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問審

慕容慎被抓住的消息，傳進了椒房殿。

蘇皇后目中含淚，角卻揚了起來：“好！太好了！終於抓到他了！明日就在刑部公堂裡問審定罪，將他千刀萬剮，方能解本宮心頭恨。”

“蕈紫，本宮明日要親自去刑部公堂。”

蕈紫一怔，迅疾勸：“公堂之上最是腥，皇后娘娘還是別去了。”

蘇皇后十分堅持：“不，本宮要去。本宮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狼心狗肺的逆賊！”

永明帝雖然昏庸不堪，對慕容堯父子卻是深信不疑十分重。尤其是慕容慎，每日在前當差，可以說是永明帝的心腹。

偏偏就是他，暗中謀逆造反，暗中指使慕容燕害了太子，勾連潁川王世子，領兵宮。永明帝為帝王，最後死得那般淒慘，有大半都得“歸功”於慕容慎。

蘇皇后一想到慕容慎，就恨得咬牙切齒，眼眶都要滴。

要親自去看慕容慎怎麼死。

蕈紫見蘇皇后如此激，知道勸不主子，便也不勸了。蘇皇后睡後，蕈紫悄悄令人送口信去北海王府。

隔日五更剛過，北海王世子徐靖就進了宮：“我陪娘娘一同去刑部大堂。”

蘇皇后蹙眉，轉頭看向蕈紫：“是你給春生送了信？”

蕈紫低聲應了：“是，奴婢想著，娘娘要去刑部，邊總得有人陪著。所以，奴婢就鬥膽給世子送了口信。”

“娘娘隻前去，確實有些不便，我和娘娘同去。”徐靖麻溜地接過話茬。

蘇皇后沒再拒絕。

皇后出宮，不是小事，要是擺出全副儀仗，實在耗費時間和人力。

徐靖做主，將儀仗減了大半。饒是如此，前面有士兵開道，前後有宮人環繞，後面還有親兵跟著，陣仗浩。

徐靖策馬相隨，不不慢地跟在馬車邊。

出了皇宮，上了街，很快就到了刑部衙門。朝廷六部的衙門，都位列在靠近皇宮的道兩側。

今日刑部開堂審問逆賊慕容慎，其余五部的員能來的都來了。職低一些的，只能站在公堂外瞧個熱鬧，連進公堂的資格都沒有。

當徐靖扶著蘇皇后面的那一刻，眾臣齊齊跪下高呼：“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世子。”

一日沒舉行登基典禮，徐靖一日不肯自稱天子。眾臣依舊稱呼世子殿下。不過，他們對世子殿下的崇敬清晰可見。

蘇皇后輕聲道：“眾卿都平，本宮今日來，是想看一看慕容逆賊。並不干涉如何問審定罪。”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暗暗松了口氣。

朝廷行事，自有法度。慕容慎謀逆造反，死是一定要死的，端看怎麼死而已。蘇皇后沒有手乾政的意思就好。

至於徐靖，這位尚未正式登基的新帝，也沒有干涉刑部審案。他扶著蘇皇后坐在公堂左側的椅子上，正中的位置留給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有些惶恐地拱手：“有皇后娘娘和世子在此，臣豈敢造次。”

徐靖溫聲道：“這裡是刑部公堂，你是刑部正堂。今日由你主審，我和娘娘旁聽便可。你不必有什麼顧慮。”

刑部尚書這才拱手應是，悄悄扭頭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戰戰兢兢地坐下了。然後一拍醒木，嘭一聲響：“來人，帶慕容逆賊上堂。”

四更天時，慕容慎就被押送進刑部了。

此時，慕容慎被幾個刑部衙役從大牢裡押解上堂。他無力走，被生生地拖拽上來，上已經綻過的傷痕，再次裂開，服跡斑駁。一張臉因疼痛扭曲猙獰。

當然，沒有人同憐憫慕容慎。

有資格坐在公堂裡旁聽的眾臣，一個個怒目相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慕容慎立刻去死。

慕容慎被扭著跪下。

刑部尚書再拍醒木，沉聲怒問：“慕容慎，你為前校尉，深得天子信任。你不思報皇恩，私下勾連潁川王世子徐翊宮造反。殺了無數忠於大晉的衛好漢，罪孽深重，你認是不認？”

慕容慎費力的抬起頭，衝刑部尚書吐了一口口水：“呸！要殺要剮隻管來！我憑什麼認罪！”

“永明帝自登基後都做過什麼？他征兆民夫修建皇陵，不顧百姓死活，大晉四災荒，戰紛紛，他在宮中肆意樂。他本不配做天子！”

“當年徐家也是造反起的家，奪了天下坐的龍椅。我慕容慎憑什麼不能奪一奪天下？”

“如果那一日我功了，現在你們都得跪在我腳下，高呼皇上萬歲。難道你們都會為那個昏君守節去死嗎？”

然後瘋狂地大笑起來。

刑部尚書的臉都黑了。

旁聽的眾臣們臉也難看得很。

不得不說，這一席話痛了眾臣的心肺。這幾年，誰沒在私下裡怒罵過天子昏庸無德？那一日永明帝死了，眾人傷心悲慟之余，何嘗沒有暗暗松一口氣？

徐靖看一眼刑部尚書：“慕容逆賊死到臨頭了，還敢大放厥詞。李尚書不必對他客氣。”

刑部尚書迅疾反應過來，厲聲下令：“慕容逆賊出言不遜，辱沒先帝，來人，去重重掌。”

立刻有壯的衙役上前，手持厚實的木板重打了二十下。

二十板子打完，慕容慎滿口鮮，吐出幾顆牙齒。臉上的皮都腫了起來，再也張不了口。

實在解氣解恨。

蘇皇后看在眼裡，心裡痛快極了。沒有出聲，隻轉頭看徐靖一眼。徐靖心領神會，對刑部尚書道：“李尚書繼續問審吧！”

刑部尚書繼續審問。

慕容慎沒力氣回答不要，宣讀完罪責，等文書紀錄完，讓慕容慎按個手印便可。

慕容慎當然不肯按手印。這也難不倒衙役們。他們用力著慕容慎的右手，哢嚓一聲，慕容慎的右腕被生生斷。

慕容慎疼得幾乎暈過去，不由己地按了手印。

審問流程走完了，刑部尚書高聲道：“慕容慎謀逆犯上，罪不容赦。依據大晉律例，行刑定罪，應行凌遲極刑。明日行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