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傳言

今日太子也上了早朝。

溫和的太子殿下，難得沉了臉，十分憤怒。在永明帝下了口諭後，太子殿下張口道：“紀尚書多費心辛苦，盡早破案。”

倒霉的刑部尚書，拱手領命。

武安伯暗暗松了口氣。

太好了！這個燙手山芋，有刑部接手， 就再好不過了。兵馬司不要面，只求安寧。

太子走上前，親手扶起徐靖，不知低聲安了什麼。徐靖的緒總算平靜下來，之後便沒再出聲了。

大早朝，象征意義更重。真正的朝堂大事， 都是小朝會上進行。今日大朝會有了徐靖這一出， 百們都有些心不在焉。就連龍椅上的永明帝，也有些心神不寧， 很快結束了早朝。

太子衝徐靖使了個眼。

徐靖略一點頭，隨太子一同出了金鑾殿。

說來也巧，正逢宮中衛換班。一個高大英武著甲的青年男子，站在金鑾殿外。

徐靖冷冷看了過去。

慕容校尉冷然回視。

四目對視間，如電火石，火花四濺。

“你怎麼不走了？”太子有些疑，看向徐靖。

徐靖若無其事地收回目，隨口道：“大概是昨夜遭刺殺，心神有些恍惚不寧。這就走。”

太子不疑有他，歎了口氣：“我聽了都覺心驚跳。今日你別去書房了， 好好歇半日。”

徐靖卻道：“不用， 我回去沐浴， 換一乾淨的服就行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離去。

慕容慎看著這一雙離去的年背影，目中閃過一冷。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 徐靖這般有手段， 這麼快就籠絡住了太子。

有太子偏袒相護， 徐靖在宮中竟是一番順遂……

哼！

那些刺客也是沒用，埋伏了這麼久，竟沒能得手。現在鬧得朝野盡知沸沸揚揚。

刑部紀尚書走出了金鑾殿，武安伯一邊並肩同行，一邊苦不迭：“……昨夜查了一夜，附近兩條街的百姓都一一查問過了，本問不出什麼。那三首，我回去就讓人送刑部去。刑部有的是查案高手，定能盡快破案。”

十天就要破案，紀尚書現在也是焦頭爛額，忍不住瞥一眼看似憾實則心裡樂的武安伯：“這樁命案終歸是發生在南城兵馬司的地盤上，不得伯爺鼎力相助。”

武安伯立刻一拍膛：“紀大人盡管吩咐。”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走遠。

慕容慎眼底芒一閃，不聲地收回目。

……

接下來幾日，刑部幾乎將所有能派出的捕快都派了出去。

查問范圍從兩條街擴展到了命案方圓十裡之。

京城百姓聚集，稍微有個風吹草，都會引來熱議。更不用說這等靜了。也不知從何傳出的流言，竟將矛頭指向了北海王世子。

傳言中北海王居心叵測，早有謀反之心。北海王世子這是自導自演了一出刺殺記， 意圖擾朝堂。

孟史聽聞這等荒誕傳言，心中惱怒不已，起去書房寫起了奏折。

奏折還沒寫完，就有長隨來稟報：“啟稟大人，趙六姑娘登門求見。”

趙六姑娘？

孟史頗為驚訝，立刻起，並吩咐一聲：“請夫人一並過來。”

一盞茶後，趙夕來了。

孟史和妻兒一並行禮。

既避了男之嫌，又顯出了對趙六姑娘的敬重。

這幾日，趙夕略顯清減，神倒是鎮定從容，笑著和孟夫人寒暄。

孟夫人不是什麼人，相貌堪堪端正罷了。不過，溫，聲音也格外和。一雙兒，兒子十二歲，兒十歲，都很懂禮數。

寒暄數句，孟夫人就領著兒先退了出去。

孟史這才張口問：“趙六姑娘今日前來，應該是為了世子遇刺一事吧！”

趙夕輕聲應道：“正是。”

“我和世子初來京城，除了家中姻親，也隻認識孟史了。世子在宮中，想傳消息難之又難。我今日來，是想問一問孟史，不知刑部案子查得如何了？”

其實，趙夕的大伯是工部侍郎，徐靖長姐是禮部尚書周尚書的兒媳，二姐嫁進了武安伯府。趙夕想打探消息，不是難事。

來見孟史，真正的目的是要激起孟史的正義激昂之心。

果然，孟史立刻道：“趙六姑娘不要心急憂慮。這樁案子，牽扯到世子安危，朝中百極其關注。便是聖上，也每日都問起案子進展。”

趙夕輕歎一聲：“這幕後之人，實在狠惡毒。刺殺世子不，又放出種種流言。意圖抹黑北海王和世子父子兩人。”

何止抹黑。

這是意圖挑起永明帝的殺心，何其狠辣！

孟史不便多言，隻道：“我已經寫了奏折，奏請皇上嚴查。皇上聖明，當不會被流言所擾。”

肯定會啊！

永明帝原本就有削藩之心，將一眾藩王世子召進宮中，更沒存什麼好意。現在有這麼一個現的好機會送到眼前，不心思才怪。

趙夕看著孟史，輕聲道：“不管如何，都要多謝孟史。”

說完，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孟史忙起還禮：“趙姑娘不必客氣。我為史，聞風而奏是我的份之責，諫言天子更是我的本分。”

“這世間，不畏權勢不懼暗，勇於直諫的員能有幾人。孟史心存忠義，令人欽佩。”

趙夕又行一禮，告辭離去。

孟史坐在書房裡，反覆琢磨品味“不畏權勢不懼暗”這幾個字，面漸漸凝重，忽然一聲長歎。

……

孟史隔日就上了一道奏折。

孟史素來剛正直言，素有鬼見愁之名。這回的奏折，更是石破天驚。

奏折上直指有人謀害北海王世子，暗中散播流言者居心叵測，意圖挑唆皇室不和，有藩王謀反之嫌。

“……皇上聖明，慧眼如炬，定不會被此計所。臣請皇上，還北海王世子一個公道，也能借此滌朝堂風氣。嚴查真兇，捕風捉影惡意散播流言者亦要嚴查，絕不姑息枉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