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陡然被踩中痛,怒氣衝衝地看過來:“趙鵲羽,你說什麼?”
趙鵲羽可不怕:“我說你是窩裡橫。沒能耐欺負別人,就欺負自己兄長。也就是慕容二公子好脾氣,換了是我,非得先你兩掌不可。”
然後瞥慕容恪一眼:“慕容二公子,你就這麼任胡鬧不?”
材高大的慕容恪,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年郎罷了。被那雙靈的眸一看,俊臉又紅了一紅,期期艾艾地應道:“三妹就是脾氣急躁了些。我是兄長,讓一讓是應該的。”
趙鵲羽無語了:“得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我多。”
慕容恪忙道:“趙七姑娘一片意,怎麼是多。我心裡十分激。”
慕容燕見慕容恪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愈發氣惱,用力推慕容恪。慕容恪脾氣和,多年苦練出來的武藝卻得很,雙腳穩穩站定,也沒。倒是慕容燕差點扭了手。
慕容燕氣不過,繼續掐慕容恪的胳膊。
慕容恪隻得拖著慕容燕往前走,口中一邊陪不是。這場景,實在有幾分可笑。很快,兄妹兩個就下了樓梯。
趙鵲羽翻了個白眼,對著趙夕嘀咕道:“真沒見過慕容燕這樣的。無端端地就出來吠。”
“還有那個慕容二公子,像個麵團似的。”
趙夕淡淡一笑:“百樣米養百樣人,這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算了,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難得出來一趟,索在外轉轉,消遣半日再回府。”
趙鵲羽立刻將這個小曲拋在腦後,興致地笑道:“那可說好了。等到天黑再回去。”
趙素馨失笑:“今年一直下雪,不宜出門。可把我們的七堂妹憋壞了。”
趙鵲羽笑嘻嘻地,拉著兩位堂姐的胳膊撒癡嗔:“我要去逛胭脂鋪子,還想去買些香料和料。走嘛走嘛!”
趙夕和趙素馨都很喜歡小堂妹,笑著應了。
姐妹三個一同戴了帷帽,長長的幃紗遮住容。
趙素馨趙鵲羽也就罷了,趙夕的傾城貌就不宜時時面了。出門的時候,遮掩一二,也能許多麻煩。
……
馬車裡。
慕容燕氣得想咬慕容恪一口。
慕容恪迅疾回手,終於有些惱了:“你再鬧騰,我回去就告訴母親。以後,你別想再出府了。”
慕容燕怒目相視:“你胳膊肘往外拐,向著們,不向著我。”
慕容恪皺著眉頭道:“是你無禮在先。”
“趙夕辱過母親,辱過我,”慕容燕憤憤不平:“再說了,憑什麼瞧不上大哥?大哥為了,不肯去高家提親,也不願娶別的姑娘。過了一個年頭,都二十三了。你就不心疼大哥嗎?”
慕容恪就事論事:“這也不能怪趙六姑娘吧!和北海王世子青梅竹馬,已經定了親。大哥忽然要求娶,人家拒絕了也是正常的嘛!”
“如果見了兄長,就拋下世子。你是不是又要說人家見異思遷?依我看,你就是心挑刺。”
“是不是因為上次在蘇府的時候,你下棋輸給了趙六姑娘,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慕容燕:“……”
慕容燕惱怒:“要你管!反正,我就是討厭!”
慕容恪一臉無辜,盡說大實話:“趙六姑娘也不喜歡你啊!誒呦!”
又被重重掐了一把。
慕容燕越想越窩火,瞪著慕容恪:“總之,趙家沒一個好人。那個趙鵲羽的,也是個狐模樣。你可別心思,被勾了魂魄。”
慕容恪俊臉刷地紅了,不知是被說中了心思,還是因那句狐模樣惱怒:“趙七姑娘張口為我說話,可見心地善良。你怎麼能這般說?”
慕容燕狐疑地看他一眼:“我就隨口一句,你這般生氣做什麼。該不是被我說中了,真得看中趙鵲羽了吧!”
慕容恪忽地板了臉孔:“事關姑娘家聲名,你再嚼舌頭,我就將你扔下馬車。”
老實人發脾氣的時候,分外讓人發怵。
因為慕容恪從不說假話。說要扔下馬車,就一定扔。
慕容燕悻悻地閉了。
慕容恪轉頭看著車窗外。初春的風帶著幾分涼意,拂過臉孔,吹進年從未過的心扉。
……
大軍出了城門,上了道。
這一段十幾裡的道,最為寬敞平坦。足夠容納六匹馬並行。
原本騎在駿馬上的太子殿下,此時已經卸下盔甲,坐進了馬車裡。太子不時探頭看一眼。
堂弟徐靖騎著一匹玄駿馬。駿馬高大威猛,年英俊昂揚,鮮怒馬意氣風發。
真讓人羨慕啊!
太子暗暗歎口氣。
大軍行了二十裡地,停下休息。徐靖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扶著太子下馬車:“堂兄,累不累?”
太子打起神笑道:“確實有些累,不過,我一直坐在馬車裡,能撐得住。倒是你,一路都要騎馬趕路,還要代我安軍心,辛苦你了。”
徐靖了手臂:“這般說話,我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太子失笑,也就不說這些了,轉而低聲笑道:“趙六姑娘對你真是深意重,今日還特意來送你。”
語氣中,頗有些豔羨。
徐靖咧咧,笑著瞥太子一眼:“蘇姑娘沒來送行,堂兄是不是有些失落?”
太子笑道:“你和趙六姑娘是未婚夫妻。為你送行,不會有什麼流言蜚語。瑾表妹怎麼能一樣。”
徐靖笑著打趣:“蘇家有五位姑娘,堂兄怎麼猜到我說的是誰?”
太子:“……”
太子被鬧了個紅臉。
徐靖哈哈一笑,摟住太子肩膀,眉弄眼地說道:“堂兄別急。等我們打了勝仗回來,堂兄正好出了孝期,就可以娶妻大婚了。”
十七歲的太子殿下,從未沾染過,是個純年郎。被徐靖這般調侃,清秀的臉孔泛著紅,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遠忽然傳來喧嘩吵鬧聲。
太子一驚,迅疾看向徐靖。
徐靖挑眉:“我這就去看看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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