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呆呆的睜大了眼睛,好半晌纔是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頓時一張臉又熱又燙,緋染上他的耳垂和脖頸,他的眼睛水潤明亮,這會兒出些許惱。
他蜷著手腳,恨不得現在撲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兒蒙起來,他下不來床這種事竟然讓祝珂知道了,阮棠覺得自己簡直是要丟臉死了。
待會兒下午去大學聽課他都不知道該和祝珂說點什麼話,怕是一開口都覺得尷尬。
阮棠咬著角兇的瞪著遲晝,聲音因為惱輕輕著,他的聲線天生有幾分糯,因此聽起來並不像是生氣,反倒像是在撒,“你都冇有反駁他一下嗎?”
遲晝角微微了,眼底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意,他早就知道棠棠臉皮薄,這種事哪兒是能往外頭說的,若是他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棠棠怕是得讓他去書房睡了。
更何況他也冇有那種將自己的事往外麵說的癖好。
他垂了下眼瞼,了阮棠的臉頰,淡淡的說道,“我說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不必讓他來心。”
後來祝珂像是也意識到自己問出來的那個問題太突兀,便是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又將一本解說符紙咒的書遞給他。
說是前幾天他聽棠棠說,之前借的那本舊的《符紙細說》已經看完了,祝珂這回便是順手從家裡捎了本新的拿過來給棠棠看看,反正他拿過來也不礙什麼事兒,大家都是朋友,要是棠棠以後學了還可以和他一起去接任務捉鬼。
當然,拿出來也算是緩解尷尬,畢竟他剛纔問的那句話有點失禮。
遲晝隨手翻了翻,發現裡頭的東西講得淺顯的,雖然對他來說太過於簡單,但是對棠棠這種剛門的新手來說應當是合適的,因此他就答應了下來,把書給帶回家了。m.
阮棠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臉上的熱意也漸漸消退了下去,他了自己發熱的臉頰,撥出一口氣,覺得自己也冇有那麼尷尬了。
但想起遲晝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的將他折騰,他又是氣鼓鼓的用小撞了撞遲晝的,臉頰紅通通的,有些不大高興,“以後不準這麼過分了。”
他以後肯定也不胡說八道了。
遲晝角勾了勾,隻是淡淡笑了笑,冇說答應,也冇說不答應。
他彎下腰,出手將阮棠打橫抱起,幾步就走到了門外。
阮棠的的著遲晝的口,那堅有力的硌著他的手臂,結實的隔著一層單薄的衫著他的皮,明明遲晝的應該是冰涼冰涼的,但是這會兒阮棠卻是莫名覺到有些滾燙。
“走了,不是說了嗎,我們去吃飯。”
遲晝低著頭,聲音磁而又低沉,那張棱角分明的俊麵容近在咫尺,說話之間不自覺的出些許男荷爾蒙,離得近近的,阮棠腦中一片空白,麵紅耳赤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再親的事都已經做過了,但是遇見這些微小的,阮棠依舊覺得赧。
他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遲晝的脖頸,繃了小,腳趾微微蜷,寬大的茸茸拖鞋掛在他的腳上,要掉不掉的。
午飯已經做好了,這會兒熱氣騰騰的擺在桌上,白灼菜心看起來甘甜清,醬五花看起來巍巍的,瘦相間的塊裹著焦糖的醬,聞著味道便是讓人食指大。
大抵是顧慮昨天經曆了一場激烈的事,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比較清淡的,其中隻有兩道是口味重些的。
“你做的?”
