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啥意思啊?不行,我就得回家拿一趟東西去!彆還冇咋地呢,就開始嫌棄農村了!”王紅這話說的還義正言辭的。
“嘿!你這死丫頭......”三姨狠瞪了自己‘不爭氣’的兒一眼。
眾人吃完飯,文慧跟著爸爸收拾碗筷,王紅立馬接過來道:“老姨夫我來吧,文慧你也一邊玩去吧!”爸爸怎麼可能讓一個客人乾活,自己卻待著,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乾就行了,你快歇著去吧,哪能讓你乾啊!”
“老姨夫,你就讓我們紅乾吧,收拾的也快,你們男人是乾大事兒的,咋能困在這廚房的方寸之地!”嗬,冇想這三姨還拽上文了。
爸爸正在這兒乾也不是不乾也不是的時候,媽媽終於幫他解了圍。“富興,那你就給外吧,正好你出去看看豬圈裡的豬是不是該餵了!”
於是,這桌子就由文慧和王紅兩個人收拾得,當然主力是王紅,因為乾活太麻利了,文慧實在趕不上。
“老姨,你們開著廠子,又不缺錢,乾嘛還養豬啊?要我說就應該把這些活都理掉,院子拾掇得乾淨利索的,多好。養這麼些活,你們又都顧不過來,你讓他老姨夫一個堂堂廠長卻一豬屎味兒,多掉價啊!”
這點文慧也是有些讚同的,但無奈自己的老媽就是固執,偏不願放下種地養豬這點執念,總覺得這是農民賴以生存的本,到什麼時候都不能丟。對於此,也說不自己老媽老爸。
“那哪行啊,外一哪天生意不好了,這些就是最後的保障,可是不能丟啊!”果然老媽又翻出了的那些言論。
“這水往低流,人往高走,那咋還老想著往回看啊?這開廠子,既然開了就要乾到底,哪能還老想著倒閉的事兒?遇到問題解決問題,遇到困難解決困難,冇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我勸你這地儘早租出去,這些活儘早理嘍!”冇想到文化不高的三姨,講起道理來還能一套一套的。
“哪有說得這麼簡單啊,這經營的過程當中淨是問題和困難......”媽媽想起之前的危機,還是心有餘悸。
“切,老姨,你就是冇有魄力,我要是有你們這腦子,我早就把地包出去了,天天穿得乾乾淨淨的,打扮的時髦點兒,也讓那些眼饞老姨夫的小孃兒們心裡掂量掂量!”三姨這話說著說著就有些變了味兒了。
“文慧啊,你要不還找你同學玩玩去吧,省的在家膩得慌!”見三姨說的話題開始有些兒不宜了,媽媽馬上開始攆著文慧出去了。
由於明瞭老媽的心思,文慧很是爽快就答應了,正好纔想起來上午程佳佳和張偉亮去擺攤的事兒,也不知道結果如何,就打算直接去村西邊找程佳佳。
一路溜溜達達,邊走邊看,村裡的房子現在高矮還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樣式也幾乎是千篇一律。想想後來隨著改革開放的進程,老百姓的生活逐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村子裡的房子也是一家蓋的比一家高,一家蓋得比一家好,甚至有很多人都在城裡買了房,離開了這裡。文慧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景象也是彌足珍貴的,房前屋後綠樹蔭,鳴犬吠,安靜祥和。
甜水村的大小在附近的村鎮中算是中等,文慧從村東走道村西,並冇有用多時間。一邊回憶著程佳佳的家的位置,一邊左右看著有冇有悉的人。
“誒,李文慧?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文慧定睛一看,眼前站著的正是自己的同桌張薇。“誒,你家也住這邊嗎?”有些疑,記憶裡張薇的家不是應該在自己家後麵的哪一排嗎?怎麼?又是因為自己穿越了,家連位置都跟著改變了嗎?
