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翎玉睜開了眼睛。

他的回答是覆過來，師蘿嘗到了冷茶的味道。

客棧的茶并不是什麼好茶，被迫嘗了許久，只在最后，嘗到了淺淺那點回甘。

以往每次不了時，都會率先別開頭，這次也是這樣，別開頭，想告訴他，可以了，這樣已經可以了！

上的人頓了頓，沒有把臉頰掰正。

他微燙的，落在了白皙纖細的頸間。有點，更多的是心。

畏怯這種陌生的覺，忍不住去推開他腦袋：“卞翎玉……卞翎玉。”

卞翎玉抬起頭，淡的瓣此刻看上去有了，他俯在眼睛上親了親：“聽到了。”

臉滾燙，點了點頭，輕輕說：“嗯，你在吃醋嗎？”

他頓了頓，眉眼干凈清冷，否認道：“沒有。”

第46章 釋然

卞翎玉低眸看，頰泛著紅，呼吸還有點局促。聽見他否認，舒了口氣，低低道了一聲：“哦，那你親好了，就去睡覺吧，明日我們還要去看母親呢。”

他說沒有，師蘿就信了，畢竟在看來，吃醋不是什麼值得否認的事。師蘿也以為卞翎玉只對自己有淺薄的好，畢竟知道的臉還是不錯的。

在卞清璇沒來之前，也有不修士會對著臉紅。

卞翎玉無聲注視了師蘿一會兒，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和他對視，似乎在無聲問他，你已經親完了怎麼還不去睡？

從師蘿提出做真道時，卞翎玉就知道懂了自己的心意，懂了，但不多。

“我再靠一會兒。”說罷，他把頭埋的頸窩。

兩人以往親完都太激烈，他從來不敢這樣溫存。這是卞翎玉第一次抱著，以占有的姿態，來平復自己的心。師蘿有點無措，但沒有推開他，安安靜靜地任由他抱著。

他的很規矩，沒有再向下。

以為卞翎玉是親得難了，糾結了一會兒，善解人意開口：“要不，下次我們試試？”

這話說得卞翎玉抬起頭看。

見師蘿神視死如歸，耳廓泛紅，一副拿命陪他玩的表。卞翎玉心里那點難平，盡數散去。

他略微支起子，心里像被一只手了，有點疼，又帶著暖意，他低聲說：“我知道你害怕，我不想你勉強。”

師蘿確實有點怕，但不太想承認：“還好，也不是很怕。”總歸死不了麼。

卞翎玉垂眸問：“你之前，是不是很疼？”

兩人還是第一次聊那次的事，師蘿含含糊糊道：“好像……是吧。你呢，你疼不疼？”

對上漉明麗的眼睛，他說：“嗯，也疼。”

不僅不敢，被狠心的話語在心里寸寸凌遲，他卻只能聽著，那樣著，疼得鮮淋漓。

師蘿聞言，神就有點復雜了：“你既然也疼，那你現在怎麼還想啊。”

一句話破壞完他們之間的氛圍。

“……”卞翎玉松開，“睡覺。”

半晌，待真的呼吸平穩了以后，卞翎玉看向師蘿，他心里此刻很平和，他知道，現在這樣就好的。

師蘿哪怕不他，卻還愿意與他依偎在一起，愿意盡全力對他好。這樣的溫度，對他來說，是送行前最好的黃粱一夢。

他有自己的使命，亦還有漫漫人生，無限好。

師蘿大可不必窺見一切，看見這點浮于面上的淺薄就好。這樣永遠也不必背負沉重，可以快樂地活在不夜山，等著父親醒來。

南越窗外刮著大風，卞翎玉心里卻冷靜又安寧，哪怕這樣的時短暫，但師蘿至此刻是屬于他的。

第二日他們去皇陵祭拜綰蕁公主。

趙知道他們會來，早早等在了皇陵。

他今日穿的常服，禮節面面俱到，他邊還有個戴著面的人，著一黑袍，看不清真容。

趙只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南越國師。”

國師對著師蘿頷首。

師蘿看了一眼國師，第一次見用一黑袍包得嚴嚴實實的國師，但趙再怎麼走歪門邪道，也不好管，因為國師上沒有邪氣。

和卞翎玉進了陵墓，卞翎玉進去前，也朝那國師看了一眼。

這一眼有點冷，國師在袖子外的手，往袖子里攏了攏。

師蘿注意到他的目，問他：“怎麼了？”

卞翎玉回答：“沒事。”

兩人祭拜完了出來，趙還在原地，倒是那位國師不見了。趙依然希師蘿回到皇宮，師蘿拒絕得很干脆。

昨日卞翎玉的反應讓多看趙有點古怪，想起那個眉眼和自己有三分像的貴妃，心里有些膈應。

和卞翎玉往外走，趙就在他們后看著他們，眼神漸漸鷙。

十三年前，師蘿也是這樣，頭也沒回地離開了皇陵。縱然趙如今醒掌天下權，可是有些東西就和當年一樣無能為力。

趙的目從師蘿落到卞翎玉上，語調狠戾：“孤得不到，他憑什麼？”

穿黑袍的國師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后：“陛下只是還不夠強。”

國師聲音喑啞，含笑意：“臣早就承諾過陛下，陛下想要的一切，臣都會幫陛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