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離開時,給了婦人一枚藥丸,還了一位經過的路人,給了銀子,讓路人把送到天水城去。
至于到了天水城如何生活,就只能靠自己了。
兄妹二人繼續上路,婦人所說的那些證據,大概能猜到是哪位置。
不管怎麼樣,東西還是要先拿到手。
平西王這個人,或許可以趕在天地浩劫到來之前,先置掉。
到達礦山時,就覺得天似乎比之前更紅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世界已經沒有白天黑夜了。
礦山附近全部戒嚴,有重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進。
所有礦工和家眷都被封在了里面,不能進也不能出。
夜溫言使了一把迷香,讓一部分兵站著睡著了。然后二人悄悄進礦區,穿過無數帳篷,取了那位婦人留下的賬本,然后直接進了礦山里面。
夜飛舟十分慨,“要是早知道世上有這種藥,有許多功夫可能都不用學得那麼。”
平西王也在礦區,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正在罵人。
夜溫言聽了一會兒,才知原來是礦工不想再干活了,因為這麼紅的天實在太嚇人了。
但平西王一定要求他們運送完最后一批鐵礦才可以休息。
礦工們沒辦法,只好著頭皮接了差事,帶上一車又一車的鐵礦,走進了那條道。
夜溫言和夜飛舟也進了道,二人穿的是礦工的裳,跟著車走在中間位置。
原本每一個進道的礦工都要仔細盤查的,本不可能有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這支隊伍里。可今日不是特殊麼,紅紅的天,讓那些兵都沒了心思,盤查也只是走個形勢。
何況就算要看,也看不太清楚,到都是紅一片,火把舉得再近,映出來的都是紅。
誰愿意看一張張紅臉呢?
于是他二人順利進,跟著礦車一路往歸月走。
這個過程很漫長,從鐵礦山到歸月,要橫穿整個天水城,還要經過歸月兩座城。
鐵礦運送到歸月自天水城外開始,第三座城池。
走走停停,每遇關卡還要檢查。但也因為外面天象異,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那紅紅的天空了,本沒心思再顧這些外之事。
什麼國家大義,人可能都活不了了,誰還管得了大義。
他們到歸月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
道再寬敞,也不如外面,人多車多的,走得很慢。
許多人都在嚷著真不了了,趕出去氣,曬曬太。還有人說,這樣的活也就是干一次,下次不管給多銀子,都再也不干了。
可惜干不干不是他說了算,有人告訴他:“做過一次,就別想離開,會有人著你不得不做第二次。”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惜的,最可惜的是,直到他們出了道,也沒能呼吸到新鮮空氣,更沒能看到太。外面的天還是紅的,比進道之前還要紅。
來接貨的人里,有一個人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但頭發全白,說話像著嗓子,邊許多侍衛保護。夜溫言想,那應該就是藍公公了。
在不使用靈力的況下,要殺死這位藍公公也不是不行,但就是費點勁,還得用藥。
可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算用藥,也不可能完全做到無聲無息。
所以這活兒還得夜飛舟接。
夜飛舟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殺人越貨,這種事他干得太多了。
送鐵礦的隊伍在歸月住了一天一夜,等到歸月人清點完鐵礦,全部拉走之后他們才返回。
只是返回時聽到了一個大消息:藍公公死了。
北齊這邊的人也不明白怎麼回事,雖然都知道藍公公是誰,也知道是個大人,可歸月的大人死了關他們什麼事。
他們無意理會,又順著道返了回去。
只不過這次返回去就了兩個人,歸月人沒有盤查,北齊那邊的領隊倒是查出來了。
但他沒有吱聲,因為他發現藍公公死了這件事,歸月人也沒有聲張,悄悄的就給下來了。他還聽到歸月這邊的知府、也就是平西王側妃的父親說:“死了就死了,都什麼時候了,誰還管得了他死活。天要塌了,各自保命吧!”
于是他也不想管兩個人的事了,天都要塌了,兩個人還算什麼大事?
夜溫言二人就這樣留在了歸月,頂著紅的天一路到了嘆天城。
嘆天城,歸月京都。
夜溫言依然易著容,但已經不再是婦人扮相,同夜飛舟又是兄妹相稱。
夜飛舟也易著容,只是他對自己的易容總不太滿意。
他問夜溫言:“為何讓我易得這麼丑?”
夜溫言就說:“因為我也易得丑,我丑,你就得更丑,不然咱倆就不像兄妹了,哪有哥哥比妹妹還好看的。”
夜飛舟:“……”難道以前不是他比好看嗎?
算了算了,好歹也是北齊第一魔……不對,北齊第一,他讓一讓也沒什麼。
只是這嘆天城過于大了,他二人一路從城門口走到連王府,沒坐馬車也沒騎馬,都要溜細了。
夜溫言沒來過歸月,雖說因為認識了封昭蓮,所以對于歸月這個國家,多多也有過一些了解,特別是歸月京都嘆天城,了解的會更多一些。
但是眼下的嘆天城,跟之前所了解到的,完全不同。
曾經的嘆天城,據說是可以跟北齊京都臨安比肩的存在。
不但占地面積廣,且也分外兩城。城住權貴,外城住平民。
據說嘆天城很熱鬧,不管是城還是外城,街上行人絡繹不絕,又因為沒有宵,所以即使是天黑下來,街上仍然有挑著燭燈賣的小攤,還有笑迎來客的酒樓。
只是如今的嘆天城,繁華似錦的街道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清和蕭條。
若不是他們知道很有可能是因為天象異造的影響,可能就要以為嘆天城被什麼人給屠了,或是嘆天城的百姓集遷移,這地方已經廢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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