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歸來

將士們睡足一夜，亮盔甲和兵，個個神振。

太子臉上竟也沒多倦容，在侍的伺候下穿上明黃的太子服，笑著瞥一眼神奕奕的徐靖：“昨夜四更才睡，就睡一個時辰，你一點不困嗎？”

徐靖今日穿的是藩王世子服，他量修長面容俊，穿戴整齊格外好看：“這點算什麼。在冀州行軍打仗的時候，我還有過兩夜都沒合眼的哪！”

這倒也是。

對力充沛的年人來說，熬個一兩夜算不得什麼。

可惜，他這副破敗不堪的不住。

太子的腦海中不其然地閃過萬太醫說過的那一席話，目不由得暗了一暗。他不願沉浸在這樣的思緒裡，很快出笑容道：“走吧！百已經出城相迎了！我們也該進宮了！”

徐靖笑著應了，很自然地走上前，不聲地扶住他的左臂。像往日一樣，只靠單手之力，就令他穩穩地立於眾人之前。

今日前來迎接太子殿下大勝歸京的員，足有百人之多。且都是五品以上的員。六七品的低等員本就沒面的資格。

六部尚書全都來了，年齡老邁的蘇掌院也來了。論職，蘇掌院不算最高。不過，他是太子的親外祖父兼太傅，份地位不同旁人。

百一同拱手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在冀州歷練半年，太子比往日沉穩堅毅了不，明亮的目一掠，笑著說道：“眾卿都平。”

然後，親手扶起了蘇掌院，語氣親切：“外祖父怎麼也來了。”

發須全白的蘇掌院笑著應道：“殿下親自領兵，平定冀州，大勝歸來。臣今日便是走也要走來的。”

太子笑了起來，又一一扶起六部尚書，每人問候一兩句。

相比起自私蠢鈍貪的永明帝，溫和謙讓賢明的太子殿下更得臣子們的擁護戴。

太子忙著和眾臣說話，徐靖也沒閑著。

幾位藩王世子今日也都來了。一時沒能湊到太子面前，便都來和徐靖寒暄說話。

一別半年，之前在宮中大打出手的恩怨，也沒人提了。就連脾氣暴躁衝易怒的西河王世子，今日也笑呵呵的：“靖堂弟這回真是大出風頭啊！”

彭城王世子一臉羨慕地接了話茬：“靖堂弟箭超卓，一箭死了賊匪章衝，立下大功。”

平昌王世子漢王世子也紛紛點頭附和。

徐靖挑眉一笑：“你們是只見我風，沒見我罪。行軍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在戰場上也了兩回傷，萬幸都是輕傷。還有一回，差點被流箭中了腦袋。”

潁川王世子目一閃，笑著說道：“富貴險中求嘛！”

“堂兄這話就不對了。”徐靖睥睨一眼過去：“我們都是徐家子孫，上流著皇室的，大晉江山不穩，於我們沒半點好。為大晉打仗出力，也都是應該的。真論富貴，我們都已有了。”

可不是麼？

都是藩王世子了，以後等著親爹……對吧，他們就是一地藩王。這天底下，能勝過他們的富貴，可就只有一樣了。

潁川王世子被徐靖毫不客氣地撅回來，半點不惱，依舊笑如春風：“靖堂弟說得對，剛才是我一時口誤，說錯了話。等回去之後，我擺酒宴，向堂弟賠罪。”

又對眾藩王世子笑道：“到時候大家都來，我們一起喝個痛快。”

西河王世子忽地笑了一笑：“堂兄如今在宗人府做了宗令，說不定，過個三年五載，就是宗正了。這麼大的喜事，確實該請我們喝酒。”

宗人府掌管天底下所有宗室。雖然徐家脈不子嗣艱難，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登基在冊的宗室男丁加起來也有兩千人。和一地的族人數差不多。

宗正相當於族長，宗令比宗正低了一級，也是有實權的職。

潁川王世子眼中閃過自得，口中自謙道：“我們兄弟幾個裡，就屬我年長。皇上給了我一個差事，我自得好生當差，才能報答皇上對我的信任。”

徐靖聽得都快要吐了。

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的賤~人。

將自己的媳婦送進宮，送到龍榻上，換來的差事。虧他也有臉洋洋自得！嘔！

這都半年過來了，永明帝和潁川王世子妃勾搭一事，早就在后宮裡傳開了。文武將們知道的也不在數。不知多人在背後恥笑潁川王世子。

潁川王世子顯然沒當回事。不然，也不會這般無恥地張口閉口皇恩浩了。

半個時辰後，總算寒暄結束，眾人或騎馬或坐上馬車，浩浩地進了城門。

城門口滿了前來瞧熱鬧的百姓。

太子殿下今日難得騎馬，在馬上衝百姓揮手示意。不知是誰喊一聲“殿下千歲”，呼喊聲此起彼伏，如浪洶湧。

徐靖策馬而行，一雙眼盯著前方的太子。

厚重的太子服遮掩住了太子瘦弱的形，在萬千百姓的呼喊聲中，病弱的堂兄顯得高大了許多。

民心如水。做了十幾年太孫又做了一年多東宮的太子殿下，是皇位最正統的繼承人，極得民心。

只要太子安然無事，大晉的江山也能多延續幾年吧！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徐靖的心便像被針尖刺了一下。那種無可奈何的痛楚再次浮上心頭。

太子自然不清楚徐靖的心思。他直腰桿，用生平最端莊的儀態向沿途的百姓展示大晉太子的風采。

將近一個時辰後，太子實在撐不住了，才下馬回了馬車。

將近正午，眾人才回了宮中。文武將們簇擁著太子進了金鑾殿，坐在龍椅上的永明帝激難耐，竟起迎了過來。

半年沒見，永明帝又胖了一圈，走路全靠侍攙扶，一臉縱聲的虛青。

太子心裡歎口氣，跪下行禮：“父皇，兒臣回來了。”

永明帝再不堪，對太子卻是一片慈父心腸，連連笑道：“別跪了，快起來。”連帶著對徐靖也分外和悅：“此次出征，你立的功勞，朕都看在眼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