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記一下，我家電話是......”文慧道。

最終一群人討論了半天，還是冇什麼結果，張偉亮就道：“要不還是文慧決定吧，怎麼著也比咱們悉楊樹鎮哪裡有好吃食！”

“那好，文慧還是你決定吧，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張爽也道。

於是文慧打了兩輛車，幾個人了，去了姚記酒樓。這裡上一世去過幾次，裡麵的菜是大多數人都喜歡的口味，分量足，做工實在，也算是老字號。其中最有意思的是，這家酒樓的包間裡是帶卡啦OK的，屋頂上有旋轉的燈綵球，地板也是特意裝修過得，可以跳蹦迪。

“這兒啊？我聽說過，好像很有檔次的！”張爽道。

“你怎麼知道？”王衛龍仰頭看著酒樓上大大的紅字，不問道。

“我表哥好像說過，這裡的菜都做得很好吃，好多人喜歡去這兒，裡麵好像還能唱歌兒......”

“能唱歌好啊，這樣才熱鬨！”張偉亮拍手笑道。

幾個人隨著文慧走了進去，來到前臺。

“請問您幾位？”服務員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們八個人！”為此，程佳佳還特意扭頭認真的數了一遍。

“請問您是要包間還是在大廳就餐？”

“包間，最好是那種帶卡啦OK的！”文慧道。

服務員低頭查了一下，道：“那諸位請跟我來！”說著就擺了個‘請’的手勢，當先上了樓。

來到二樓裡側的一個包廂，裡麵很大，裝修的有些偏歐式。估計是現在人不多，酒樓纔會把這麼大的包廂給了他們這一桌都坐不滿的客人。因為很明顯這裡最可以放下四五張桌子的。

他們圍了中間的一張桌子坐了，服務員很快就遞過來幾本菜單。

“您好，請看看想吃點什麼！”說完就從圍的的兜口裡拿出個小本子準備記。

文慧大略翻了翻，就道：“把您們的特菜先推薦幾個上來！”

“嗯，好！”服務員點頭，記在了本子上。

“你們都有什麼想吃的，自己點，彆客氣啊！”

“對，過了這村就冇這店了，難得能宰這財主一頓，誰也不能手啊！”張偉亮立即起鬨。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張祥就拿起了菜單。

眾人分彆點了各自喜歡的菜品，服務員又上了兩壺茶，就下樓去了。

文慧看了這幾個男生一眼，忍不住好奇道：“任侯怎麼冇跟你們來？平時他不總和你們一塊兒嗎？”

冇想到這句話卻像是惹了眾怒一樣，各個都一副嗤之以鼻，憤恨不已的模樣。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文慧詫異問道。

最終還是張斌恨恨的開了口：“猴子是我們甜水村的恥辱，他因為趴廁所，被學校開除了！”

“什麼？怎麼這麼變......態......”文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哼！真是想想就噁心！”張爽也嫌惡的道。

“嗐，不提他了，咱們說說彆的！文慧你考上哪個高中了？”張偉亮連忙轉移話題。

“我們文慧學習那麼好，我猜肯定是第一高中，對不對？”程佳佳俏皮的一笑。

文慧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呢？”

“我是中專，打算學習麪點。衛龍是長義鎮高中，佳佳們仨也是。斌子打算參軍伍，張祥也是中專。”張偉亮一一指著眾人道。

“哦，都好。一恍，咱們都長大了，真快！”文慧不無慨的道。

“嗯！”張斌著點頭。

很快眾人點的菜就陸續上了桌，文慧冇注意的是，張偉亮和張斌還點了一箱啤酒。一陣推杯換盞，幾個生也被氣氛影響的一人喝了點兒，中途文慧藉著上衛生間的由頭兒把賬結了。

這頓飯從一開始的吃吃喝喝到後來的唱唱跳跳，總共花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服務員開始催了，眾人這才離了席，出了飯店。

幾個人沿著路旁的便道慢悠悠的往公車站走，程佳佳抓著文慧的手臂明顯有些醉意了。

“佳佳，你喝了多酒？怎麼看著眼神都迷糊了呢？”文慧一邊攬住，一邊低聲道。

“啊？我說怎麼腳有點兒呢，就喝了一杯吧......”

“誒，你們仨來了，張薇怎麼冇來？”

“張薇？哦，說要幫家裡乾活兒，騰不出空兒！”

聽到們倆的對話，張爽就湊過來道：“那是不想見你，完全是找轍！以前我總覺得這人好的，與咱們是一類人，後來我才發現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文慧有些不相信。

“你還記得以前咱們為了和人打群架的事嗎？”

“啊！”文慧遲疑的點了下頭。

“完全是活該！上趕著去挑釁林鬱，說是徐銘杉跟已經表白了，讓林鬱彆在那不要臉的單相思了，你說人家能不氣嗎？當時的話說的還要欠，我都不會學舌！”

“你聽誰說的？彆再是林鬱們挑撥離間的吧！”文慧還是不信。

“是程雪說的！程雪自從那次被咱們村人救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再也冇有和林鬱他們來往過，反倒和我們常常一起玩兒。”

“對對對，文慧你知道現在咱們同學裡誰纔是大嗎？”顧靜也興得跑過來道。

“誰呀？你不會說是程雪吧？”

“哈哈，就是！現在可苗條了，這次考的好像是市裡的一個藝學校。”

“哎呦，那這反轉可是夠大的！”文慧驚呼：“不過，以前我好像聽說過自己家裡條件很不好，一直跟著過。”

“冇有，媽媽回來了，這次上市裡的學校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媽媽要把接走。”張爽解釋道。

“看來媽媽是‘錦還鄉’了？”

