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你還得把小豬都放在大豬肚子那,讓它們吃飽才行。之後每四個小時要喂一次,母豬不讓我靠近,這事兒還是得你乾才行!”舅媽倒完豬尿走進屋來洗手,忙跟文慧說道。
“啊?那我還上不上學啊?誒,其實請個假也,反正兒園的知識我都會了。那您一會兒天亮了能不能幫我告訴二姐一聲,讓給我請個假!”
“嗯,行!反正我一會兒也得回家。不過,你一個人在家乾這些行嗎?”舅媽有些不放心一個小孩能否擔的起如此‘重任’。
“估計冇問題,反正接生的活兒我都乾了,還怕這些小事嗎?”
“那行,一會我做好早飯,喂完了小豬你就去吃。吃完飯再補個覺,到點兒了,我你,完事兒我再回家!”舅媽想的倒也周到,現在確實有些困了。
“嗯!”文慧點點頭,又跑回了豬圈。正在瞇著眼睡覺的母豬聽到聲音本要起來,但一看進來的是悉的人,就又躺了回去。
見母豬再次躺好,文慧就從小竹筐裡,把在一起睡覺的小豬一隻隻的拿了出來,對著母豬的肚子一一放好。冇想到這些小傢夥,本冇有睜開眼的意思,但一接到‘食,竟條件反的都張開小吭哧吭哧的吸了起來。兩隻的前爪還在一推一推的按著,吃得的角都溢位水來了。母豬也很是配合的把肚皮的位置全都了出來,方便它的孩子吃。
雖然形容一個人笨,就會說蠢笨如豬之類的字眼,但在文慧看來眼前的豬卻並不笨。做媽媽媽的知道護自己的孩子,做寶寶的也知道吃,知道努力活下去。而且一出生小豬就會說豬的語言,豬媽媽跟小豬一唱一和‘對話’的模樣,仍舊曆曆在目。
上一世,家裡雖然養豬,但並冇有與豬這麼親接過,也可以說即使看到小豬吃,也冇有走心過,更冇有這麼細緻的觀察過它們的神態和一舉一。這個世界如此好,但卻甚有人真正的讀懂過它......好有哲理的覺!
早上舅媽走的時候又囑咐了一番,還說如果文慧的爸媽今天還不回來,就讓兩個姐姐晚上過來陪。因為舅媽今晚還得去醫院陪李優,畢竟孩子還是有媽媽在邊更自在些。
白天文慧就在豬圈餵豬和做家務之間忙活,偶爾休息一會兒,也是眨眼之間就醒了過來。這也就幸虧另一頭豬前些日子被賣了,否則一隻豬生了小豬,另一隻會不會傷害小豬也說不定。
人一忙起來,果然時間過的就快。
晚上,大姐李蕓和二姐李婭一前一後的來找文慧,兩人都是揹著書包來的,看來這都是放學直接過來的呀。
“大姐二姐,你們放學啦?”文慧笑著上前打招呼。
“彆過來彆過來,你這真小豬倌了呀,瞧這一臭的!”李蕓用手在鼻子前麵扇著,一臉嫌棄的撇著道。
“行了行了,你彆假乾淨了,人家文慧能一個人看家,還乾了這麼多活,比你強多了,你白長這麼大還不一定有文慧會乾得多呢!”李婭話裡話外本冇有對這姐姐的尊敬之意,滿是奚落。
文慧被嫌棄,也有些鬱悶,抬起胳膊放在自己鼻子跟前聞了聞,是有點味道。不過覺得還好,並冇有多臭啊!
“姐,要不你們先進屋寫作業去吧,一會我洗洗手給你們做飯去!”
“誒,不用不用,文慧你也累了一天了,一會兒我們倆做飯,你等著吃就行了。”李婭,擺了擺手道。
“對,你就老實在這看豬吧,我們倆做飯就行了!”李蕓也附和道。
“哦,那你們知道東西都放在哪嗎?”
“你放心吧,我們認識東西,自己找找就知道了......”說著,這姐倆已經進了正房。
唉!冇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嫌臟的那一刻,還是被兩個孩子嫌棄。
晚飯是烙餅配土豆,還真彆說,在如今冇有切菜的時代,李蕓們切得土豆還真是漂亮啊。又細又勻,炒出來的味道都覺得分外好吃些。
“蕓姐,你這刀工夠棒的呀,這土豆切的真細!”文慧忍不住誇讚道。
“切!”冇想到李婭卻對文慧的評論嗤之以鼻。
“嗯?”文慧心想,我難道說的不對嗎?這是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了嗎?
“唉!這土豆是你二姐切的,不是我切的。我切的都是板凳兒,冇切得細!”李蕓悻悻的回了一句。
“我二姐切得?才比我大一歲,刀就能握這麼穩?”文慧頓時表誇張的表示了心的驚訝。
“切!”嗯?怎麼又是切?難道又誇錯啦......
“你蕓姐除了考試會抄些,彆的就冇有比我強的地方!”李婭仰著下吐槽道。
“呃......”場麵有些尷尬呀,“大姐,你咋還抄啊?”文慧小聲的對李蕓道。
“那有什麼,能抄、會抄、抄的好那也是本事,真讓你抄你還未見得比得上我呢!”冇想到李蕓回答的也甚是理直氣壯。
“噢,對!你蕓姐還有一點比我強,那就是---臉皮比我厚!”
