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比旁人多活了一輩子,最是清楚這世間在意之事只會徒增煩惱,要想以后日子過的好,能讓人跟人綁的最牢靠的東西就是權勢名利。
向來鴛盟易改,唯有利長在。
今夜話已經同晏傾說開,雖然這廝好像早就已經選定了要幫無爭,也沒什麼機會真的口吐珠璣去招攬人,但不管怎麼樣結果都是好的。
秦灼朝隔壁那位笑了笑,正覺著自己在對方心里應該有了那麼點‘一心干正事’的樣子。
偏偏就在這時候,肚子發出了“咕”的一聲。
還沒來得及掩飾,第二聲第三聲就跟著響起,肚子得一直“咕咕”這種事,真的是讓大興朝未來的侯爺沒臉的。
好在秦灼臉皮夠厚,手捂著腹部,喃喃道“你還真別說,這揍王八還真費力氣的,平時我一頓不吃……”
本想說‘平時一頓不吃也沒啥’,抬眸時無意對上了晏傾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說了實話,“平時一頓不吃都得慌,更別說今天手還用了好些力氣……更了。”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幾乎已經輕的沒聲。
晏傾見狀,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油紙包來遞過鐵欄來給,“吃吧。”
“你果真是早就算計好了,竟還提早帶了吃的在上!”秦灼看到那個油紙包眼睛都亮了,連忙手接過來,一打開就有香甜味撲鼻而來。
忍不住笑問道“紅豆餡的桂花糕,甜上加甜,你也不怕甜到齁著?”
晏傾面無表道“不吃就還我。”
“吃,為什麼不吃?”秦灼直接拿起一塊桂花糕就咬,一口下去,滿口香甜。
有了吃食,心也跟著變好,再看晏傾也沒有那麼不順眼,隨口道“你如今換了一個人似的,也就只有吃甜的這一點還像從前。”
晏傾沒接話。
反倒秦灼自己說完之后,微微一頓,立馬就改了一句,“不對,比起從前來,你更嗜甜了,簡直是變本加厲。”
隔壁那位不吭聲,也不反駁。
秦灼也只知道要適可而止,便沒繼續往下說。
這樣好的糕點在哪里吃都會讓人心很好。
此刻在牢獄之中挨著,更覺著這是人間味。
不過要是吃的時候,隔壁那位沒有一直看著就好了。
不然吃著總覺得有罪惡。
“還你一半,別盯著我瞧了不?”秦灼到底也沒有一個人吃獨食,拿了兩塊就丟回晏傾懷里,“吃你兩塊桂花糕,怎麼跟要你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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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還沾著些許紅豆屑,笑起來容艷絕、眸清亮,連這暗的牢房都跟著滿室生輝。
晏傾垂眸,不敢放縱自己再多看一眼。
生怕那些深藏于心的緒流出分毫,讓看出端倪。
兩人都沒再說話,安安靜靜的。
四下時不時傳來一兩句細語聲。
秦灼吃完手里的兩塊桂花糕,見晏傾手捧著那個油紙包一直沒,就那麼垂眸看著。
像個被人搶了心之、還不能找長輩哭訴只能自個兒忍著委屈的孩一般。
怪讓人不忍心的。
抬手輕輕地敲了鐵欄,“數桂花糕還有幾塊呢?別數了,我吃了三塊還剩三塊,說還你一半就還你一半,我沒多吃。”
晏傾頭也沒抬,嗓音低低道“我知道。”
秦灼笑道“那你還看這麼久?你這麼一直看著,桂花糕也不會多出幾塊來的。”
晏傾聞言,抬頭淡淡地瞥了一眼,“你這樣同我說話,是把我當幾歲?”
“三歲?”秦灼被他看穿了也不藏著掖著,雙手往頸后一枕,直接躺在了稻草堆上,笑的格外坦然,“五歲?七歲?七歲真的不能再多了。”
真不是的錯。
而是方才晏傾低頭看著桂花糕那副沉默傷懷的模樣,實在和他平時里對什麼都不甚在意、冷冷淡淡的樣子反差太大了。
垂髫小兒都不一定會為兩塊甜糕傷心這樣。
把京城搞得風雨滿城的晏公子卻為此傷懷忍。
連秦灼這麼個,剛同他拋了舊事做盟友的,都不忍心了,想逗一逗他,“別舍不得吃了,等出去之后,我給你買一整年的甜糕,什麼餡的都行。”
晏傾默然了片刻,忽然接了話,“一年太短。”
秦灼不覺著買桂花糕能花多銀子,隨口道“那十年。”
反正有顧公子在,跟著一道做生意賺點零頭都夠一輩子吃喝不盡的。
晏傾握著油紙包的手不自覺地收攏了,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出神,嗓音縹緲地說“十年……”
“十年還短啊?”秦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道這廝果然從來不做無利可圖之事。
今夜吃他三塊糕,此后十年還不夠。
真是賠到底朝天的一樁爛買賣,要是被顧公子知道,八著的腦袋念八百遍生意經都解不了氣。
秦灼想到這里,都被自己這七八糟的思緒逗笑了。
坐起來,把手過了鐵欄,扯了扯晏傾的袍角催他回神,一臉正道“你我若能做一輩子的盟友,我就給你買一輩子的甜糕。”
晏傾回過神來,定定地看著,漆黑如墨的眸子漸漸聚起了華,嗓音低啞“一輩子?”
