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做顧家父母的工作, 也拜托了父母拉下臉去說和。但一直很喜歡他的陳明靜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將他的東西全都還回來。他回帝都找人, 謝思雨拒絕告訴他顧笙的向。好像一下子, 邊所有看好他們的人, 都不同意他們再複合。
他忍著沒追上去,怔怔地看著背影消失, 然後捂著臉蹲下去哭了。
顧笙跑上樓, 陳明靜正準備給打電話呢。
扭頭看到人回來, 嘀咕了一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就趕招呼顧濤端菜。
明天顧笙其實還有一天假,但初五就要表演,顧笙還是習慣了要提前做好準備。陳明靜知道,聽兒說明天就回團裡,多有點舍不得:“晚上還是能回來吃飯的對吧?要是趕不及,媽做好了,讓你爸給你送到舞團去。就別在外面吃了,外面東西不衛生。”
顧笙嘻嘻笑,“我要走了,你才曉得舍不得我啊?”
“去去去,”陳明靜被嬉皮笑臉的搞得心煩,指著角落裡三個大罐子,“今天給你炒了三瓶剁椒牛醬。要是平時胃口不好,就弄點兒下飯。不要總是吃這個,沒營養。”
顧笙嗯嗯地聽著,陳明靜又提起了自己朋友的兒子。說什麼朋友的兒子是海歸,過幾天也要回來。不趕巧。要是回來的早點,還能讓顧笙跟人家見一面。
“別了媽,”顧笙叼了一塊排骨啃,“我現在重新投工作,要找回狀態需花太多的力,分不出時間。”
這個事陳明靜也懂,培養兒跳舞這麼多年。小的時候就是親自跟著盯,沒人比更清楚跳舞需要持之以恆。之前是以為準婿能乾,顧笙不需要太辛苦就能安穩一生,陳明靜才勸著把重心放到照顧家裡上。這麼耽誤下來,顧笙的舞技退步多,比顧笙本人還焦心。
“倒也是。”男人靠不住,還是自己事業搞好再家,“那你遇到不錯的,也別拒絕。”
顧笙敷衍地直點頭:“好好好。”
晚上洗完澡,顧笙躺在床上敷面,群裡又炸開了。
笑笑跟心的未婚夫吵架,一個人出去冷靜冷靜。現在人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要連夜飛來南城。顧笙差點沒被說走就走的大小姐給驚呆,那邊笑笑非常迅速地彈了個視頻過來。顧笙一個鯉魚打坐起來,接通了:“今晚就過來嗎?”
“對,”笑笑心不好還不忘去做了個仙落淚妝造,大晚上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我來陪你。”
顧笙:“……謝謝你,不過你未婚夫知道你來南城嗎?”
“當然知道。”
大小姐對於自己離家出走,別人完全掌握的行蹤毫不在意:“我要是消失了,他能把全國給翻個遍。我這樣也是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開支,給他手下那群人省點力氣。”
“這麼說他手下那群人還得謝謝你?”
“那可不!”
有錢人的世界,不懂。顧笙看大小姐不像有事的樣子,明白大概就是想作一下。
“笙笙,你住的什麼酒店啊?”笑笑有心關注顧笙的住了,瞪大了眼睛很好奇的樣子:“看起來還沒我家衛生間大,這麼小的地方能住人嗎?”
“……對不起了,這是我家。”
“哦。”大小姐估計是沒料到這破地方是顧笙家,一開口就diss了別人家。但特別給顧笙面子,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回家了?你家在南城嗎?”
“對。”顧笙又躺了回去,慢慢抹平面的褶皺,“我是南城人。”
“那可真巧!”大小姐今晚很有聊,打開了話匣子,“我表哥,哦,你認識的,就是謝思雨們醫院腦外科醫生周黎安。我表哥的媽媽也是南城人,他外婆現在還住在南城呢。”
說到這個,顧笙不知怎麼的想起來夏挽風,沒注意也問了出來。
“挽風姐是外婆收養的孩子。其實有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笑笑認識夏挽風的時候,已經十三歲了。那時候夏挽風才被送到帝都來,怯生生的,上全是傷疤,“挽風姐好像是個孤兒,父親做過特別不好的事,家暴打死了媽媽。小時候特別慘,外婆就收養了。”
“收養的話,那不應該是你們姨媽輩兒的嗎?”顧笙的腦回路有點偏,問的問題都把笑笑給搞蒙了。
笑笑一想,也對啊,外婆收養的孩子,不是該跟舅媽一個輩分嗎?
“估計還有什麼吧,”笑笑本質上還是個很善良的孩兒,不會故意別人傷疤。夏挽風後來極力地避免別人問的事,就沒有刨問底了:“反正就是被外婆收養了。然後外婆抑鬱癥發作,沒辦法照顧,就又被送到帝都來。讓舅媽照顧。”
“抑鬱癥啊?”顧笙就說外婆看起來不太對勁,原來是抑鬱癥嗎?
“我不知道啊,”笑笑意識到自己說,家裡對鍾梔母親患有抑鬱癥的事守口如瓶,從來不對外說的。笑笑也是小時候聽媽媽說過幾次,依稀記得。忙蹩腳的解釋,“反正就是不好。”
聊了好久,聊得都快上飛機,兩人才掛了視頻。
顧笙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夏挽風對的那種仿佛領地被侵犯的警惕,輕輕鼓了鼓臉頰。怎麼覺夏挽風有點怪怪的?排斥別人靠近周黎安,是把周黎安視作了自己的所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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