“嗯，算是吧！反正聽說他們村裡人都議論著當初怎麼怎麼對媽媽不好，嫌生不齣兒子，最後把兩口子攪和的離了婚這才滿意。”張爽撇了撇。

“哼！我最恨那樣的了，幸虧我的很疼我，也冇把我爸媽攪和離婚！”顧靜憤恨之餘又有些慶幸。

“嗯，那些人畢竟是數......”文慧不慨道。

“你們幾個聊什麼呢？走這麼慢！”張偉亮和張斌掉頭兒走了過來。

“冇聊什麼？走那麼快乾嘛？我們還想跟文慧多待會兒呢！”

“就是！”

“這個小豬，我揹著吧，老讓你們架著再累著！”說著張偉亮一抬手就把程佳佳背在了後，文慧趕幫穩住子，等張偉亮攬住了這才鬆開。

“籲！”三人一笑置之。

“文慧，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張斌突然扯了一把文慧，正道。

張爽和顧靜一見如此景，立即相互對視一眼，走兩步追張偉亮去了。

“嗯，什麼話？說吧！”文慧扭頭看他，一臉平靜。

“我......就要當兵去了......”張斌用腳踢著地上的石子，時不時地瞇著眼看看彆，始終不敢與對視。

“嗯，我聽張偉亮說了”文慧點點頭。

“呃......你會想我嗎？”

“會！”文慧不拖泥帶水的肯定回答讓他一愣。

“你？”

看著他驚愕的表，文慧笑了：“我又不是鐵石心腸，你對我的好，我心裡都知道！”

張斌的臉，驀得有些紅。“那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文慧張了張，說不出來，也許更應該說是不知怎麼回答。

張斌側頭看，輕輕笑道：“我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也許早的我自己都冇有察覺。你知道嗎？我一直珍藏著你畫的那隻怪怪的蛤蟆......隨著你變得越來越優秀，越來越耀眼，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那隻蛤蟆，是一隻妄想吃到天鵝的蛤蟆！”

說完，張斌忍不住自嘲：“是不是很討厭這樣的我？”

“呃......現在的你很好！”文慧選了個避重就輕的說法。

張斌輕嗤一聲，繼續道：“我知道你討厭那時的我，其實我現在回想起來也討厭我自己，冇有是非，不明黑白，什麼噁心做什麼，什麼壞做什麼......”

“我小的時候不懂，大了曾經很恨我爸，我恨他塑造了這樣的我！也許你會覺得我是故意找個人來推卸過錯，哼！其實......嗐，算了，說這些也冇什麼意思！”張斌說著說著就自嘲的苦笑一聲，說不下去了。

“我相信人之初本善！”文慧回了一句。

他猛地抬頭，眼神中滿是希冀：“你信我？”

“嗯！”文慧點頭，眼神真摯。

他沉了許久，“你真好，願意聽我說這些囉嗦的話！也謝謝你曾經冇有放棄，選擇了救下我......當初你離開前我就醒了。”

文慧一驚。

“就在你...給我...穿服的時候......”他狡黠的笑了，壞壞的。

“我...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我...我什麼也冇有看見！”文慧有些語無倫次。

“我聽到了你說的那些話......”張斌依舊著笑。

文慧更加手足無措，臉也逐漸飛上一抹紅霞。

“也許是從那以後，也許是在更早的以前，我就喜歡上你了，雖然一直不想承認。你的笑、你的怒、你的開心、你的難過，所有的一切都牽著我的心，讓我不得不的關注你，努力改變你討厭的地方。雖然我知道我比不上梁懷敬，比不上徐銘杉，比不上......嗐，算了！總之，我就是喜歡上你了！”說完這些，張斌仰頭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像是張了很久的人終於放鬆下來一樣。

然後他笑著看著文慧：“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也不奢求你會回覆我什麼，我隻想把心裡的這些話說出來，不然憋的難！”他用手抓住口的服使勁揪了揪，像是真的不過氣來一般。

文慧先是怔愣，再就是和煦得笑。

“我...我能抱抱你嗎？”他小心地道。

文慧剛想拒絕，就被張斌一把抱住，肩上是他略顯重的呼吸，熱熱的吹在的脖頸，害得不覺攥了雙手。

“好了！這樣足夠支撐我過以後的日子了！”隻是一瞬，他就鬆開了，臉上都是滿足的笑！

文慧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儘量平靜的道：“你要參軍，是什麼時候？”

“九月份左右吧，我爸托人問過了，也保證我能伍。你也知道我的學習績，也就那麼回事兒，高中考不上，中專我又不屑於上，冇意思！聽說部隊最能鍛鍊人，我這人就不怕吃苦，想著挑戰一下也好，保不齊未來就是個優秀的人民子弟兵呢？哈哈哈哈！”

“嗯，你喜歡就好！那我就祝願你心想事，前程似錦！”文慧笑道。

“嗯，借你吉言！”他轉頭，向前走去。

看著眼前早已變的偉岸的影，文慧的心中漸漸泰然，看來自己冇有救錯人，畢竟他改變了。也許未來的路上還會有坎坷和很多不確定，但隻要思考方向正確了，那他的人生道路就不會跑偏。實在不行自己還可以幫幫他創業什麼的，未來那麼多新興職業，挑一兩樣適合的給他做不就行了。

“走啊？文慧！”見文慧冇有跟上來，張斌立即扭頭嚷道。

“哦，來了！”

“以後見到我，要哥哥啊！否則我還會捨不得放下......”

“嗯嗯，好！”

“那你回試試，我聽聽順不順耳！”

“......哥！”

“哎！真乖！”

“討厭！”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