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一瞬之隔,電話結束通話後,衛有蝕隻愣了一會兒,便似魂都換了。
最的瓷?摔了。價值百萬!
最喜的屏風?砸了。價值連城!
古董架子上數不清的玩,一腳踹過去,讓多年淘來的寶,一朝毀的乾乾淨淨。
一地碎渣,全都是人民幣的味道。
但大爺不在乎。
衛家也不在乎。
衛家上至父母下至管家,無人對地上的瓷古董有任何憐惜,隻著急他別弄傷了自己。
最後衛老太太也是被驚跑來,關心的也隻是——
「我的好孩子,可彆氣壞了子!」
「這!管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一群人在門外著急也沒用,因為衛有蝕子一向是斂。
什麼事不往家裡說,怕是除了薑戈誰也不知,包括管家。
然而薑戈此刻並不在。
最後再砸了明治年琉璃燈後,衛有蝕屋裡已經沒什麼可砸了。
像是毀了一整個世界似得,他在毀滅完畢後,終於停下、然後,站在廢墟裡,忽然蹲下,抱住了膝蓋。
吊燈還在的。
俄式古典的燈,線的恍若和的月。
再而後有低低的啜泣傳來。
為什麼?
為什麼顧韶非那個混球可以一而再的奪走他喜歡的人?
安兒是,晴天也是。
更可恨的是,安兒是因他而死,這難道還不夠嗎?他又找上了晴天!
偏偏這些年,他一直記著安兒臨死前留給他的書,上麵千叮嚀萬叮囑了不要做傷害顧韶非的事,因此,他 纔看在往日的兄弟義和安兒的麵子上,與他隻做陌生人,從未報復。
若是找到了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也便罷了。
總不能阻止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那個人就不能是顧韶非。
衛有蝕邊這些年也沒有再呆過什麼人,安兒以後便是一片死水樣的生活,唯有一個晴天,也是因為長得相似,他才願意接近,偶爾解相思之苦,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對晴天的定義不僅僅是替代品了。
他想要的更多,甚至想讓為他的衛夫人。
不能再等了。
衛有蝕心裡終於做出決定,接著直接起,再走出門!
門外,一堆人看著他,可他誰也不看,推開人就跑了出去,直奔的方向是車庫。
「有蝕!有蝕!」
「這孩子是要幹嘛呀!」
「我怎麼生了這個活……」
乖起來就像是天使,可混起來就是個混世大魔王,是個絕對的活。
「……」
後頭一堆的聲音,衛有蝕也沒搭理。
驅車直接加到最大碼,然後,直奔晴天的家。
他以為在家的。
可家裡的燈是暗的……他想敲門,但看了看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就選擇回車上,等著。
等著,等著,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天亮了,人也沒回來。
這一夜,過的很漫長。
漫長的像是他得到陸安兒死訊的那天,他在停房,時間也是這麼的長,好像天永遠也不亮。
最後,他好歹是因為停房寒冷,生病發燒,而昏了過去,睜開眼,陸安兒都已經被陸家人接了回去,下葬了,也就算是……結束了。
可今天……他睜著眼,好好的,心跳每一次每一下都像是煎熬。
而這個煎熬,也並沒有隨著天亮而結束,相反,都變得很刺眼。
他一夜沒喝一口水的盯著,總是水潤溫澤的瓣此刻也退了一層皮,看起來格外憔悴。
但他就那麼坐著,還是看。
他要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以前開會所的時候也從來沒說徹夜未歸,是很家的人,白思音又不在,這一夜能在哪兒?衛有蝕左想右想就是不敢想……是和顧韶非在一起了。
昨天顧韶非那口氣,明顯是要告訴他,晴天是他的人了。
而之後,再打電話就是忙音。
很顯然,把他——拉黑了!
他衛有蝕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讓人給拉黑過?都是他拉黑一些死纏爛打不知好歹的人罷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
他有些疲乏,想睡覺,可又深吸一口氣繼續盯。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麼。
其實,他現在既希看到回來又……很怕看到。
準確說,是怕看到和顧韶非一起下來,那他應該怎麼辦呢?
衛有蝕也沒有乾等,也一直在考慮,思索,接下來的路怎麼走,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晴天連著三天都沒回去。
而大約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衛有蝕就被找到了。
找到的時候,車油都因為開空調燒了。
小爺中暑昏迷在車裡,眼瞅著就要不行了,氣的衛家老太太差點沒昏過去一起送進醫院,而這醫院裡的高階病房全在頂層。
就在衛有蝕醒來出門檢查時,跟晴天遇上了!
晴天起初是沒認出來衛有蝕的,他有些消瘦和蒼白,一向梳著打理緻的發,穿著的不是警服,就是考究剪裁的休閑服,十分的優雅高貴,所以,也隻是覺得,走過來的病號服男人有點帥,然後多看了一眼才發現——
「靠!」
怎麼能是衛有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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