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被糖炮彈一打,連腦子也丟了?
“我沒有底氣啊。”應被他問得失笑:“我以前怕得罪你,是怕在輿論上黑料纏,怕你聯合別的資本封殺我、雪藏我,給我穿小鞋,這樣我就沒戲拍了。但現在我想通了,拍電影,不是一件要我忍辱負重的事。兩三年拍一部,三四年拍一部,都不急的。”
宋時璋搞不懂。搞不懂此時此刻的坦然無畏來自于哪里。
“拜。”應往前走,背對他,很隨意地揚了揚手。
“你要謝謝我當初帶你去那場宴會。”宋時璋失控地口而出。
應腳步頓住,一聲輕笑中,回眸:“不用,因為他一定會找到我的。”
俊儀很有意見:“可惡的宋時璋,害你了十分鐘的午休時間!”
應卻不困,躺在床上,兩手在腦袋底下墊著:“俊儀,我現在好興。”
“啊?”
“你沒看到宋時璋的表,好像在說這個人瘋了,怎麼變這樣?居然不是他以前悉喜歡的那種。”翻了個,把臉埋進枕頭里:“天啊俊儀,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嗎,我墮落了!”
俊儀:“……講,換一個跟商先生同樣有錢、對你同樣大方的,你也不敢這樣。我會不知道你?你老想著生鏈一環扣一環,做人留一線,今后好相見,想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小的職位也管一座山頭,再大的,晴雨傘也蓋不了整片天。”
應不住點頭:“對對,你變聰明了。”
“你就仗著商先生你。”
這話從俊儀口中說出,實在好難為。
應的臉果然燙起來:“不是這樣……”
說曹曹到。
“商先生打你電話。”俊儀把手機扔過去。
應平復一下心,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揪雪白的被單。主問:“在午休嗎?”
商邵在飛機上。
“下午在哪里做活?”
“還是北京。”
“冷不冷?”
“有一點,但電影院里不冷。”
商邵停了例行公事,略停了停,音稍沉:“想不想我?”
應被他簡單的一句問到窒住,反復咬著下:“還沒來得及想……”
商邵聞言,輕輕失笑一聲:“行。”
他的手機里躺著莊緹文給他的點映地點,下了機,徑直去機場,抵達時正好是場時間。
緹文派了人給他送了邀請函和證,他戴著銀邊眼鏡,還是從容氣度,但特意換了一稍顯休閑的英倫格紋西服。
對于喬裝、冒名頂替一事,邵董已是輕車路、天無——
然后他就了全場唯一一個穿西裝的代表。
固然是沉冷矜貴,但,仿佛跟別人不是出席同一場活。
所有人:哪個穿他媽西裝跑車馬……有dress code嗎?沒有啊,不能吧!主辦方自個兒都穿衛呢!
坐旁邊的人清清嗓子,搭抱臂,撞他胳膊,一口京片子問:“哥們兒哪個?”
商邵已經有十幾年沒被人撞過胳膊了。
“《電影日報》。”他答。
那人斜他證件一眼:“不是《映畫周刊》嗎?”
商邵:“……”
面不改:“《映畫周刊》。”
當然,這也不失為一種優勢。
譬如結束后的提問。別人舉手是等待提問,他舉手宛如舉拍賣牌。
微微一舉手,舉重若輕。
主持人果然點他。
他站起,首先符合禮儀地將西服扣子扣起,繼而一手著前掛著的藍證,一手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非常紳士地一頷首,才看向舞臺。
全場雀無聲。
……經……合……論……壇……
所有人的腦中莫名劃過了財經頻道的新聞畫面。
應拿著話筒的手已經抖了,臉上做不出表,拼命讓自己不要餡。
他不會來求婚的吧!
商邵舉起話筒,靜了靜,問:“電影中,應老師飾演的主角用微信發出了求救信號……”他口吻很淡,十分自然地問:“如果談,會去翻男朋友的朋友圈嗎?”
應:“……?”
第101章
離譜。
滿場想。
旁邊那個拿胳膊肘懟過商邵的,半仰著臉張著,已經迷茫了。
怎麼做到的?您這前后兩句有關聯嗎?
不是,哥們兒,微信,朋友圈,男朋友……下崗娛記再就業是嗎?
其余人也都笑起來,一時間都扭過去看這位神仙。
在滿堂轟然中,應定了定神,音繃著那種輕式的鎮靜:“周晴這個角在片中沒有這麼細膩的戲,不過從的人設角度來說……談的話,……應該不會去翻對方的朋友圈。”
好燙。
臉好燙。
被聚燈打著,應衛牛仔底下的直冒著汗。怕被看出端倪,的笑焊在臉上,十分甜親切,但目本不敢看商邵。
“至于我自己……”
幾不可察地捺了下話筒,將臉微微撇開。
臺下面面相覷,又扭頭去看商邵,心想他也沒問你啊,不是問角嗎?怎麼就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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