一塊玩。

他更多地照顧周沫多一些。

只有真的發生事，拽著哥哥的擺，才能看到謝棧跟哥一塊出現，幫打那些溷溷。

他一般打完就走，有時，會還帶著周沫。他會不耐煩地看著周沫，但是他連不耐煩地看著都沒有。

有一次。

跟五哥打籃球，五哥看到周沫過來，調侃謝棧那是你小媳婦，謝棧很明顯不開心，臉當下就黑了，他周沫別跟來，不許跟。周沫站在原地沒，他抱著籃球跟五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