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母后和滄藍都有些擔心,害怕德妃對昭下手,只是白日里淳安當著文武百的面出了那麼大的丑,卻也讓昭心中暗自痛快了,夜里,昭睡得十分的沉。
只是約四更天左右,昭便被一聲驚聲給驚醒了。外面已經有了人聲,昭揚聲喚了一聲滄藍。
滄藍舉著燈走了進來,昭方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今晚值夜的墨念說是瞧見墻上有鬼,被嚇著了。”滄藍輕聲應著,便取了大氅來給昭披了。
“鬼?”昭蹙了蹙眉,眼中帶著幾分不屑:“胡說八道,這個世上哪來的鬼?”
“是啊,只怕是因著晚上太黑了,自己嚇自己罷了。公主便不必出去了,接著睡吧,奴婢去置了便是。”滄藍見昭就要往外走,便輕聲勸道。
昭腳步一頓,點了點頭應道:“好,你去置吧,這事莫要往外傳,鬼神之說雖然我從來不信,只是保不定宮中有信的,會借機給咱們昭殿設絆子。”
滄藍應了聲,扶著昭又回到了床上,便出去了。
只是昭卻不曾想到,接連幾日,幾乎夜夜昭都會被驚聲驚醒,一問都說是見著了鬼。若只是一個倒還好辦,可是連著好幾個人這樣說,昭便察覺出這事有些不對勁了。
宮中也漸漸有了一些流言蜚語,皇后也派人來問了一遍,皆被昭搪塞了過去。
“若非真正有鬼,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了。”昭輕聲喃喃著。
滄藍眉宇之間亦是有些擔憂:“宮中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宮中近衛隊經過巡邏,若果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至說明兩點,一是他定然是宮中人,二是他對近衛隊巡邏的時間十分的了解。”
“已經幾日了?”昭抬起眼來向滄藍。
滄藍輕聲應道:“六天了。”
“六天。”昭喃喃自語著,半晌才道:“今兒個晚上,你隨我一同抓鬼去吧。我便不信,這世上還真有鬼怪不?”
晚上,寢殿中的燈比往常滅的晚了一些,燈剛滅了,便有人聽到昭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這幾日,夜夜那樣鬧騰,都沒能睡個安穩覺。姒兒,今晚你同值夜的宮人一起吧,兩個人也好相互照應著一些。”
姒兒輕聲應了。
夜漸漸深了,只是因著前幾天晚上的事,眾人睡得都有些不安穩,只是到了四更時分,卻仍舊沒有任何靜,整個昭殿中都是一片寂靜。
不一會兒,安安靜靜的夜里響起了一個極小聲的聲音:“姒兒姐姐,看來今兒個不會有事了,你先去歇著吧。”
姒兒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來看了看天空中皎潔的月亮和漫天星星,才輕聲應道:“好,你自個兒小心,我便先去睡了。今天月亮還算亮,應當沒什麼事兒。”
那宮人應了聲,姒兒就站起來回了屋中,整個昭殿中便又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
宮墻上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腦袋,黑的長發遮住了整個臉,接著便是穿著白裳的子,突然就從下面竄了起來,沿著宮墻來來回回。
立在殿門前的小宮見狀,眼睛都瞪大了,抬起手來指著那白的鬼影,長得老大,卻良久都沒有聲音。
殿中的燈卻突然全都亮了起來,那鬼影還在飄,有侍快速地沖出了昭殿,昭也已經從正殿走了出來。
不多時,侍就抱著那白的“鬼”回到了昭殿:“公主,外面的人見勢不對,已經逃了,這便是他們用來裝神弄鬼的玩意兒。”說著,便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地上。
昭蹙了蹙眉,上前蹲下了子來,翻看了一下那東西,半晌才蹙了蹙眉冷笑道:“不過是穿上了裳的木頭架子,也將我們殿中鬧得沸沸揚揚的。”
又有兩個侍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竹竿。
這一回抓鬼,靜鬧得有些大,不多一會兒,帝后便都親自來了。昭連忙上前行了禮,抬起眼來的時候,眼中已經帶了幾分淚。
“父皇,母后,可嚇壞兒臣了。”
皇后連忙上前將昭扶了起來,抬起手來了眼角的淚珠,眼中滿是心疼之:“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昭面蒼白,子有些發,皇后便將目轉向了一旁的滄藍:“滄藍,你來說說。”
滄藍連忙應了:“啟稟陛下,啟稟皇后娘娘。前幾日,咱們殿中一直在鬧鬼。每天晚上約四更天左右,便會有白的鬼四游,嚇壞了好些個值夜的宮人。公主亦是害怕至極,已經好幾日無法安眠,卻怕娘娘和陛下擔憂,便一直而未報。今晚那鬼又出了,幸好咱們宮中的宮人早有準備,便將那鬼抓了個現行。”
楚帝聞言,亦是滿臉怒容,跺了跺腳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滄藍便命人將那鬼拿了過來:“這些日子裝神弄鬼的,便是這個東西。將這個東西綁了竹竿,而后舉起來,在宮墻外慢慢挪,揮竹竿,夜里瞧不清,從咱們里面瞧著,便像個鬼一樣。”
“果然是裝神弄鬼!”楚帝咬牙切齒地道,半晌才道:“可有抓住縱之人?”
昭才哽咽著應道:“未曾,那縱之人明得很,這些日子在咱們殿外這般猖狂,卻竟然從未被巡邏的近衛隊給抓住過。先前也讓他給逃了……”說完,便更是悲從中來:“兒在宮中一直安分守己,從未得罪過何人,卻不知誰竟然恨我如此之深。”
滄藍便又道:“皇后娘娘,陛下,請看,這裝神弄鬼的木偶人將這白裳除了之后,上面竟然用朱砂寫了公主的生辰八字,且竟然還扎了幾針。”
“巫蠱之,巫蠱之!”皇后聞言,面頓時便白了幾分,連連道,語氣一次比一次重。
巫蠱之歷朝歷代以來,都是宮中忌。這種邪門歪道十分惡毒,也難怪連素來從容的皇后都有些激了起來。
楚帝眼中亦是有了幾分嗜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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