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時。
新月如鉤,清冷冷地掛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仿若經歷千山萬壑後,菩提樹下拈花一笑的淡然。
夜深人靜,四周悄無聲息,隻偶爾從遠街邊上傳來一兩道幽長的打更聲,劃破了這靜謐的夜空。
寒山別院後山的演武場上,空的,一道黑的影正在那裡反復比劃練習著什麼,但似乎始終不得其法……
樓陌來到演武場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見此,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果然沒讓白跑一趟!眼前這人赫然正是白日裡輸給了樓陌的墨寒。
“怎麼,很想打敗我?”一道清越的聲打破了沉寂。
卻說墨寒正在專心致誌琢磨白日裡樓陌所用招式,猝然聽聞這麼一聲,不由地嚇了一跳,尋聲去,一白子坐在樹上,不是陌塵還能是誰!想到陌塵,他不恨得牙,這個人到底是有多看他不順眼,故意讓他在那麼多下屬麵前丟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墨寒臉一黑,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是你,你來做什麼?”
真是奇了怪了,他為什麼會有一種被抓包的覺,晚上練武是他自己的事,又不礙著誰,有什麼好心虛的!想到這兒,墨寒刻意地了腰板。
“被一個子當眾下了麵子,一定很不甘心,想要扳回一,是吧!”
說著就從樹上飛而下,樓陌走到演武場上,拍了拍服上的褶皺,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句話挑明瞭他的心事,可謂是一語中的。
“是,是又怎麼樣!”被說中了心事,墨寒臉紅了紅,梗著脖子道。
似乎是怕樓陌看出什麼來,他的聲音刻意放大了些,不過顯然他想太多了,這大晚上的,別說是臉紅了,恐怕就算是他的臉這會兒綠了,樓陌也是看不見的……
“行了,我又不聾,你犯得著那麼大聲嗎!”樓陌皺了皺眉,用手掏了掏耳朵,忽而眼神閃了閃,盯著墨寒道:“還是說,你,心虛了?”
說著樓陌十分不客氣地笑了起來,這墨寒果然是很可啊!比他那個主子好太多了有沒有!
“你到底想乾什麼?”墨寒被樓陌笑得怒火中燒,失了耐心,咬牙切齒地問道。
眼看著墨寒已經急了,樓陌十分有眼力勁兒地見好就收,輕咳了咳,忍住了笑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出招的?”
聞言,墨寒一瞬間出了迫切的神,他的確是有些想不通,陌塵出招實在太快,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倒在地上了,他剛才一直在反復回憶的招式,卻始終一無所獲。
“我可以教你!”樓陌繼續放出自己的餌。
“你說真的?”墨寒有些難以置信,他可不相信陌塵會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不過嘛,我也不能白教……”樓陌頓了頓,似乎是篤定了墨寒會答應的條件一般。
他就說嘛,陌塵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好心,雖然心知是故意下套,但墨寒還是難以抵擋,他實在是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輸掉,一瞬間的猶豫過後,墨寒開口道:“你有什麼條件,隻要在我能力範圍的我絕不拒絕!”
“很好!”樓陌打了個響指,就喜歡這種上道的,流起來毫不費勁!
“聽說你們主子在別院中藏了不好酒……我這個人別的好沒有,獨獨酒,所以……”樓陌話未說完,給了墨寒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兒。
墨寒有些狐疑地看了陌塵一眼,那眼神兒彷彿在說:你一個人,這麼喝酒?
樓陌坦然迎上他打量的目:怎麼,誰規定人不能喝酒的!
“你就隻是為了喝酒?”
他還是難以相信,陌塵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就隻是為了這別院裡的酒?若真的這麼嗜酒,憑的功夫,從別院的酒窖中取上一兩壇酒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再說了,大可以直接開口向主子討酒,以主子的為人應該不會拒絕的啊!實在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纔是。
彷彿看出了墨寒心中所想,樓陌好脾氣地解釋道:“昨日我為你家主子診治時,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把他給惹了,所以……”說到這兒,樓陌一臉苦相,一副“我也是被無奈”的樣子。
“這麼說來,你是得罪了主子,不好意思開口?”陌塵畢竟是個姑孃家,抹不開麵子他倒是可以理解。
樓陌趕點頭,真誠地著墨寒。心卻在暗暗吐槽:你丫哪來那麼多廢話!
“那你乾嘛不直接去酒窖取?憑你的武功又不是做不到!”
“廢話!我要是自己去酒,回頭被你主子發現了,豈不是更丟人!”樓陌臉一黑,終於炸,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墨寒怎麼是這麼磨嘰的一個人!
“噢,說的也是啊!”
就在樓陌以為他要答應的那一刻,卻又聽他道:“那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把主子惹的?”
樓陌:“……”
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八卦就不怕遭天譴嗎!
對上樓陌幾乎要吃人的眼神,墨寒打了個寒,趕收起了好奇心:“好好好,我答應了!”
樓陌聞言瞬間變臉,笑著一把摟過墨寒的肩膀,一副咱哥倆好的樣子,頓時讓墨寒一臉驚悚地著……這什麼況?
不待他反應過來,樓陌已經不知從哪找來一細適中的樹枝,點著他的胳膊,雙,朗聲說道:“我所用的招式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記住三點:快、準、狠……”
……
半個時辰後,樓陌看著再次被撂趴下的墨寒,搖了搖頭,嘆息道:“素質太差,下盤不穩,反應也不夠敏銳,一句話總結——弱了!”
不理會墨寒哀怨的眼神,樓陌自顧自地說道:“行了,你好好練,雖然打不過我,但對付墨風和墨冰還是綽綽有餘的!”
墨寒聽到這兒立刻眼前一亮,能在那二人麵前揚眉吐氣一把也是好的啊!要知道,他的武功可向來都是他們四人當中最弱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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