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一看，正是早上卞翎玉換上的那。丁白有些可惜這樣好看的裳，然而看卞翎玉的臉，只得照辦。

火跳躍在卞翎玉的臉上，一直到落鎖，他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丁白嘆了口氣，大人真是太難懂了。

他剛要把門嚴嚴實實關上，一只手卻驟然撐住門。丁白驚訝地看過去，小臉又紅了。

“昨日的師姐？”

“是我。”師蘿著氣，“你家公子睡了嗎？”

“還、還沒呢。”丁白傻乎乎地著笑。

師蘿說：“那就好。”把冰蓮上宗門，就從忘谷一路疾馳回來，生怕卞翎玉已經睡了。

“師姐又來找我家公子嗎？”

“是，能煩請你通傳或者帶路嗎？”

丁白嘆了口氣，很有經驗地小聲道：“我家公子心很糟糕，或許會罵人，他要是對師姐手，師姐就我，我來保護你。”

師蘿忍不住笑了笑，做魔修時對孩子都很包容，何況現在。了小男孩的頭，認真說：“好，謝謝你，有危險師姐會你的。”

丁白忍不住了自己被的小腦袋，臉蛋紅彤彤的，儼然忘了卞翎玉的可怕。一回生二回，把師蘿帶到了卞翎玉的房間，仰起頭求表揚。

就見師蘿著半開的房門，神復雜。

卞翎玉先前子不好，平日往往丁白落了鎖后，會來屋子里添炭，因此門并沒有關嚴實。

著半掩的門，一燈如豆，師蘿一眼就看見了衫半敞開的卞翎玉。

真要命，就這樣一眼，又看見了那日看過到的景象。年的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病弱，相反，他皮很白，卻理分明，寬肩窄腰，著一力量，沒什麼表時，仿若清冷的玉像。

夜晚來臨，骨刺已經沒法再用。卞翎玉在燭下冷著臉削一支竹節，聽見丁白咋咋呼呼的腳步聲，掩咳嗽了一聲，住間的腥氣，冷聲道：“進來。”

他并不知道師蘿也在門外。

丁白眨著眼睛看向師蘿。

師蘿莫名有些心虛地道：“我、我還是不進來了吧？要不你出來。”

天啊，在說什麼！

果然，話才出口，就見卞翎玉削竹節的作頓住，那雙冷冰冰的眼眸，落在了上。

第25章 放縱

師蘿只是下意識回答了一句，自然是不敢再進這間屋子的，就怕令自己和卞翎玉同時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沒想到卞翎玉真的放下手中削到一半的竹節，從塌上起，起朝走來。

和丁白一同站著，眼睜睜看著衫半敞的卞翎玉走到他們面前。

卞翎玉很高，在去清水鎮之前，就約覺到他們之間的高差距，然而再沒有一刻比此時更明顯了。

師蘿意識到自己只有卞翎玉肩膀高，這讓氣餒不已。為什麼這個宗門，連個凡人都比高這麼多啊！

師蘿并不矮，記得自己死前，還長高了，甚至比凡間貴們還高挑些，然而依然連卞清璇的高都比不上。

但這并不是重點。

能覺到眼前的卞翎玉盯著，他的神出乎意料的平靜，和方才削竹節時幾乎沒有區別。

他的目落在凌的衫、頭發上，如一潭深冷的水。

被他打量著，師蘿有些不好意思。是沒能準時赴約，卞翎玉生氣也是應當。

垂下頭去，在心里斟酌怎麼狡辯，不是，怎麼解釋才對。

卞翎玉看看，又垂眸看了一眼丁白，淡淡道：“走開。”

明明語氣十分平靜，丁白卻莫名抖了抖，他覺得這氛圍有些不對，嚇得一溜煙跑走。如果說黃昏時卞翎玉還只是低落，如今的卞翎玉看起來十分可怕。

小男孩早就忘記了片刻前在師姐面前的豪言壯志，他被嚇跑，就只剩師蘿一個人面對卞翎玉。

偏偏可怕的是，卞翎玉又往前走了一步。

近得師蘿幾乎能覺到他上的溫，師蘿下意識退了一步，幾乎無法相信這樣有迫的人會是卞翎玉。

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聽見了面前年諷笑的氣音。

下一瞬，下被人掐住，抬起。

師蘿對上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卞翎玉眸中不帶一點兒，那可怕的迫力，在這一瞬間，上升到頂點，竟然到恐懼。

那種恐懼就像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威，讓人幾乎無法彈，呼吸都微微困難。

當初辱了卞翎玉，都不曾見他有這樣的眼神。

師蘿心里竟生出幾分恐懼，難道晚了點來，真能讓卞翎玉如此生氣嗎？

卞翎玉的目涼涼掃過凌的衫和頭發、還有頸間若若現的紅痕，平靜問：“所以，師小姐今日去哪里放縱了？”

師蘿的臉頰被痛，恍惚間就像那個卞翎玉給灌丹藥的夜晚。

他的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作卻出奇帶著幾分殘酷。

師蘿忍不住蹙了蹙眉，換作旁人這樣對，大概率就發火了。面對卞翎玉，許是他們之間的經歷，更許是、他眼中的東西，昭示著他冰冷的眸下，藏著的驚濤駭浪與抑，遠比自己難千萬倍，沒有拍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