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走著,酒樓里有說書先生在口沫橫飛地說葉昭將軍的故事,他駐足聆聽。
“葉將軍年僅十六,卻天資過人,統帥進退有道,堪比前朝衛大將軍。他長相威武,高九尺,持一百二十斤的宣花板斧,騎著白云馬,端得是萬夫不敵之勇,他親任先鋒,沖敵陣,朝來將大喝一聲,橫斧砍去,無人能擋……連反應都沒有,腦袋便掉了下地。當真是男人中的真男人,英雄中的真英雄!”
天下有那麼厲害的男人嗎?
他坐在旁邊聽了迷。
明明兩人差不多大,他已是縱橫天下的將軍,他卻是關在宅子里的廢。
心里有點羨慕,有些不甘,有點嫉妒,有點無奈。
評書沒有說完,離家計劃沒有功。
他被當孩調戲了。
他暈倒了。
他被送回家了。
安太妃坐在他床頭,整整哭了一天。
他默默地躺著,默默地聽著,默默地祈禱……
“如果能有奇跡,讓病好起來,就讓我變和葉昭一樣威風的男人吧。”
夢想啊夢想……
“喂?”葉昭很爺們地敲敲他肩膀,大大咧咧地問,“你在走什麼神?”
曾經仰慕的男人變自己媳婦。
夏玉瑾忽然有淚流的沖。
他是要做將軍,而不是娶將軍回家啊!
干!老天你耳背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安親王等稱謂只有清朝才用……
橘子對半禿頭大辮子實在沒好,看著很不舒服,干脆全部改了安王。
所以,全文算是修了一下。
今天更新晚了
弱弱地希等的人不太多……
20、浪子回頭
夏玉瑾的夢想很破滅,生活還要繼續。
不過葉昭今天的表現很好,一口一個夫唱婦隨,讓他在人前揚眉吐氣,舒緩了不這段時間來的憋屈,所以連帶著看的臉,都覺得順眼了許多。于是他湊過去,笑嘻嘻地問:“回府更的時候,聽說你給太后召去,莫非是要親授你為妻之道?”
未料,葉昭竟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玩笑,并用行軍打仗的嚴肅表道:“希我對你好點,還說夫妻相不要太強勢,向別家眷多學習,可以適當放點段,化化妝,撒個什麼的,我還在琢磨怎麼弄。”
夏玉瑾被這番話震撼了。
他雖然很嫌棄自家媳婦不人,但是不人的媳婦裝人又是什麼呢?
他的腦海里瞬間勾畫出葉昭穿著大紅襖,頭上云髻高聳,戴滿鑲寶石的金簪銀釵,冷若寒冰的男人臉上涂著白,著花黃,帶著殺氣,手里提著兩把大刀,邁著小碎步走過來,然后像別人家的媳婦那樣“答答”地他相公,試圖做出拋眼的模樣。
這是何等恐怖的景?絕對能嚇得人把隔夜酒菜都嘔出來……
夏玉瑾想象得臉都白了,他捂著拼死搖頭:“千萬別!你就這樣好!”
葉昭嘆了口氣道:“是啊,從小就沒學過做人,我也覺得太勉強了。”
夏玉瑾應聲蟲似地贊同:“就是,太勉強了。”
葉昭問:“我以為你很討厭?”
夏玉瑾老實道:“是很討厭,但是我更討厭裝模作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不喜歡,偏偏要裝出個喜歡的模樣,這等虛偽,惹人生厭。”
葉昭沖他豎起拇指道:“好!我就欣賞你直率!”
夏玉瑾撇撇,不屑道,“欣賞個屁!”他想了想,見現在大家氣氛好,將藏在心里很久的問題提出,“你和我素不相識,選擇嫁給我,該不是因為聽了我七八糟的傳言吧?”
葉昭猶豫了許久才道:“沒有,只是覺得……格和你有些相似,大概合得來。”
夏玉瑾聽在耳里,只覺嘲諷:“像什麼?你是英雄!我是無賴!你是朝廷棟梁,我是大秦廢!兩人云泥之別。其實三年后和離,你自己也松了口氣吧,至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不用和自己嫌棄的地無賴過日子。”
葉昭微微震驚,猛地抬頭問:“誰說我嫌棄你是地混混?”
夏玉瑾思及胡青是下屬,不愿招出,只含糊道:“大家都是這樣說的,從婚的第一天起,我從未覺得你看得起我。”
車廂沉靜了一小會,只有馬蹄聲在外頭響亮揚起。
忽然,葉昭在沉悶中發出大笑聲,笑得彎下了腰,捧著肚子,幾乎連眼淚都快笑了出來,然后撐著,指著他鼻子道:“不管我嫌棄你什麼,都決不可能嫌棄你是地無賴。”
夏玉瑾臉都漲紅了,憤而喝問:“有什麼可笑!”
“因為就你這點程度,還地——笑死我了。”葉昭還是直不起腰,著眼睛道,“老子十二歲起就敢帶著大群紈绔在漠北橫行霸道,是地里的頭頭,混混里的霸主。天天逞兇好斗,暴躁易怒,不就將人打傷,除了推瞎子下河,揍人小孩,什麼壞事沒干過?鬧了幾年,越來越荒唐,把我爹氣得不行,想手想訓我,被我打斷了腕骨,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差點就把我踹出族譜,是太爺爺和母親拼死才將我保了下來。那時候漠北的好多人家敢怒不敢言,都悄悄燒香拜佛,祈我早點死,也算除了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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