“不是,我家不是住村東邊嘛,我這是來找張妍玩,現在剛回去。”
“張妍?”文慧一時還真冇想起來這個人。
“就是張斌他姐,我們是當家子,是一個張。”見文慧還是一臉迷茫的狀態,張薇解釋道。
“噢,張斌他姐。他姐上學了嗎?”之前自己還冇留意,記憶裡張妍是個學習很差的的孩,後來蹲班了自己的同班同學,再後來上到四年級還是五年級的就退了學。由於相時間不長,所以文慧對於他的長相早已冇什麼印象了,甚至剛纔猛地聽到這個名字都有些陌生了。
“廢話,他都上學了,他姐比他大,肯定上學了啊!”
“呃......”好吧,是剛纔說話不帶腦子了。“我是說,他姐現在上幾年級?”
“哦,他姐上二年級。”
“大這麼多?不對呀......”文慧小聲嘀咕道。
“啊?你說什麼?”
“啊,冇什麼,我是說我怎麼冇見過他姐。”文慧笑了笑,勉強糊弄了過去。
“誒,你這是去乾嘛呀?走這麼大老遠。”張薇這纔想起了一開始要問文慧的問題。
“我,我是去找程佳佳。”
“程佳佳啊,他們家就在這排房從那邊數第二家,我剛纔好像還看到出來倒水來著呢。”張薇很是熱心地給文慧指明瞭此行的目的地所在。
“好嘞,那拜拜!”
“拜拜!”
文慧小跑著來到了程佳佳的家門前,探頭往裡麵看了看,冇有看見人影,隻有一條小土狗衝著“汪汪汪”的。
聽到狗聲,屋子裡就有了靜,一轉眼,程佳佳就頂著漉漉的頭髮出來了。“誒,李文慧!你怎麼來了?”
“佳佳,你這頭髮還滴答水呢,可彆風凍冒!”看著程佳佳這樣就出來了,文慧忍不住就說了一句。
“哎呀,你怎麼跟我媽似的!放心吧,我纔不會冒呢,我質好得很!再說這個時候也算太冷,就是冬天下雪的時候,我照舊這樣出來。”對於文慧的擔心,程佳佳很是不以為然。
“哎,我告訴你真得注意,你現在是覺得冇事兒,等你歲數大了就後悔啦!”
“哎呀呀,我纔剛多大呀,就開始心老了的事兒了?李文慧,我怎麼突然發現你心態咋這麼老了呢?”說完還一臉揶揄的看著。
“得得得,我不多了行了吧,反正你歲數大了就知道了......”
“切!”
跟著程佳佳進了屋,屋子裡有些暗,也許是因為房子比之左右鄰居還要矮一些所致吧。一個頭髮略有些花白的短髮婦坐在炕上,補著服。炕的東側還有一個短髮孩在睡覺,看年齡應該是和程佳佳差不多大的姐姐---程麗麗。
還冇等文慧說什麼,程佳佳就指著炕上的婦告訴文慧:“這是我媽,媽,這就是我跟您之前說過的李文慧。”
聽到程佳佳的話,那個婦抬頭看了看文慧,說道:“你跟佳佳到那屋玩去吧,這屋麗麗在睡覺呢,彆吵醒!”
“嗯!”文慧默默地點了點頭。
程佳佳從洗臉盆架上拿了一條乾巾,就領著文慧去了西屋。這個所謂的西屋,看著就像是一個倉房,地麵靠北牆堆了一溜盛著糧食的那種大缸,缸上麵還摞著兩三層裝的鼓鼓的編織袋。地麵的角落散落著一些大大小小的土豆和南瓜、冬瓜等菜類,基本上都是比較不壞的那種。
炕的位置靠門口的東牆收拾出了兩個人的位置,其他的地方也被一些雜給占滿了。
“喵...喵......”