秦灼點了點頭,眉眼認真地說“嗯,一輩子。”
要是能用甜糕把晏傾和無爭綁牢,那這賠本生意就要逆天翻盤,變天底下最賺的生意了。
晏傾低聲道“好。”
“爽快!”秦灼此時破有種一會兒天上一會地下的賭徒心態。
賺大發了!
晏傾這廝只要不提他們那檔子男之事,不執著于所謂的忠良佞之別,只看政績,那真的是個無可挑剔的治世能臣。
而且這人一旦做了選擇,就不絕不梗概,前世連那個母族毫無基、資質平平的小皇子都扶上皇位坐穩龍庭,開辟新朝盛景,這輩子換做扶持無爭,定然也會是最大的助力,制勝之關鍵。
一想到這人是用一輩子的甜糕綁死在們這邊的陣營里的,不仰天長笑三聲,都對不起這樣的野路子。
可在牢里,還是別笑的太大聲了,容易被棒加。
秦灼忍住了,只是角止不住地上揚,見他還是不手里的桂花糕,笑著催促道“晏公子,你就把那幾塊糕吃了吧,我聞著甜味實在是饞。”
晏傾抬手便要把油紙包遞給。
秦灼往回推了一下,“我吃了三塊,沒那麼了,你吃吧。”
在京城,頂著長寧侯府大小姐的名頭,著錦繡,卻要在這同人把幾塊甜糕推來讓去。
被自己這窮酸樣給逗笑了,“反正咱們在這也待不了幾天,別擔心吃了這個下頓沒東西吃,長安在外面會想辦法的,今夜沒來,明兒也該來了……”
聲未落。
不遠有人提著燈盞,快步走了過來,“你還算著本公子什麼時候來呢?”
顧長安左手拎著一個大包袱,右手提著老大一個食盒到了跟前,睜大了一雙桃花眼,沒好氣地瞪,“天就知道惹事,讓本公子的銀
子打水漂!”
提著燈盞領路的獄卒替他把秦灼這間牢房的牢門打開放他進去,輕聲囑咐,“顧公子可別待太久,我們跟上頭不好代。”
“知道了,大牢又不是人堆,讓本公子待久一點我都不待。”顧長安塞了一張銀票給那獄卒,低聲道“這些你拿去給弟兄們買酒喝。”
獄卒把銀票往袖子里一塞,笑著走了。
秦灼坐在地上,抬手了眼睛,而后抬頭看著顧公子,“讓我仔細瞧瞧,這來送飯的是哪一位好心的神仙?”
兩眼放,笑道“原來是我家貌若潘安、人俊心善的顧公子。”
顧長安把食盒往秦灼跟前一放,都被氣笑了,“才一頓沒吃而已,你至于嗎?看本公子都覺著像神仙了?”
“怎麼不至于?”秦灼差點口而出就說‘隔壁那位都為了甜糕跟我定一生之盟了’,好在及時止口,生生又找了別的話說“你怎麼進來的?”
“砸銀子唄。”顧長安把包袱給秦灼,隨即蹲下來,手打開食盒。
食盒共有三層,飯菜都還熱氣騰騰的。
牛切盤,堆了花開模樣,花整只,香的流油,青蔬一碟解膩,白米飯摁地很實,一碗起碼抵三碗那種。
甜羹一盅飯后可用。
“長安,你怎麼這麼好?”秦灼見到了好吃的,再看顧長安的眼神都更熾熱了,連喊他的名字嗓音都明顯了很多。
顧公子被搞的很不自在,“要吃就趕吃,別這麼看著本公子,怪讓人害怕的。”
不知道還以為,這為當街揍人的英雄的要吃他似得。
“哦。”秦灼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拿起那盅甜羹就遞過去給隔壁的晏傾。
顧長安見狀,皺眉道“你干什麼?給我放下。”
“他也沒吃。”秦灼以為公子爺還看晏傾不順眼,溫聲解釋道“這麼多我也吃不完,就分他一些。”
顧長安道“你吃你的,他不用你管。”
秦灼還想再說點什麼。
忽然看見公子爺從食盒底層拿出來兩個小盅,放到晏傾跟前,同他說“你吃這個,本公子特意讓人熬了好幾個時辰的,滋補養。”
晏傾見他如此,顯然也有些詫異,“這是特意給我的?”
“是啊。”顧長安瞥了秦灼一眼,“隨便喂點就行了,用不著吃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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