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秋水慘一聲,抱著腦袋,哀怨地看著,強辯道:“哪有欺負?”
“還敢狡辯?!你們沒欺負他,他會興沖沖從我房里出來,怒沖沖邁出大門?”葉昭繼續訓斥,“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家伙,非要鬧得老子后院起火才高興?!”
兩個孩你看我,我看你。經過短暫沉默后,口直心快的秋華憋不住心事,搶先道:“將軍,我們是討厭他!一個泡在糖水里,溫富貴鄉長大的廢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將軍你沒嫌棄他,已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分!他倒先嫌棄起將軍來!枉費將軍你待他那麼好!真是不值!像這般無恥混賬的窩囊廢,在咱們三軍中隨便挑個阿貓阿狗都比他強!”
秋水補充:“比如胡軍師,比他好一萬倍,對你又言聽計從,若是你讓他娶你,他鐵定二話不說……”
“狐貍?”葉昭都給們的傻話惹笑了,“別胡說八道,他鐵定二話不說先抹脖子后跳河。你們年輕,很多以前的事都不知道……”
當年胡青父親在葉家授課,胡青給二哥做書,跟著旁聽。
葉昭讀書糟糕,二哥比也強不到哪里去,胡青小小年紀卻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素有神之稱。葉家上上下下提起他沒有不夸的,再看自家兩個不的,更忍不住扼腕嘆息,經常將三人拿來做對比“看看人家胡青,再看看你。”“你們倆混帳小子,加起來能有胡青一半懂事,老子就能多活十年。”
葉昭是個霸王脾氣,哪里聽得這些話?
帶著狐朋狗友,變本加厲地折騰胡青,三天兩頭找借口教訓他,弄得他上不明顯的地方青一塊紫一塊,只為把他們父子趕走。胡青為了父親,將所有事按下,忍不發,心里對葉昭卻是恨之骨,只不得早點長大去參加科舉,得個一半職,錦還鄉,再找機會狠狠地報復。
后來……
年的夢想沒有后來了。
那天,漠北火四起,殺聲震天,他們的父母慘死在屠城中,家園被毀,年時的恩恩怨怨在國仇家恨下,變得不值一提。
兩人聯手對抗蠻金,關系開始好轉。
胡青還是喜歡三不五時給添點小堵,算是報復當年之事。
“狐貍和我是兄弟,他那麼大個人還在打已經夠可憐了,你們就莫要敗壞他名聲,害他更討不著媳婦了。要不是他堅決不要魯的人,我非得將你們姐妹倆一起送他去!”葉昭頓了頓,罵道,“再胡鬧就讓你們爹領回去,好好呆家里繡嫁妝!等春閨結束,我做主給你們挑兩個最手無縛之力的讀書人嫁了!”
秋華秋水見將軍發脾氣,臉都嚇白了,將頭搖撥浪鼓。
葉昭冷冷地說:“夏玉瑾再不濟也是南平郡王,是太后面前寵的嫡孫,還是上京的地頭蛇。若他真心要收拾你們,隨便都能拿出十種八種手段來。如今是他心善,不愿認真與兩個孩子計較,你們也不要將他的忍讓當籌碼,隨便在他臉上踩!”
秋水微微了下,還想再為胡青抱不平,可是看見葉昭眼中冒出的厲,趕將滿肚子的話統統吞了回去。
葉昭低下頭,用最嚴肅的語氣,最緩慢的速度,告誡們:“我葉昭從不打無意義之戰,不攻無用之城,既然是挑了他,就是他有讓我非要不可的地方。至于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好不好,合不合適,我心里有數,還用不著你們來做決定。”
秋華秋水站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出。
葉昭總結:“今日之事,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巡城史雖小,手下還是有個百十號人。
負責文書工作的老楊頭聽聞要有新史上任,戰戰栗栗地花了一個通宵將過去所有資料都弄整齊,待聽見新史是南平郡王,他呆滯了半個時辰,然后花了十個晚上,加班加點將部分資料整理重抄了一份,熬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夏玉瑾帶著滿腹怨氣來到巡察院,立刻點齊手下認人,發現里面大半是以前在街上相識的,悉起來毫不費力。待老楊頭送上文書時,他收下記述城察布防的文書,然后將喜歡鬧事的流氓地頭蛇黑名單與案件文書擱開,大大咧咧地擺擺手道:“不用看了,這些小混蛋,哪個我不認識?”
老楊頭忽然有想哭的沖。
早知如此,他何須花那麼多時間將南平郡王的名字在文書上抹除?
夏玉瑾新上任先逛街,讓手下差帶著他去悉工作。
他在這邊騎了匹溫順的馬,大搖大擺地走著,上京的流氓混混們在那邊轟了,紛紛三五結群,呼朋引伴地跑出來看熱鬧,坐在茶寮酒館,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磕瓜子的磕瓜子,對著穿嶄新服的夏玉瑾指指點點,想到他以前的所作所為,直說是“耗子看糧倉——監守自盜”
夏玉瑾隨手點出里面幾個笑得最厲害的,吩咐差道:“穿藍服的家伙昨天在醉云樓吃了霸王餐,下有顆痣的死胖子五天前參與了毆打事件,瘦得像猴子的那個家伙涉嫌詐騙,統統帶回去給本王問話。”
紈绔混混們,多多都做過幾件虧心事,見夏玉瑾要惱怒,翻臉不認人,趕閉,就是憋笑憋得肚子痛。
夏玉瑾見大家老實后,在街上隨便逛了圈,并告誡相的家伙,讓他們以后要做壞事就做干凈點,別給他沒臉,也別鬧到明面上來。那些家伙個個點頭哈腰笑著說曉得,做事絕不給郡王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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