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子,小的那些話是說著玩兒的,您不要當真。”掌櫃的戰戰兢兢道,“您是我們的主子,我們當然要尊稱您為公子,您去哪裏也不須向我們告假。”
“哦,這樣啊,那我就和長姐先回家了。”楚淮開心道,“長姐,咱們走吧!”
“好。”楚昭點點頭,攜著他的手向外走去。
那些客人和看熱鬧的還在地上跪著,楚昭和悅道:“大家都起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不要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多謝王妃。”眾人道謝起。
那個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他的二流子壯著膽子問:“王妃何時去神醫堂?”
“明日吧!”楚昭說,“你這麽閑,就去和大家說一聲,真正有疑難病癥的人去就行了,閑雜人等不要去,以免擁堵,倘若讓我發現誰沒病裝病去湊熱鬧,耽誤別人看診,我便賞他八十大板送到衙門去吃牢飯。”
啊?
二流子憾地咂咂,很顯然他自己就打算這麽幹的。
但要是挨板子吃牢飯的話,還是算了吧!
“是,草民知道了,草民一定會幫王妃傳達的。”他大聲說道。
楚昭滿意地點點頭,和楚淮一起出了門,坐上馬車去往楚家。
阿傲還和先前一樣悶悶不樂,看到楚昭和楚淮攜著手出來,更加鬱悶起來。
王妃和王爺一歇息,因為他們是夫妻,王妃和楚淮手拉手,因為他們是姐弟,隻有自己啥也不是,以後想被王妃下頭都不可能了。
馬車裏,楚淮開心地問楚昭:“長姐,你怎麽一下子就找到那個林浦了?”
“不是你告訴我他下上長了一顆黑痣嗎,我一進門正好看到他。”楚昭說,“我殺了這隻,以後那些猴就不敢在你跟前蹦躂了,但你自己也要氣一點,拿出你做主子的派頭來,這樣才能鎮得住人。”
“知道了。”楚淮乖巧點頭,“方才長姐教訓人的時候我在後麵看來著,我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
“嗯,以後有了王寶藏,你的麻煩會很多。”楚昭說,“你們兩個要團結起來,互相幫助,這樣咱們的大事才能。”
“好,我聽長姐的。”楚淮說起王寶藏,就忍不住想笑,“長姐,你這趟出門真是撿到了寶,那家夥太有才了。”
“哈哈哈哈……”楚昭想起王寶藏說他的碗還在街上那句話,也是發自心的笑出聲來,“我看他就是個活寶。”
“活寶也是寶,反正我很喜歡他。”楚淮說著下往外指了指,低聲音道,“不像那個阿傲,一天到晚板著臉,長姐應該給他改個名字不高興。”
“別胡說。”楚昭笑著替阿傲辯解,“他也不總是這樣,今兒個不知道是怎麽了,我猜想肯定還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麽難聽話,回去後我到馬廄敲打敲打那個馬總管。”
“姐姐對阿傲真好,比我這個親弟弟還好。”楚淮酸溜溜道。
楚昭說:“他比你可憐,你起碼有家,有親人,他背井離鄉被人賣到這裏,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多可憐。”
“長姐說的也對,那我就不吃他的醋了。”楚淮說道,隨即眼睛一亮,“我怎麽覺得阿傲那個樣子也像是在吃醋呢?”
吃醋?
他能吃誰的醋?
楚昭皺眉想了想,阿傲能接的隻有馬,難不他以前喂的馬,回來以後不認他了?
哈哈哈!
怎麽可能?
楚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搖搖頭不再繼續。
與其在這裏胡猜測,不如回去直接問阿傲。
阿傲對從不瞞,現在不說,也許隻是因為人多。
姐弟兩個說說笑笑,沒多久,馬車停下來,青玉在外麵說:“王妃,到了。”
“哦。”楚昭應了一聲,沒急著下車,挑開車簾往外看,見麵前的大宅青磚紅瓦,富貴氣派,門口兩個鎮宅石獅,門楣上兩個燙金大字——楚宅。
楚昭,這就是你的家,我帶你回家看看。
楚昭心中默念,然後吩咐青玉:“去告訴門房,就說王妃來了,讓家裏人全都出來迎接。”
“是。”青玉應了一聲,走到大門口去和門房代。
門房聽說車裏坐著王妃,很是驚訝,忙小跑進府去通知主人。
不多時,紅漆大門打開,楚家家主楚金山帶著主母周氏和幾個妾室,七八個爺,以及一眾奴仆從裏麵走了出來。
“阿昭,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提前也沒說一聲,我們都不知道……”主母周氏還沒到跟前就堆起滿臉的笑,稔地喚著楚昭的小名以示親切。
說著話到了車前,手就要去掀車簾。
“大膽!”領頭的侍衛拔刀厲聲嗬斥,“你這婦人好生無禮,見了王妃不下跪行禮,還敢直呼王妃小名。”
周氏嚇了一跳,那明晃晃的刀刃讓兩一直接跪在了地上。
楚金山也是心驚跳,忙順勢和一起跪下,聲道:“草民楚金山攜賤周氏拜見王妃,因事先未曾得到消息,倉促之間失了禮節,還請王妃恕罪。”
這話說得還像那麽回事,侍衛冷著臉將刀收回,躬對馬車裏的楚昭說道:“王妃,外麵並無異常,請下車。”
“嗯。”楚昭在裏麵拖著腔調應了一聲。
阿傲這才跳下馬車,放了凳子在地上,青玉和紅綃打起車簾,請下車。
下個馬車就這麽大的排場,把楚家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聽聞大小姐不僅在白雲觀學了一醫,還找到治臉的神藥恢複了容貌,並且奇跡般地救活了已經咽氣的方老夫人,大家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看現在的到底是什麽樣子。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翹首以盼之際,車一晃,竟是楚淮先從裏麵鑽了出來。
“哎……”周氏下意識了一聲,立刻被楚金山用眼神製止。
家裏其他幾位兄弟都不敢置信地盯著楚淮。
氣包小五怎麽會坐在長姐的馬車裏?
他什麽時候和長姐的關係這麽好了?
“父親,母親。”楚淮下了車,恭敬地對楚金山和周氏行禮,又解釋道,“長姐剛剛去了咱家的錢莊,正好日近中午,便說順道來家裏用個午飯。”
“原來如此。”楚金山嗔怪道,“王妃要來用飯,你就該先一步回來報信,好讓廚房準備飯菜,你怎麽竟與王妃同乘一車回來了?”
“就是,小五你也太不知禮,王妃的馬車豈是你能坐的?”周氏也跟著斥責楚淮。
“是我讓他坐的。”楚昭在裏麵接了一句,隨即從車門探出頭。
那張白如凝脂,明豔照人的麵容,頓時晃了所有人的眼,與大家印象中那個黑貌醜賽張飛的臉簡直天差地別。
,真的是大小姐楚昭嗎?
眾人全都在心裏犯嘀咕,周氏更是在袖中攥了拳頭,心複雜地窺著楚昭。
“長姐,我扶你。”楚淮回向楚昭出手。
楚昭便慢條斯理地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
楚昭今天穿得很低調,但那周的威儀,無須華服襯托,便能震懾人心。
楚金山張得大氣都不敢,小心翼翼道:“你,你真是我的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