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鴻收了裴善為徒!”
剛回到家的高詠懷就將這個事了出來。
不料高知府反應極大,連忙問道:“你什麽?”
高詠懷重複道:“今陸雲鴻收了裴善為徒。”
高知府愣了一下,隨即懊惱道:“我當初竟忽略了他,倘若當時去陸家找的就是陸雲鴻,你應該早就拜師了。”
高詠懷道:“不是您的,陸雲鴻比我大不了多。”
高知府冷聲道:“我是這樣的沒錯,那是因為他父親也很厲害,可陸雲鴻有狀元功名,他就有資格做你的老師。”
高太太道:“老爺生什麽氣,咱們家現在去拜也一樣,難不陸雲鴻還不收嗎?”
高知府鄙夷道:“你懂什麽?文人的第一個弟子是很講究的,將來會重點栽培。現在詠懷去拜,就得排在裴善的背後,更何況裴善年紀比詠懷還,你讓詠懷怎麽師兄?”
高太太也鬱悶,就道:“要不再去求求陸守常?”
高大人搖了搖頭,直言道:“晚了。陸雲鴻已經開始收弟子了,陸守常不會再收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讓詠懷怎麽辦?”
“再了,一定要拜師嗎?讓陸雲鴻指點指點不就行了。”
高大人怒罵:“婦人之見,都像你一樣,誰家還肯收親傳弟子?那所謂恩師,是浪得虛名的嗎?”
“且不陸雲鴻有王家扶持,就單單他是陸狀元,將來裴善仕,別人都要高看一眼!”
高太太被吼得委屈極了,哭著道:“老爺兇什麽?那陸家這麽厲害還不是被攆出京城,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高大人直接拍桌:“陸家是被攆出京城的嗎?陸家是自己回來的,這韜養晦!”
“蠢婦,我怎麽會娶了你這麽個蠢婦!”
高詠懷見父母吵起來了,微微蹙眉。
對此景,他早就見怪不怪,連勸架都懶得。
“今日我見了陸家的大姐,陸雲冉。”
突然這一句,房間裏瞬間靜了下來。
高大人問道:“你今日去了陸家?”
高詠懷搖頭,想著娉婷的姿,囁嚅道:“是陸姐和兄嫂來書庫找書,我們遇見了。”
“不過沒話,看我想吃紅薯,就給了我一塊,不過並沒有直接給我。”
就是這點讓他覺得,陸雲冉是位很有教養的大家閨秀。
高大人沉凝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高太太直接冷笑道:“怎麽會去書庫?不知道你在書庫需要避嫌嗎?”
“還是兄嫂帶著去的,指不定就是想相看你。”
“他們陸家打的好算盤,不肯收你為徒,要你去當姑爺不?”
高詠懷蹙眉,不悅道:“娘渾什麽?今日陸姐見到我也十分詫異,再了,本沒有理我。”
高太太更氣了,鄙夷道:“那是故意在釣著你的,就等著你現在上心,好想著去提親。”
高詠懷第一次覺得母親如此不可理喻,直接嗆聲道:“段家的事還不夠讓娘清醒嗎?什麽話都敢胡,陸家大姐品貌出眾,豈會像娘的這麽不堪?”
高太太見兒子為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陸家大姐頂撞,氣得渾發抖,怒不可遏道:“怎麽不會?你爹是正四品的知府,你今才十七就已經有了秀才功名,往後前途不可限量,他們正是看中你的前程。”
高詠懷想到裴善,十二歲就中了秀才,那他是什麽?宰相之才嗎?
他心中憤懣,知道爭執無用,冷臉以待。
高太太氣得拳頭,恨不得打醒兒子。
高大人突然吼道:“行了,吵什麽吵?”
“詠懷的話提醒了我,咱們跟陸家可以結親。”
高太太驚道:“老爺!!”
高大人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讓詠懷娶於玲,如此你便可以有底氣回娘家。但是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莫於玲不配當我詠懷,即便配得上,我也絕不會再和你們於家親上加親。”
高太太姓於,於珍,嫁給高誌安時,父親還隻是江寧知府,而是家中庶。
當時高誌安中舉前來求親,父親覺得高誌安有前途,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後來父親升遷,做了幾年京,妹妹們大多嫁在京城,不知比麵多。
這幾年父親退下來了,哥哥在都察院當值,家中嫂嫂當家,也算是極有臉麵。
於珍的確是想讓兒子娶自己的侄,這樣以後也能得於家幫扶,怎麽現在於家已經定居在京城,早就不是往日可比的。
聽見高誌安如此嫌棄們於家,於珍冷笑道:“沒有我們於家會有你今日?高誌安,我告訴你,詠懷的婚事不是你了算的。”
高誌安嗤聲道:“你的對,詠懷的婚事的確不是我一個人了算的。”
“詠懷,你來,你願意娶於玲嗎?”
於珍也連忙看向自己的兒子,希他出和自己相同的答案。
結果高詠懷道:“如果隻有於家和陸家,那我選陸家的姑娘。”
高誌安:“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娘準備準備,請人去陸家提親。”
於珍被他們父子倆氣得心口疼,怒聲道:“我不去!”
高誌安道:“你不去,我自會請人去。不過你可想清楚了,等高家和陸家結親家,要是讓他們知道你不滿意陸雲冉,怕是你大哥都落不得好。”
於珍咆哮:“你威脅我?”
高誌安嘲諷:“你不是自詡娘家強大嗎?既然如此,你何必懼怕!”
“你……”
於珍憤然,拂袖離去。
高誌安看著那背影,冷漠一笑。
高詠懷看著他娘這個模樣,便道:“提親的事還是再緩緩吧,我怕我娘……”
高誌安道:“不怕,提親的事我讓你祖母去,你安心讀書。”
高詠懷麵一喜,高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