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年和陸承熙到是一直撐得住,已經為朝中穩穩的閣老,但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之,那就是兩人的長子都沒有科舉仕。
陸元青好丹青,做了一個暢遊山水的貴公子。
曹琪睿則繼承了祖父家的侯爵,當了閑散的小侯爺。
一個是寄於山水,一個是京城紈絝中的一霸。
皇上偶爾也會覺得頭疼,趙安年和陸承熙都算是得用的能臣,怎麽到了兒子這一代就不行了?
他自問並未對功臣狠下殺手,他們不至於害怕才對?
陸承熙和趙安年的確是不怕皇上的,但是他們怕將來的皇上。
皇上子嗣不,就兩個皇子一個公主。
分別是高貴妃和劉貴妃生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皇後生的福惠公主。
高貴妃結黨營私,私下裏還會賣,將來當了太後可想而知。
劉貴妃的哥哥奪了王家的兵權,四拉攏群臣要支持二皇子當太子,否則的話……他不功便罷,了就走著瞧。
楚王世子因為跟封地上的士子走得近,結果那一科的考生裏,楚王封地上的愣是一個都沒中。
陸承熙和趙安年都驚了,但見皇上沒說什麽,兩個人也沒有跟群臣議論此事。
到是太後出麵,以楚王貢品出錯為由,貶為了郡王。
雖說是貶,實際上也是不要讓他們太顯眼了。
尤其是,接著皇上封了他兩個兒子當親王,這些楚郡王那一脈算是淡出朝臣的視線。
陸雲鴻知道,皇上的兩個兒子會因為爭奪權利而拉攏陸承熙和趙安年,無論他們扶持哪一個上位,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好。
但事總會迎來轉機的,那個轉機就是“丁憂”。
想到兒子可以利用自己的死離開京城,陸雲鴻就有點想笑。
他這一生,竟然沒有一點時間是浪費的。
從重生到現在,每一步路,每一步棋,都恰到好。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安排,不過需要等待契機。
陸雲鴻人把無錫打理好,欣和夫婦來京城住了一段時間,發現時局太,又回無錫去了。
杜君德專心造園,在江南有了不小的名氣,他雖然不仕,在無錫過得也是極為麵的。
長公主夫婦也早早把計辰舟支回去,就為了他們日後能夠全而退,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
順熙二十年,皇上立了大皇子為太子。
二皇子不甘心,夥同外祖父一家造反,被賜幽,外祖父一家更是被滿門抄斬。
牽連人數之多,是當街斬殺的就不下上千。
整個京城彌漫著一雨腥風的氣息。
二皇子在府中絕食而亡,上報之後,皇上不信,親自去探。
卻發現二皇子口鼻中滿是糞便,是被糞便活活淹死的。
而背後的主謀,就是大皇子。
皇上因此大打擊,雖然殺了許多替罪羊,但是主謀卻是不敢再了。
隻是將二皇子的兩個孩子給保護起來,遠遠送走。
但經此一事,皇上的大不如前,甚至於還經常做噩夢。
但他夢見二叔曾經說過的,他在京城鎮廟堂,他在封地觀四方。
若有人敢叛,他們就裏應外合,守護大燕的江山。
那個時候,他看著二叔遠去的背影,心口陣陣炙熱,也發誓會遵守承諾。
可後來為了他的兒子能穩固江山,他連二叔都猜忌防備上了。現在想找外援,遠水也解不了近。
想到大兒子也是鬱狠辣的人,皇上就想學著當年的大帝,培養皇孫。
但哪有那麽多聰明的皇孫給他培養?
再加上他就是這麽上位的,大兒子也防著他呢,三個兒子都教得不像樣子,這時皇上雖然後悔,但也已經晚了。
朝堂上的派係,基本上以太子為首,已經形了。
而他寄予厚的趙安年和陸承熙,也私下和太子有了接,開始讓他心寒了。
順熙二十一年的初春,皇上病了一場,兩度昏厥。
太子以為勝券在握,漸漸有些得意,隨意置員,在宮中就敢直接打死。
這一年的春天,下了一場大雪,可積雪掩埋的,卻是一腐臭味。
在承熙把給皇上續命的藥帶去宮裏以後,陸雲鴻就帶著王秀,兩人坐著馬車,來到長城上。
遠眺山河萬裏,遙看人間悲歡。
王秀著起,漸漸力不從心,恍惚看見一黃坐在牆頭,正對著笑。
窈窕的姿,宛如銀鈴般的笑聲。
仿佛無憂無慮,永遠也長不大一樣。
這讓想到自己剛穿越的時候,那時的王家同樣置水深火熱,隻不過不是扛著家族的使命,不是被迫承擔著家族的榮辱,所以可以活得那般恣意。
回頭去看,倘若沒有父親和幾位哥哥撐著,是否能明地活了大半輩子?
王秀輕輕地挽著陸雲鴻的肩膀道:“我們現在……像冬天裏的落葉,就快腐朽了。”
“可新的危機會伴隨著孩子們的人生,永不停息。”
“他們的路,要他們去走才行啊。”
陸雲鴻握住的手,看像遠方的皚皚白雪,點了點頭:“我知道。”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他說著,角緩緩勾起一抹從容的笑。
想到裴善的來信,他知道自己等的契機快來了。
走完這最後一程,他就是想幫孩子們也幫不了了。
但在那之前,他既然還沒有閉上眼睛,就是一定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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