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
哎,說起來都是淚。徐老爺晃晃頭,不再想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徐老夫人一聽滿車都是禮,忙地讓人去卸,揮手讓他們進屋,自己站在府外一樣樣地清點。
徐國棟難為qíng地看了看徐老爺,徐老爺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經習以為常,都是一家人,不必在意。
徐冉回頭看一眼,見徐老夫人手里拿著個本子,讓管家一邊搬東西一邊念,自己則隨時隨地地在本子上記著什麼。笑得那一個花枝招展。
進屋喝了茶,徐老夫人仍然還未進來。徐國棟和王氏熱qíng招待,說起住宿問題,順帶著將府里的使全部喊了過來。
徐冉一瞧,總共才三個使。
王氏頗為尷尬地指著三使道:“這個原是伺候老夫人的,如今分給嫂嫂您。這個原是伺候我的,便分給佳娘子罷,剩下最小的那個,便伺候冉娘子和娘子罷。”一番話說完,滿臉通紅。
徐老爺一家人聽著這話,面面相覷。
一般富貴人家家中都不止三個使,更何況是知府。徐老爺和蕭氏互相看一眼,為避免尷尬,佯裝無事,心中卻不約而同地想:怎麼就剩三個使了,去年過年那陣還有五個呢。
蕭氏自己帶了使來,婉言相拒王氏的好意。王氏聽完后臉更紅,上念叨:“這原是老夫人的主意,怕哥哥嫂嫂住不習慣,這才將府里的使們都騰出來伺候……”
正說著話,徐老夫人進門來了。
徐老夫人剛點完禮,高興得很,往上座一坐,描了描徐老爺一家人后站著的一排使們,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備這麼多人伺候作甚,得費多銀子,真是大手大腳!
因著不是親兒子,不好說什麼,隨便點撥幾句,希徐老爺和蕭氏能明白。勤儉持家方為正道!
下午吃飯,菜擺上了桌,全是素菜,一丁ròu都看不到。
徐老爺納悶:好端端的,繼母一家怎麼吃起素來了?
等吃完了飯,晚上徐老爺一家飯后散步。因著徐國棟那方小宅子實在太小,從里繞到外也就那麼幾步路,所以就往街上去了。
徐國棟和王氏非要作陪,徐老爺拼命婉拒,領著一家人作迅速地就出門了。
等上了街,徐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爹,叔叔家怎地這麼窮?”
徐老爺嘆著氣腦袋,話也說得直白::“你叔叔家不窮,只是你祖母喜歡節省。”
一旁蕭氏道:“也不是這麼個省法,正常的用度還是該有的。”
一家人悶著腦袋,徐冉弱弱地開口:“爹,我們真的要在叔叔家住上一個月嗎?”
徐老爺一怔,隨即掃了掃眾人,見家里人都以一種期盼的眼神過來。蕭氏暗自掐他胳膊,大有讓他一定要搬出來的意思。禮也送了,招呼也打過了,另外租個宅子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蕭氏道:“我們是來避暑的,可不是來……”罪的!
徐老爺想了想,最終點頭應下了。
散完步回去將他們要另外租宅子出去住的事qíng一說,徐老夫人跳起來:“花那個冤枉錢作甚!好端端地,為何要出去住!”一雙眼盯著蕭氏,大有指責挑唆徐老爺的意味。
蕭氏也不怕。橫豎不是正經婆婆,更何況還有老爺撐腰呢。想了想,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太沖,畢竟是一家人,遂道:“老夫人有所不知,出來避暑路上花的銀子,都由家那邊撥款,不用花自己家的錢。”
徐老夫人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當即朝徐國棟那邊恨鐵不鋼地剜了眼,瞧!人家做得大,出來游玩都不用花錢的!
徐國棟將頭埋低。
徐老爺作很迅速,當天晚上便聯系了賃人,準備第二天去看宅子。?