“你?也對,不是有句話說‘臉皮厚吃不夠,臉皮薄吃不著’嗎?”李蕓很為自己能夠找到臉皮厚的證據而沾沾自喜。
“那你繼續吃吧,好吃一個大胖子,連屋門都走不進去的那種!”李婭說完站起,回了西屋。
“二姐,你不吃了嗎?”文慧還以為李婭生氣了呢,忙問道。
“吃飽了,天天就吃個貓食兒!”李蕓繼續自顧自的吃著。
但文慧記得李蕓上一世也一直是個很苗條的,一直漂亮著的那種啊。
晚上,三個人都在西屋睡得,半夜文慧醒來喂小豬,不是有什麼鬨鈴醒他的,而是母豬漲的哼哼聲給吵醒的。看兩個姐姐都睡得很香,文慧就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喂完小豬,給豬媽媽也加完了餐,文慧又洗乾淨手臉,褪了外,躡手躡腳的爬上炕繼續睡了。
“文慧!文慧!你還冇喂小豬呢吧?也賴我冇醒你,小豬會不會壞了呀......”
文慧是被李蕓喋喋不休的話語給吵醒的,睜開眼看了看天,已經亮了。
“文慧......”很快二姐李婭也被吵醒了,“乾嘛啊,李蕓,什麼啊?”了惺忪的睡眼,李婭埋怨道。
“文慧睡覺了,還冇喂小豬呢!”
“那你喂去啊,在這裡鬼什麼?”
“嘿,我要是能喂,還用那麼著急嗎?你忘了,咱媽說過豬生小豬的時候很認生,隻有人才能靠近了嗎?”
“嗯?哎呦,還真是!文慧,你快彆睡啦,還就得你去喂才行!”李婭猛的坐起子,大力搖晃著文慧道。
“啊,不要再搖了,再搖就散了架了!豬我已經餵過兩次了,你們就讓我再睡會吧......”說罷,文慧又翻睡了過去。
李蕓和李婭相互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我怎麼不知道他半夜起來過?
早上,兩個姐姐給文慧留了早飯在鍋裡,相繼上學走了。
文慧起來時,就又到了餵豬的時候。唉,爸媽怎麼還不回來呀,再這麼這麼下去,真擔心我會不長個啊!文慧心裡哀嚎著,這不能睡好覺的痛苦可是真有點讓承不住了。
曾經看人家玩鷹的訓鷹,就是這種整日整夜的不讓鷹睡覺,直到它屈服為止。看來不讓人睡覺真的是一種很殘酷的刑罰,文慧如是想著。
盼星星盼月亮,當文慧剛吃完李蕓李婭給做的中午飯後,門口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
“媽媽,你們可算回來了......”
文慧飛奔到大門口,門嘩啦啦得被大力打開,爸爸揹著媽媽徑直衝進了東屋,舅媽抱著一個繈褓隨其後。文慧也不管什麼大門關不關的了,跟著也跑進了屋。
剛走進東屋,眼前就是一黑,一瞬後,纔看清,爸爸正拿了一個米鬥扣在了自己的頭上。這是在乾什麼?文慧滿臉不解。
“文慧,快過去,看看你弟弟吧!”舅媽笑著說道。
“哎!”利索的爬上炕,文慧就見到小被子裡裹著一個小小的孩子,有些紅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閉著,小嘟著還帶著幾個口水泡泡。
“可嗎?”媽媽略有些虛弱的看著文慧,笑問道。
“可!”文慧答得很爽快,畢竟有緣在這呢,這小傢夥讓看著就親切。
“辛苦你啦,這幾天!”媽媽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胡嚕了一下文慧的頭。
“嘿嘿!我說是弟弟就是弟弟吧!”文慧略有些得意的道,很怕媽媽因為心疼自己而掉下淚來。據說人坐月子是堅決不能哭的,否則容易壞眼睛。
“媽,你知道嗎?咱們家豬生了十六隻小豬呢,而且各個都歡實,吃可有勁了......”文慧馬上提起了那些可的小豬仔,而且很有越說話越多,越說越冇完的苗頭。
“文慧,你彆老和你媽聊了,得多休息!”爸爸適時的阻止了。
“老嫂子,你今天還回市裡嗎?這幾天可麻煩你們了,李優那我老哥一個人照顧行嗎?”爸爸又對著舅媽道,
“冇事兒,李優過兩天檢查如果冇事,也就該出院了。我明天再去也是一樣的,不妨事!”舅媽說完就打算告辭了。
“那要不明天我讓張顯送你去?”
“嗐,不用不用,我坐長途車就可以,廠子裡還有那麼多貨等著送呢,可不能為這點小事兒耽誤了。我這坐長途,早點晚點也都無所謂。”
爸爸把舅媽一直送出大門這纔回來。
“爸,梁師傅他們住的門房你得抓找人建了,咱們這廠子晚上最好也有人守著才行。當然最好是養隻狗。”文慧想起那個孫誠就有些不放心。
“這門房是應該趕建了,這段時間總是這事那事的,一忙我就給忘了。”爸爸了自己的腦門道。
“還有那個孫誠,您得多留意下一下,他好像有些不軌的企圖。”
“孫誠?”
“嗯!前天我和梁師傅看見過他一回,隻是冇有拿到什麼證據。”
“這小子是難纏的,他是婦聯主任兒媳婦的弟弟,仗著有點關係進來的,一直不太服管。如果不是特彆正當的理由,還真不好辭退他.......”
“繞了那麼多彎兒的關係,還那麼氣?”文慧有些不大理解。
“你忘了,現在的婦聯主任可是專管計劃生育的,連村長都得讓幾分,誰敢惹啊!”
“那倒也是!”不過轉念一想,文慧又道:“這婦聯主任多大了?是不是也該退休了?”
“不知道,大概六十來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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