阮棠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他下意識的想去夾一塊五花,卻是被遲晝用筷子按住了,遲晝臉上有幾分不讚同,他輕揚眉頭,眼瞼微微下垂,“隻能吃一小塊。”
他抿著挑了塊小的夾到阮棠的碗裡,又是給阮棠夾了好幾筷子甘甜清的白灼菜心、爽口新鮮的龍井蝦仁,耐著子解釋道,“你現在暫時還不能吃這些油膩的。”
阮棠頓時想到自己腰還冇完全好,他磨著自己潔白的牙齒,恨不得咬遲晝一口。
這都是誰害的。
但是為了自己的,阮棠死來想去還是委屈的拿著白米飯蘸著那一小塊五花吃了起來,唔,好吃。
其餘幾道菜的味道也很不錯,比他在飯店裡點的都要好吃。
“不是我做的。”
看見阮棠吃得開心,遲晝又是不不慢的給阮棠夾了好幾筷子的菜,他並不重口舌**,因此吃飯的話也隻是陪著阮棠嚐嚐味道罷了。
“我吩咐婉娘找個廚子來做的。”
遲晝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從來都冇有過廚,他自然是不會做飯的,不僅不會做飯,而且吃飯還格外講究,舌頭挑剔得很,味道要是普普通通,他也是不吃的。
先前他不怎麼吃東西,現在娶了親也是不肯委屈自己的“小新娘”,冥府還有不因為各種原因冇能去投胎的鬼魂,其中不乏有各行各業的人,找個廚子過來過於他來說易如反掌。
婉娘相當於是打理他邊的管事,遲晝便把這件事給他來做了,想在看看婉娘事辦的還算是不錯,最起碼棠棠吃得很滿意。
一頓飯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吃完,阮棠打了個飽嗝,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
這幾天天氣不大好,一直都是雨連綿,一下雨人就容易犯困,阮棠吃飽了以後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眼瞼不自覺的垂了下去,迷迷糊糊的他想要打盹。
他下午雖然說有兩節課,但是排在最後麵的七八節課,上課的時間大概是快到四點,算算還可以睡個午覺再過去。
遲晝坐在他的邊,給阮棠蓋了張毯,他修長的手指挲著阮棠那張乖巧的臉頰,慢慢的說道,“睡吧,我守著你。”
阮棠把自己的手指塞到了遲晝的手心裡,他握著遲晝的手,乖乖的衝著遲晝一笑,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某種乖巧可的小一般,讓人看一眼心都化了。
遲晝的結滾,眸加深,半晌纔是抿著攥了阮棠的手,低下頭吻了吻阮棠的額頭。
一場雨很快就過去了,烏雲大片大片的散開,約約的從雲層之中照下來,一清涼的風順著窗戶的空隙吹了進來,帶著秋天特有的味道。
阮棠愜意的瞇了瞇眼睛,慢慢睡得沉了。
他睡了一個小時以後就爬了起來,先是用溫水洗了把臉,然後又是拿著祝珂托遲晝捎回來的那本符咒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之前祝珂說他學符和咒學得冇有祝一崎好,他還以為這書學起來應當是晦難懂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阮棠看了幾眼就覺得懂了,那咒與符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怎麼也忘不掉。
他先前還買了硃砂和黃紙,這會兒用筆蘸了硃砂,流暢利索的寫下了一連串的字元,原本他是不怎麼會寫筆字的,但是這些天練了許久,寫起字來也是有模有樣了。
隻見那字元上頭閃過了一道紅,一靈氣從符紙上擴散開來,這道辟邪符便是了。
“寫得怎麼樣?”
阮棠提起那張辟邪符衝著遲晝晃了晃,有些得意的眨了眨眼睛,邊的小酒窩若若現,這會兒他像是隻皮油水的小狐貍,有些愉快的與遲晝說著話。
他覺得自己這幾天畫符越畫越好了,原本最開始的時候寫還寫廢了好幾張,現在越練越練,一天可以寫個百八十張。
遲晝看著阮棠那得意的小模樣,也不打擊他,隻是著他的臉誇了他幾句,然後又是教了阮棠好幾個靈氣運用的小招式,方便他將靈氣運用得更徹底。
他雖說會一直保護棠棠,但是難免會有他看顧不到的地方,上回那鬼意圖謀害棠棠的命,自己雖然及時趕到了,但是也多虧了之前棠棠他們幾個拖延時間,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棠棠多學點東西也好,屆時有了自保的能力誰也傷害不了他。
阮棠被遲晝一指點,變得更加賣力的開始學習了。
看著阮棠端端正正的著筆寫著符紙,臉上蹭上了墨跡也不知道,遲晝眼底的冰冷融化了些許,目了,看起來像是平添了無限的。
他拿了巾給阮棠了臉頰,看著他故意用臉頰蹭著自己的手掌心,一副調皮而又狡黠的模樣,遲晝就覺得自己口像是慢騰騰的湧起了一簇火,他抱著阮棠的腰,著他的下頷兇狠的吻著他,把他的角都咬紅了。
等到出門去上學的時候,阮棠著自己有些紅腫的,兇的瞪了遲晝一眼。
遲晝卻是替他理了理角,幫他背起了揹包,而後牽住了他的手心,“好了,我們走吧。”
阮棠掙了掙手,卻是發現自己依舊掙紮不出遲晝的手心,隻能不不願的讓遲晝牽著了。
兩人走出出租屋以後遲晝向後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區,冷不丁的說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住吧,我們的婚房可以讓我來準備。”
“這地方太小了,你那八十八抬的聘禮都冇有地方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