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份有別。

這個時代，太注重份地位了，九黎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事兒。

何況，現在要是不搞清楚，糊里糊涂進宮，被人當槍使，那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國公夫人點頭。

“這件事說來，母親所知也不多，只知道，當今太后并不是皇上的生母。”

“太后不是皇上生母？”

淡定如九黎，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國公夫人點點頭。

“當今太后與皇上的生母當時的德妃娘娘是表姐妹關系，太后是表姐，德妃是表妹，這對表姐妹不但長的漂亮，還各自分別為皇上生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當時在宮中也是一時風頭無兩。”

“可惜，天不假年，人不遂愿，太后的三皇子在十四歲那年染惡疾，突然病逝，太后為母親，可想而知是如何的悲痛。”

“可宮中讓人悲痛的事又何止那一年，次年冬月，德妃娘娘也染惡疾不幸病逝了，當時的皇上還只是皇子，一個沒有母族庇護的皇子，除了陪在邊的母再也沒有了可靠之人。”

“后來先帝下旨，把皇上過繼給了太后，就這樣，皇上了太后的兒子，直至登基為帝。”

九黎聽著。

“一個是失去了母親的兒子，一個是失去了兒子的母親，他們能在那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后宮中活下來，扶持彼此，并且為最后的贏家，實屬不易。”

國公夫人點點頭，眼底閃了一下，倒是沒有在說什麼。

“那，那位奉德夫人呢？雖然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但賜封一個母為奉德夫人，并且賜居甘泉宮，這權勢是不是很大？”

國公夫人一笑。

“再多的權勢對奉德夫人也沒有用，你以為太后是吃素的。”

九黎疑。

“這話怎麼說？”

“那奉德夫人孩子早夭，丈夫也早就死了，家里只有一對務農的哥嫂和一個傻侄子，這樣的人，便是給再大的權利，也是無用。”

“何況，當母時，對皇上是一心一意，起早貪黑的伺候皇上，德妃娘娘病逝后，哪怕一盤菜都要留給皇上吃，累了這麼多年，那子也早就累垮了。”

九黎點頭，心里突然想起那句。

“子之于母，慈特深；非母不育；推燥居，咽苦吐甘，生養勞瘁，恩斯極矣。”

這個時代，除了生養之母，還有哺之母。

不知道當初在后宮中奉德夫人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但在德妃娘娘病逝后，先皇沒有把當時還是四皇子的皇帝過繼給太后時。

一個母妃去世，沒有母族庇護的皇子，估計過的日子并不如外界所看到的那樣鮮亮麗吧。

這也是為什麼皇上有反哺之義，恩之，在登上皇位后，稱呼奉德夫人為干娘的原因了。

“九兒。”

國公夫人手拉過自己兒的手。

“你記住，進宮后，無論到任何人，多做事，說話，保持中立，不要偏幫任何一方。”

九黎皺了下眉頭。

“嗯，母親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好。”

國公夫人站起。

“你早些休息，母親也回去

了。”

“母親慢走。”

九黎行了禮。

國公夫人在徐嬤嬤的攙扶下出了浮曲院。

第二日，太初升，九黎坐著馬車到了宮門。

宮門，服侍在奉德夫人邊的榮秋姑姑親自來迎。

“榮秋姑姑。”

九黎行了禮。

榮秋姑姑一看到九黎，倍顯親切。

“二小姐，進宮吧，奉德夫人一直在盼著二小姐來了呢？”

九黎微微點了點頭。

跟著榮秋姑姑往甘泉宮而去。

到了甘泉宮，進了寢室，青帳被掀開，只見有宮人端著空著的碗走了出來，一看到榮秋姑姑，行禮問安。

榮秋姑姑點頭。

“這是二小姐，奉皇上圣旨來給夫人看診的。”

那宮端著空碗，又對九黎行禮。

“奴婢見過二小姐。”

“嗯。”

九黎點點頭。

“夫人早飯吃的是什麼？”

一旁，榮秋姑姑道

“按照二小姐吩咐，讓廚下給夫人熬制的小米粥，食多餐，逐漸進食。”

九黎看向榮秋姑姑，倒是沒想到，能執行的這麼認真，由此可見，這位榮秋姑姑定是奉德夫人邊的心腹。

“是二小姐來了嗎？”

青帳后，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回夫人，是。”

榮秋姑姑忙迎著九黎上前。

青帳拉開，紅木的大床上，奉德夫人睜開眼

睛，一邊著雪球的發，一邊慈的看向九黎，那神和神頭竟是比昨日好許多了。

“臣九黎，見過奉德夫人。”

“不必多禮，說起來，我這條老命，還是二小姐從閻王殿里給搶回來的。”

大床上，雪球一看到九黎，寶石般的大眼睛登時一亮，喵的一聲竄起來，跳進了九黎懷里。

躺在床上的奉德夫人很是驚奇，笑道。

“昨晚，榮秋說雪球只找你一個人抱，我還覺得奇怪，沒想到，它竟是喜歡你，也是緣分。”

一旁，榮秋姑姑道

“二小姐不知道，我家夫人養了雪球十幾年，除了我家夫人，從不讓外人抱的，更不讓人，所以，昨日雪球找二小姐抱，大家都覺得驚奇。”

九黎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雪球，也是好奇。

心里想，許著，這貓是有靈的，知道會醫，能救它的主子。

“夫人，臣先給夫人把脈。”

九黎上前，把雪球放在奉德夫人邊。

“嗯。”

奉德夫人出手腕。

九黎把了脈，其實相對于對于把脈，更愿意用聽診檢查，可是現在榮秋姑姑在邊，有些猶豫。

“紫紺明顯褪去，呼吸也暢順了許多，脈象，也有好轉之勢。”

奉德夫人看著，看似渾濁的眼睛實則看的很徹。

“榮秋，你去讓廚下給我做些雪梨銀耳蓮子羹來。”

“是。”

榮秋姑姑點頭，轉走了出去。

奉德夫人看向九黎。

“二小姐，人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