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沈梔梔也不好說出來,不過有件事是徹徹底底清清楚楚地想好了。
以前沒見裴沅禎殺人還好,如今親眼瞧見,當真是駭人。他子這麼古怪,萬一哪天看不順眼把剁了喂狗怎麼辦?
萬全之策還是得趕離開。
洗完臉,沈梔梔問方月:“陳管事在何?我想見。”
方月正在幫收拾床榻,聞言抬眼睇過來:“梔梔姐姐找陳管事做什麼?陳管事平日忙,我也不大清楚在何。”
沈梔梔說:“你別忙了,現在就去打聽打聽,我有要事找。”
“好。”方月丟下事,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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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麼事?”陳管事問。
“那個......”沈梔梔來的路上已經打好腹稿:“陳管事,我想辭去這份差事行嗎?”
“你想出府?你賣契約還沒到期。”
“不是出府,我想回后廚繼續燒火。”
“為什麼?”
“我怕我笨手笨腳伺候不好大人。”沈梔梔說:“您也知道,我從來就沒伺候過貴人們,況且大人子......子特別,我實在是怕辦不好差事連累管事您。”
陳管事淡笑了下:“你是怕小命不保吧。”
沈梔梔規規矩矩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對,就是這個意思!
陳管事道:“你昨晚不是相安無事嗎?”
“我昨晚那是幸運,萬一哪天大人也想砍我喂狗呢。”沈梔梔辯駁。
“放心吧,大人不會殺你。相反......”陳管事面一沉:“你若是不好生伺候,只能橫著出府。懂嗎?”
沈梔梔脖頸一。
心下莫名其妙,陳管事怎麼就這麼篤定裴沅禎不會殺?
追問原因,但陳管事只是微妙地笑了笑,然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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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梔沒打采地往回走,離開計劃行不通,看來只能盡早贖了。
可進裴府是來賺錢的,如今來了前院反倒不方便起來。
前院跟后院不一樣,后院魚龍混雜規矩松懈,倒賣個消息小件什麼的沒人管。而前院先不說認識的人,況且大多是小廝,賣無瑕公子的帕子想必也沒人要。
走著走著,沈梔梔突然靈一閃。
是了,前院大多是小廝,后院大多是婢,這男男隔了堵墻,不得有個人牽線麼。
沈梔梔一拍掌,越想越覺得這門生意可做。
重振旗鼓,腳步輕快地穿過天井進渺德堂,渺德堂就在明輝堂正前方,是平日裴沅禎待客之地。
先是鬼鬼祟祟地在廊柱后瞄了會,估這會兒裴沅禎應該不在,這才悄悄地沿著回廊進明輝堂的后罩樓。
看見自己的小院木門,沈梔梔松了口氣。
突然,走廊側面有東西竄過來,速度極快,瞬間就攔在了面前。
看清就是那只惡犬,沈梔梔嚇得汗直立。
“狗....狗大人,你想做什麼?”
阮烏沒理,學著他主人姿態,優雅而危險地靠近。
沈梔梔張地咽了咽嚨,試圖跟它講道理。
“你不能吃我!”說:“我們現在是一伙的,我是你主人的丫鬟,要伺候你主人....不,是伺候咱倆的主人用膳。你要是吃了我,誰來伺候?整個府上可再是找不到像我這樣既漂亮又心還能干的丫鬟了。”
阮烏仍舊沒理,走到跟前,揚著個大腦袋在上嗅。
想起昨晚它吃手臂喀嚓喀嚓的畫面,沈梔梔不敢也不敢反抗,著讓它嗅。
過了好一會兒,阮烏停下來,盯著腰上的布袋看。
沈梔梔低頭,懵了片刻,才會意過來。
“哦......”解下布袋,把里頭的牛干撒在幾步開外:“狗大人,這是我平日的零,現在全部孝敬您了。”
阮烏低頭去吃牛干,沈梔梔躡足屏息往后退。
挪了一腳,又挪了一腳:“狗大人,吃人拿人手短,你吃了我的牛干就不能再吃我了。”
“那就.....這麼說好了啊。”
飛快轉,嗷一聲拔就跑。
沈梔梔跑走后,一墻之隔的地方有人喚:“阮烏。”
阮烏迅速撿起剩下幾顆牛干,也姿矯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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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裴沅禎出府了還是怎麼的,沈梔梔不用伺候又閑了幾天。
不過也沒怎麼閑得下來。
還惦記著的生意,這第一個目標客戶就鎖定大壯。
這日,風和日麗,天氣暖和了些。沈梔梔坐在花壇邊,著狗尾草甩阿甩。
“大壯哥,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問得直接,大壯愣了下:“你喊我來就是問這個?”
“對啊,大壯哥年紀也不小了,你家里給你說親了嗎?”
大壯著,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沈梔梔湊近,盯著他瞧:“到底有沒有啊,我這有事找你商量呢,若是沒有,我可就說了啊。”
大壯的臉漸漸紅起來,撓頭道:“梔梔妹妹要跟我商量什麼?”
“那就是沒有嘍。”沈梔梔把狗尾草一扔,說:“是這樣,我前兩日呢想到......”
“梔梔妹妹!”大壯的臉越來越紅,幾乎紅到了脖頸。他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此事可否改日再說,我實在是.....沒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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