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進宮（二）

“馬三思，打發人去瞧瞧北海王世子，現在如何了？”

永明帝白日縱，睡了兩個妖嬈貌的宮人，心頗佳。在侍們的伺候下起，一邊吩咐馬三思。

馬三思殷勤應下，衝乾兒子小喜兒使了個眼。

小喜兒麻溜地退下， 一柱香就跑回來了，在義父耳邊低語數句。

馬三思不聲，略一點頭，走到永明帝邊，低聲稟報：“啟稟皇上，世子和孟史都在偏殿裡候著。沒人送茶送點心，世子也沒吭聲。”

永明帝滿意地略一點頭， 張口道：“讓他繼續等著， 去傳孟溪知。”

又吩咐一旁的蔣公公：“去椒房殿， 請皇后和太子過來。”

……

被宣召覲見的孟史，起正一正冠。臨走前，看了徐靖一眼。

徐靖枯坐了半天，沒有出不耐，衝孟史笑嘻嘻地揮揮手。

孟史最看不慣徐靖這副沒正形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旋即想起已經到了京城，他這個欽差史的差事已經結束。徐靖接下來在宮中如何際遇， 都和他沒什麼關系了。

不知道怎麼地，心裡還有點別扭。

孟史定定心神，收回目，走了出去。

徐靖看著孟史離去的影，心裡暗自嘀咕。

這個孟溪知，以為到了京城就和他一撇兩清了嗎？嘿， 想什麼哪！月牙兒妹妹這般看重的人， 豈能讓他跑了！

孟史自然不知徐靖在想什麼。不然， 準保瞪眼發怒。

“臣孟溪知， 見過皇上。”

孟史跪下行大禮參見。

龍椅上的永明帝中氣不足，有些發虛：“平。”

“謝皇上隆恩。”

孟史謝恩起，目掠過天子碩的軀和白中青的臉，心裡既憤怒又失。

憤怒的是，天子自年就有好之名，荒~無度。失的是，大晉已經風雨飄搖，天子不思如何救濟百姓穩固江山，依舊貪白日荒……

為一名正統科舉進的文，忠君國早已烙印進了他的裡。

孟史將心頭百般緒咽下，張口回稟起北海之行的經過。說到回京路途所見慘狀，永明帝聽得不耐，張口打斷：“你寫的奏折，朕都看了，無需囉嗦。”

“朕問你，你覺得北海王世子如何？”

孟史剛，從不說謊。這一點，永明帝心裡也清楚， 所以才會這麼問。

孟史略一思忖， 低聲答道：“頑劣淘氣，任妄為。不過，亦有一腔赤子之心。若能引導得當，或有一番作為。”

悉孟史脾氣的人就該知道，這評價著實不低。

畢竟，孟史從來只會罵人，從不誇人。

永明帝唔一聲，不置可否。

孟史等了片刻，一個沒忍住，張口道：“皇上，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這兩年，旱災連著蝗災，百姓流離失所，民遍地。甚至有易子而食的慘劇，還有許多沒活路的，就去做土匪，去殺去搶。”

“微臣這一路親眼目睹，心中不甚悲痛。微臣懇請皇上即刻下旨，令戶部籌措糧食賑濟百姓。”

永明帝有些不耐，揮揮手道：“行了，這事朕心裡有數。你一路奔波當差辛苦，朕準你七天假，回去歇一歇再上朝。跪安吧！”

孟史：“……”

這昏君！

孟史氣得咬牙切齒，不得不無奈告退。

退出殿外時，正好遇到蘇皇后和太子殿下。

蘇皇后容清麗，氣質優雅。太子徐竣病了一場，剛剛痊愈，面容蒼白，眉眼倒是清秀。

孟史上前見禮。

太子笑道：“孟史請起。”

太子其實頭腦聰穎，心地仁厚。奈何自小是個病秧子，不是長壽之相。

孟史心裡暗歎一聲。

蘇皇后溫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孟史此次去北海郡，千裡奔波，辛苦了。”

蘇皇后聰慧賢良，名聲極佳，很得百敬重。

孟史忙道：“這是微臣份之事，豈敢言辛苦。”

蘇皇后輕聲問：“孟史對北海郡印象如何？”

提起這個孟史就窩火：“微臣隻待了半日，就和世子啟程來京城，對北海郡實在沒什麼印象。”

蘇皇后目中閃過一失落悵然。

接下來，又聽孟史道：“不過，回京途中微臣有幸結識世子的未婚妻趙六姑娘。”

“這位趙六姑娘，貌出眾，聰慧無雙。尤其是棋藝，尤在微臣之上。”

趙六姑娘？

蘇皇后心裡一跳，聲音有一異樣：“這位趙六姑娘，可是北海族出？”

“正是。”孟史答道：“趙六姑娘的父親，是當年連中三元的趙元明。”

蘇皇后攥手中帕子。

太子有些奇怪地看一眼過來：“母后怎麼了？”

蘇皇后定定心神，輕聲道：“沒什麼。”

母子兩人走進殿。

永明帝太過碩，起走路都要靠侍攙扶：“皇后，竣兒，北海王世子已經進了宮，朕這就宣召他覲見，你們也來見一見他。”

太子不知就裡，倒是很高興。

這些藩王世子，都是以陪伴太子讀書為由宣召進京。北海王世子是來得最快的一個。

聽聞北海王世子比他還小一歲，不知是何等模樣。

……

一柱香後。

一個頭戴玉冠錦華服的年邁步而來。年劍眉星目，十分俊，目中神采飛揚。令人一見之下，心中頓生歡喜。

年拱手行禮，聲音清朗：“北海王世子徐靖，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

永明帝挑剔地打量一眼。

好像挑不出什麼不是。

蘇皇后微笑看著這個英姿的俊年：“免禮，平。”

做母親的人，看著這樣的英俊可年，心中很難有惡。

徐靖謝恩，起之際，目迅速一掠。

永明帝果然癡如山。

蘇皇后出乎意料的年輕麗溫雅。

至於太子，比他年長一歲，個頭卻比他矮一些，有些病容，臉孔清瘦，一雙眼倒是格外大，看著他的目，好奇中帶著友善。

徐靖心裡一，張口喊了一聲：“堂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