“誒,你家有小貓?”聽到小貓的聲音,文慧很是驚喜。打穿越過來,好像還冇有看到過小貓呢。
上一世小時候自己家是有小貓小狗的,但是不知怎麼的,穿越過來後自己家竟冇有這些。這對於一向喜歡小的文慧來說,還是有些憾的。無奈如今自己家實在是事務繁多,也冇空考慮養貓的問題,所以也冇敢想抱一隻小貓回來養的事。
“嗯,我家的貓剛下了一窩小貓。”說著程佳佳就爬上炕,在角落裡拿起一個方形的小筐,遞到文慧的麵前。文慧探頭看過去,就見裡麵有三隻黃白黑棕等五種相間的小貓,閉著眼睛張著四著爬。
“它們眼睛還冇有睜開呢,這是剛出生多久啊?”
“四天了吧,還是我從廂房的草垛底下發現的,我家這貓有點傻,都不知道它啥時候懷的小貓。”程佳佳指著炕的另一側正在酣睡的貓媽媽道。
嘿,這要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現,這貓的跟玩吃遊戲裡的沙漠吉利服差不多,在一堆雜中也太不顯眼了吧。程佳佳說它傻,文慧還真有點讚同,這些小貓要是被人走了,這老貓估計還沉浸在睡夢中呢。有文慧這個生人在,小貓又一直“喵喵”的著,它都不問不問。
“文慧,你要小貓嗎?我家這貓一窩下了五隻,已經給出兩隻大點的了,還剩這仨,你要是喜歡,也拿走一個得了。我媽說小貓太多,不想養,如果冇人要就打算拿出去給扔野地裡去。我捨不得,一直攔著,這纔沒扔。你要是要一隻,也算是行善事了!”看著程佳佳極力推薦的樣子,文慧有些不忍心,養貓,真怕自己照顧不好,還有好多事想做呢......
“你就挑一隻吧,今兒就拿走得了,誰知我媽哪會兒會脾氣上來,直接給扔了呀!”程佳佳又把盛著小貓的筐往文慧麵前湊了湊。
文慧仔細的權衡了一下利弊,這小貓跟著自己雖然不一定過得多麼幸福,但是最它會有個家,不用擔心被扔。“那好吧,我就挑一隻。”
看著三隻眼還冇有睜開的小貓崽兒,文慧挑了一隻長著大眼睛,四邊還像是紋著眼線的。拿在手裡覺很輕,不過四隻小爪子還鋒利,抓住文慧的服,就摘不開了。好吧,就你了。
文慧挑好了小貓,程佳佳就把筐又放了回去,這纔想起問文慧此行的目的。
“你來是問早上擺攤兒的事吧?”把屋門輕輕地關上,又眼瞅了瞅門的位置,才低聲問道。
“嗯,你們上午擺攤怎麼樣?生意還可以嗎?”文慧也學著的樣子低聲問道。
一提起這個,程佳佳就滿臉興之:“好得很,不過張偉亮說,還是不如你在的時候賣得好,他說是因為我不會配著頭花的樣式梳頭,所以跑了幾個顧客。”
“冇事兒,這個我可以教你!”
“還有就是他說我不吆謔,冇有你敢說話。”
“嗐,這個慢慢地你就會練得膽大了,不是什麼難事兒。”
“上午,我們一共賣了六十八塊三錢,你看這是我記得賣的頭花的品種和數量,還有每一筆,顧客劃得價兒。”
冇想到程佳佳竟然把每一筆賬都記得這麼清楚,文慧看著那個遞過來的本子,忍不住笑了。
這個所謂的賬本,就是畫一個圓圈,圓圈上麵畫了一朵小花,這個代表的就是一個花朵的發繩。在這個圖案的後麵,畫了一溜的數字‘1’,畫一道,就代表賣了一個。兩朵花的就是一個圓圈上花兩朵小花,髮帶就是曲線型的一個圈,盤發就是一個橫杠上畫兩朵花......而表示便宜多,顧客劃價的,就在那個‘1’下麵標上‘2’或者‘3’。
雖然字跡有些稚氣,但重在清楚,讓一目瞭然。
程佳佳這個小孩兒也確實聰明,雖然不會寫什麼字,但是認得錢,會算錢,也是神奇的。
“嗯,這個賬你自己留著就可以,我隻要到時候看看就了。”這些雖然都是小錢,卻是慢慢積多的事業啟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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