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的地牢裏,人衫襤褸,渾是。
昏昏沉沉中,有腳步聲傳進耳中。
緩緩睜開眸子,發現庶妹宋菱月穿著一華麗宮裝,居高臨下,神冰冷的看著。
“宋槿,我帶丞相與夫人來看你了。”話語落下,後太監抬出兩個昏死過去的人。
宋菱月瞥了一眼,人用冷水將他們潑醒。
宋丞相和夫人俞氏,剛睜開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跡斑斑的宋槿。
俞氏低喚一聲,淚眼朦朧:“卿卿……”
宋菱月轉,笑著說道:“心疼嗎?心疼,就跪下求我呀!”
俞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宋菱月麵前哽咽哀求:“月菱,是你姐姐……你放過吧,我求你了……”
宋丞相怒目瞪著宋菱月,聲音沙啞:“槿兒是你的長姐……你怎麽能下這般毒手?”
“長姐?”宋菱月冷笑,“宋丞相可真是偏心,明明不過是個野種,你卻給嫡的榮華富貴,連我這個親生兒都拋在了腦後。”
“自打你冷落我和我娘開始,你早就應該想到今日。”
說罷,宋菱月對後太監道:“拿烙鐵來。”
燒至通紅的烙鐵被呈上來,宋菱月拿到宋槿麵前輕笑道:“宋槿,承玉哥哥總誇你貌傾城,我今日便毀了你這容貌,讓你變人見人厭的醜八怪。”
烙鐵狠狠在宋槿臉上,頓時一皮灼燒的“呲呲”聲響起,空氣中也傳來皮燒焦的氣味。
宋槿痛得慘一聲,後仰著掙紮起來。
俞氏看到這一幕,瘋一般的衝上前卻又被太監抓住,幾乎要哭昏厥過去。
“求求你……求求你月菱,求你繞了卿卿……”
宋菱月聞言,笑著轉頭:“饒了可以啊,你替!”
“我替!我替!”俞氏衝上來去抱宋槿,宋菱月卻攔住道,“烙鐵不好玩,換鐵梳子吧,這可是承玉哥哥新想出來的玩意兒。”
意識模糊的宋槿聽到這話,強睜開眼,吃力的對著俞氏搖頭:“不要……娘……不要……”
“真是人的母深!”宋菱月冷笑著,讓人把燒紅的鐵梳子拿上來。
看到這刑,宋丞相目恣盡裂的盯著宋菱月,眸中快要噴出火來:“宋菱月……你個毒婦,你敢……”
“把宋丞相的舌頭拔掉!”
宋菱月輕描淡寫的一句吩咐,後立刻有人去做,宋槿模模糊糊中隻看到父親就這般昏死了過去。
“上鐵梳子!”
兩個太監聞言上前,一人掉俞氏的服,一人拿著燒紅的鐵梳子從俞氏上刮了下去。
“啊!”慘聲響徹整個大牢,看著俞氏皮被灼爛,宋槿眼裏一片紅。
“娘……宋菱月,你放了我娘……”
宋菱月一改往日,笑容肆意的在麵前蹲下,“這可是你娘自己求來的恩典呀,宋槿,你要激你娘呢!”
說完,笑看著昏死過去的俞氏說道:“等這一層皮了,刷下來再梳一層。宋槿,你真幸運,能親眼看到你娘骨頭都被刷出來……”
宋槿雙手攥住,滔天的恨意湧腦中。死死盯著俞氏的方向,眸中一點一點滲出了淚!
俞氏昏死過去又被潑醒,燒紅的鐵梳子一層一層在皮上劃下。宋丞相被扔在旁邊癱躺著,黑的裏一片模糊。
“宋菱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嚨湧出了腥甜,宋槿隻覺五髒六腑都似被蟻蟲嗜咬,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可宋菱月偏偏狠狠拽住的頭發,要看著眼前一切:“這就不了了?若我說你養了七年的兒子,本不是你的孩子。你生的那個賤種,一出生就被承玉哥哥扔去了葬崗,你是不是更要發瘋了?”
宋槿聽到這話,隻覺眼前一陣一陣黑暗,耳邊也似轟鳴一聲,世界頃刻變得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合著淚,一字一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為何這般心狠……”
“他的孩子?”宋菱月揪著宋槿的頭發,迫使抬起頭來,“那是個野種,知道嗎?野種!當年替你解了藥的人,本不是承玉哥哥。你和你娘一樣,都是被男人玩過的破鞋!”
說完這話,宋菱月猛地將宋槿的頭砸在地上,起笑起來:“承玉哥哥怎會看上你這種破鞋呢?不過都是為了利用你罷了。他明日就要登基了,還說要封我為貴妃。”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為他出謀劃策數十年,甚至還為他披甲上陣。可你瞧,到頭來他卻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甚至還嫌殺你髒了他的手。”
宋菱月哈哈大笑,眼裏滿是肆意暢快:“宋槿,你真可憐!”
宋槿趴在地上,額上鮮溢出。
想到往日種種,聽著母親被淩遲般的慘,和著眸中淚,終是不住吐出一口來。
宋菱月卻還不放過,笑著低下頭,目在宋槿手上掃過:“真是漂亮的一雙手,又能握刀殺人又能施針救人……隻可惜,太礙我的眼了。來人,將這雙手也砍了吧!”
後的小太監立刻上前,兩人牢牢抓住宋槿,將的雙臂反鎖在背後。
劇痛從手腕傳來,鮮噴出,宋槿卻早已疼得麻木。
俯趴在地上,淚模糊了視線,看不清宋菱月的臉,隻能瞧見宋菱月邊婆子提著的燈籠微離漸近。
“宋菱月……”
囈語般的話從齒間出,宋槿突然力起,拚盡全力往宋菱月上撞去。
宋菱月一時不察被撞得趔趄倒地,旁打著燈籠的婆子也跟著摔倒!
一時間牢房倒了好幾人,牢門也被撞得關上。
燈籠落地,火苗順勢吞噬地上稻草,大火很快蔓延至整個牢房。
熊熊烈火炙烤著每個人的,尖聲四起,宋槿終於看清了宋菱月臉上的驚慌失措和害怕。
跌倒在地,痛快的大笑起來:“宋菱月……我宋槿就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火勢灼燒著的頭發皮,可宋槿卻隻癲狂大笑:“宋菱月……我詛咒你和祁承玉,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咒你們永墮地獄,世世不得超生……”
濃煙,火勢燃至全,宋槿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無盡的黑暗來臨前,好似看到一人披銀甲衝來,躍至漫天火海中抱起,絕的喊著的名字。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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