☆、第47章
?宅子看好了,但卻不能馬上搬過去,需得在徐知府家再住上兩天。晚上過夜的時候,徐冉與徐芽一間房,蕭氏的腦袋說委屈了。
徐冉覺得還好啊,徐芽雖然沒怎麼搭理人,但看著應該還好,不像是會使壞的人。而且和徐芽又沒見過面,相相就好了。橫豎反正就睡兩天嘛。
很顯然忘記了一個事實。沒同徐芽見過面,但原卻是同徐芽見過的。
徐芽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晚上兩人回屋子,紅玉翡翠同徐芽的使西畫在旁伺候著。徐芽看著有兩個使,而自己只有一個使,心里有些羨慕又些自卑。
他們不是每年都去京拜年的,上次去京,還是三年前。大伯家的宅府又氣派又好看,比家不知道要qiáng上多倍。大伯家的娘子們,上穿的戴的,每一件都是沒見過的。
娘同說,他們家原也是供得起這些的,只是祖母節儉,想著將銀子省下來,等長大了,那些錢就全部是的。徐芽雖只有十歲,卻比同齡人要早。知道,祖母那些錢定不會給的,要留給的孫子。但祖母沒有孫子,只有一個孫。母親生了之后,便不再生育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總之這些年來沒有妹妹也沒有弟弟,府上就一個,覺得好的。
要那麼多作甚,一個能頂十個。
睡覺時,徐冉同說話,笑著喊“芽妹妹”。徐芽不理,翻了個背對著。過了一會,徐冉快要睡著了,徐芽又開口同說話了。
“冉堂姐,你這次考試多名?還是像從前一樣,連前二十都考不進麼?”帶了點探究,更多的是嘲諷。
徐冉聽得迷迷糊糊,睡意攪了腦袋,上只道:“第五呢。”然后就睡過去了。
徐芽聽著,膛略有起伏,揪住被子,五指握卷頭攢著。
冉堂姐能考第五?笑話。
隔天起來,一大家子吃早飯。四個娘子排排坐,徐老夫人一眼,見自己家親孫坐在最末尾,模樣氣質等皆比不上徐老爺家的娘子們。當即不太高興,點著徐芽的名,讓說說這半年在學堂的名次。
徐芽高昂著腦袋,上振振有詞:“有什麼好說的,左不過是些尋常事,不值得大驚小怪。”話雖是如此說,但的語氣甚是得意。分明是十分驕傲自豪。
徐老夫人一笑,孫不愿意說,那來說。將徐芽如何夫子表揚,如何如何次次考第一,諸如此類的事,如說家珍詳細道來,末了斜睨著眼往徐冉三姐妹那邊一瞧,道:“你們堂妹雖這般優秀,卻不是自己愿意的。夫子說天賦異稟,生來就是讀書的這塊料,上課雖不聽講,堂外題也不jiāo,比別人一半的努力,但就是能考第一,說起來你們還真別不信,改天上街玩隨便逮人問一聲,只要提一句神,旁人定指著說是我們家芽芽。”
徐芽直腰桿,下都快翹到天上去。徐老爺一家悶著不說話。
徐老夫人見他們沉默,以為是震住了,笑嘻嘻地連忙又道:“以往你們家冉娘子總是學不好考不好,我替芽芽報了個私塾,夏假里上課,要不讓冉娘子也跟著去?”
這種“看看我們家孩子多牛bī”的語氣,蕭氏聽著就坐不住了。老夫人要夸耀自己家孫,那他們就老老實實聽著捧場,但要是搭著們家冉冉來襯托,那就不應該了。
道:“冉冉這次會年期中考取了第五的名次,夫子特意免了的夏假堂外題,只說讓好好放松玩樂,實在不必再跟著芽娘子上私塾了。再者,冉冉六月份的時候,拿了大周書賽第一,明年大考上明暉堂有額外的加分,所以我們也就不太著急的功課。半大的孩子,天著也不好,在此先謝過老夫人的好意。”
徐冉看向蕭氏,知道娘這是要反擊了。開口朝蕭氏撒:“娘,說這些作甚?妹妹算大賽拿了第一,佳姐姐每年都是名列前茅,我這些小績,算不得什麼。”
雖然和徐芽“不用努力也能取得好績”不是一個套數,但們家的人也是很優秀的!
徐老夫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怏怏開口:“真的麼……”聲音又輕又細,著幾分不甘心。
徐芽眸中一黯,得意神不再有,垂著頭看著地上。
這些比賽都是大賽,莫說參加,都不曾報過名。書賽,算比賽,這都是夫子里時常念叨的,說只要能拿第一,就跟拿了狀元似的,人人得以青睞。而今眼前就坐著兩個第一,兩個大賽狀元,人家卻一句話都沒提過。
這便是差距了。徐芽朝徐家三娘子那邊瞪一眼,手指尖都快掐白了。
吃過飯,徐老爺領著們出門了。
白南氣候適宜,穿件薄衫走在街上,夏風涼潤,一路游玩,吃吃喝喝。逛了集市,徐冉和徐佳徐跟在蕭氏后頭,一路聽的最多的就是娘喊的“買這個”“買那個”,然后徐老爺就屁顛屁顛地付賬:“買買買。”
她與他總是一再錯過,當她帶著少女的執拗對他說,靖軒哥哥,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冷漠地說,可我不喜歡你!當他深深看著她低低說,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會對你好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對我好,就善待我們的孩子吧。
她愛了墨絕塵兩世,也沒能捂熱他的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拐走了他的孩子就跑。惹得他氣到吐血。好不容易將跑了的女人抓回來,他卻被她氣得失了以往的冷靜自持。兩大萌寶更是隻幫娘親不幫爹爹。“爹爹,追娘親首先要寵,不能總擺個臭臉!”“爹爹,追娘親要送溫暖送浪漫!”“爹爹,有個叔叔帶著娘親跑了。”“爹爹,再不趕緊追,娘親就是別人的了!”某人黑眸一瞪:“誰敢拐跑本王的王妃!殺無赦!”後臺他才發現,她醫毒雙絕,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精湛的醫術驚絕天下。穆如歌是她,傳說中的醫聖也是她,就連享譽玄武大陸的鬼穀殿和花滿樓的主人都是她。某日,扒了一個又一個馬甲的墨絕塵實在是忍無可忍,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裡,“愛妃,外麵世道太亂,不如再生一個孩子?”她扶著腰身瑟瑟發抖:“這個,兩個小傢夥會不高興的!”正躲在墻角的兩小隻,探出頭來,“爹爹孃親,什麼時候給我們生個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