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相見,分紅眼紅。
這一刻,徐靖隻想拔出寶刀,一刀砍了慕容慎。
慕容慎同樣殺意騰騰。
就是眼前這個年,牢牢霸佔了趙夕的芳心。徐靖活在世上一日,趙夕的眼裡心裡就只有他。
殺了他!
兩人幾乎同時到腰間的刀柄。
從未習過武的太子殿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看向徐靖。徐靖這才將手挪開。
站在太子後的慕容大將軍面倏變,狠狠盯了慕容慎一眼。
慕容慎目一暗,手了回來,拱手向慕容大將軍見禮:“見過慕容大將軍!”
慕容大將軍警告地看了長子一眼,淡淡道:“定國公世子和忠勇侯都在,慕容校尉不可失禮。”
老子訓斥兒子,天經地義。
慕容慎不得不忍,低聲應下,去給定國公世子和忠勇侯行禮。
定國公世子打仗時遠籌帷幄行事果決,平日裡倒是頗為溫和,笑著說道:“慕容校尉快些請起。”
忠勇侯的反應就直接多了,翻了個白眼,鼻子裡冷哼一聲:“不敢當慕容校尉這一禮。”
呸!這個瞎了眼的混帳玩意,竟敢嫌棄他的寶貝兒,悔了婚約。害得高平平了京城貴圈裡的笑話,至今都沒定親。
只要一想到這些,忠勇侯心中便怒氣翻滾,對著慕容慎焉能有好臉。
慕容慎再次忍了悶氣。
大軍休息一個時辰後,再次啟程趕路。
慕容慎領著五百衛拱衛太子殿下的馬車。慕容大將軍看著慕容慎的背影,眉頭擰了起來。
這些日子,慕容慎乾的“好事”,陸續傳進了他耳中。長子這般肆意妄為,慕容堯著實惱怒不已。
為了一個趙夕,慕容慎暗中用了許多暗衛,和北海王府的親兵數次衝突。這世上沒有不風的牆,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一旦惹來天子疑心,就大大不妙了。
豢養私兵是犯忌諱的事。哪一個將門都有私兵,明面上都絕不會承認。
慕容氏和馮家高家不同。馮家是開國勳貴,高家靠的是實打實的軍功,慕容氏掌衛,靠的是天子信重。一旦失去了天子的信任,就失了立足之本。
永明帝忽然派慕容慎前來迎太子,或許就是因為聽到風聲,心中起疑。故意將慕容慎打發離京,警告他們父子……
慕容堯越想越心驚,了一個親兵過來,低聲吩咐:“你去慕容慎邊,告訴他,等大軍停下休息,立刻來見我。”
……
兩個時辰後。
太漸漸西沉,天邊晚霞絢爛。大軍停下駐扎安頓。太子殿下坐了一日馬車,頗為疲憊,被扶進了驛館的房間裡休息。
“靖堂弟去哪兒了?”太子隨口問邊侍。
陸公公忙低聲答道:“奴才也不清楚。奴才這就打發人去尋世子過來。”
太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目閃了一閃,淡淡道:“不用找了。”頓了頓,又吩咐一聲:“派人去將慕容大將軍來。”
陸公公應聲而退。
片刻後,慕容大將軍進了屋子裡。
慕容大將軍恭敬地行禮:“殿下末將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太子溫聲笑道:“孤閑著無事,和慕容將軍閑話幾句罷了。慕容將軍坐吧!”
慕容大將軍再三推辭,才敢坐下。
就這也不能和太子殿下對坐,慕容大將軍隻坐了半張椅子的位置,微側,以示恭謹。
太子殿下微笑著問詢:“今日見了慕容校尉,孤忽然想起,慕容校尉一直還沒親是吧!”
慕容大將軍心裡一,面上出一苦笑:“回殿下的話。末將這個孽子,一心在宮中當差,一直不肯親。末將也拿他沒法子。”
太子看著慕容大將軍,聲音依舊溫和:“慕容將軍說的話,孤當然是信的。不過,這世間總有那等無事生非之人,私下非議慕容校尉。就連孤也聽過一些不實不盡的傳言,說慕容校尉是天生的種,仰慕一個已經定了親的姑娘。”
“這等傳言,實在可笑。慕容氏家規森嚴,慕容校尉是慕容將軍的嫡長子,日後要執掌衛軍,絕不可能是那等覬覦他人未婚妻的浪輕浮之人。”
慕容大將軍:“……”
慕容大將軍實在坐不住了,有些狼狽地起,拱手應道:“請殿下放心,末將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教訓這個孽子,絕不讓他做出辱沒門風的事。”
太子殿下溫和一笑:“孤就是和慕容將軍閑話幾句,慕容將軍不必這般張,坐下吧!”
慕容大將軍謝了太子恩典,再次坐下。
太子殿下又笑道:“等回京後,慕容將軍還是為慕容校尉擇一門親事。慕容校尉這等年紀,娶妻生子正合適。有了家室,想來慕容校尉行事也會更沉穩。慕容將軍說是也不是?”
慕容大將軍不敢遲疑,立刻應道:“多謝殿下關心。末將也有此意。”
太子扯開話題,說起了行軍的事。
一炷香後,慕容大將軍告退離去。
進了自己的屋子後,慕容大將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響鼓不用重錘。太子殿下這一番敲打,是在警告慕容慎,也是對慕容家的不滿。
趙夕是徐靖的未婚妻。太子殿下視徐靖為手足,趙夕就是太子殿下的未來弟媳。焉能容人覬覦?
“慕容慎人呢?”慕容大將軍冷冷問親兵。
親兵猶豫片刻,才低聲答道:“小的剛才去尋公子,公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什麼?
慕容大將軍眉頭了一,忽然想到了什麼,面霍然一變:“立刻派人去找!”
……
驛館外是大片的樹林。
夜風一吹,枝葉晃,颯颯作響。
這一片樹林延綿不絕,從上面往下看,黑沉沉的一片。有一片的樹木不知被誰砍了,正好空出一小塊空地。
樹下,站著兩個影。
一個長玉立俊不凡,一個高長凌厲人。
兩人很有默契,各自隻帶了幾個親兵,親兵們四散開來放哨。兩人見了面,一聲不吭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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