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的晚，方慈沒什麼胃口，簡單去韓式檔口買了泡菜餅和煎豆腐。

回到座位，四個人聚齊，虞向雯就笑著沖溫芷道，“寶兒，今晚給你過生日。”

溫芷完全沒想到，呆了一下，地說，“……謝謝你們。”

呂湉翻了個白眼。

“先說好了，我們三個人A，”虞向雯說，“呂湉，這次你不能再逃單了，上次外賣的錢你還沒轉我。”

呂湉很不高興，“那我不去了。”

看這馬上又要不愉快的架勢，溫芷忙勸，“我來付吧，你們給我過生日我已經很高興了。”

虞向雯連忙制止。

三個人吵鬧著，方慈有點懨懨地用筷尖把煎豆腐分小塊，心不在焉地往里送。

人不多的食堂，卻在這時起了一陣喧囂。

幾個人同時抬起臉。

聞之宴和陶寅駿并肩從門口走了進來。

方慈正好面對著門口的方向，一時微微愣住。

呂湉說出了心里所想，“天吶，聞竟然會來食堂。”

聞之宴漫不經心地聽著陶寅駿說話，視線本是平淡地從食堂里掠過，卻在接到一個人影時，眸頓時化開一抹幽深。

漂亮得實在太顯眼了。

整個人攏在秋季午后的中，氣質清冷安靜。

那麼多空位置，他偏偏在方慈們這一桌前面落座。

而且，隔著兩排座椅，他本人正好在方慈的對面。

呂湉急去了趟洗手間補妝。

喧囂聲平復，但許多人都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瞥。

方慈一直沒有再抬頭，可能覺到，聞之宴一直在看。

機械地往里送食，有點兒魂不守舍。

擱在手邊的手機震了一下，彈出一條消息。

方慈掃一眼，心臟立刻猛跳起來，假裝不經意地用手捂住，拿到桌下看。

那條消息是：

「聞之宴：沒胃口？」

他果然一直在看。

心跳還沒緩下來，就又彈出兩條：

「聞之宴：喜歡吃什麼？」

「聞之宴：晚上帶你去吃」

他人就在幾米遠的地方，或許在查看消息時，他依舊在盯著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方慈再也忍不了了，蹭地一下起，拿起包，“你們先吃著，我去買點飲料零食，下午課多，中間會。”

虞向雯被這突然的靜兒嚇一跳，反應了一下，“哦對，連續四節課肯定會。”

拿起包就走。

食堂一角通向二樓的樓梯下，有兩臺自販賣機，方慈頭也不回地往那里去。

預備買完直接去食堂外等著室友們，以免再承聞之宴的目。

在自販賣機前站定，拿出手機解鎖。

屏幕畫面還停留在那張點開的拍照上。

方慈盡量無波無瀾地關掉畫面，點開右上角掃碼。

約有腳步聲。

預強烈。

余里一道高大的影，灰白連帽衛，雙手閑閑在兜里。

方慈不聲，像沒事兒人一樣，選了飲料零食，打開門拿出來，塞進包里。

扭頭要走，手腕卻被圈住。

一不算輕的力量，拉著，帶了幾步，將摁在販賣機和墻之間的角落里。

方慈陡然一驚，抬眸對上他的眼。

聞之宴姿態漂亮地將兜帽扣到頭上，掌心著帽檐往前額。

他的木質調香氣混著極強的迫不由分說襲來，方慈咬住，甚至不敢呼吸。

聞之宴低笑一聲，“……又裝不認識？”

方慈默了默，極力維持著聲音的冷意，“你一直在看我？”

“怎麼，不給看？”

慢悠悠的語氣，帶著散漫的勁兒。

心惴惴，探頭想往外看，卻被摁住。

聞之宴掌心捂住的，“噓。”

他低了聲音，眼睫低垂著，看著的眼，“看不見。”

方慈推開他手腕，“你想干什麼？隨時會有人過來。”

聞之宴深深凝著，“就想跟你說兩句話，這麼難，”他毫無預兆地捉住的手，掌心著掌心摁到頭側。

和昨晚的姿.勢一樣。

掌心溫熱，男人的手，偏，方慈心尖涌過一陣戰栗，就聽他繼續說，“不回我消息，不讓我看你，還要裝不認識……”

他怎麼能在這樣的場合跟細算這些賬？

方慈屏了屏息，本著打商量的態度，輕聲說，“晚上有空再說，好嗎？”

聞之宴看一陣，“……昨晚睡得好嗎？”

方慈急于，想都沒想，點點頭。

“我睡得不好，”聞之宴說，對上幾分懵然的眼神，他哼笑一聲，“……那麼我，真以為我沒覺？”

第9章

抱著書包站在食堂門口等待室友時，方慈心跳才稍稍平復。

掌心似是還殘留著聞之宴掌心的。

溫暖干燥。

無意識咬住了，腦海里又浮現他那句話：真以為我沒覺？

這話深意太濃，那時，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此刻回想起來，昨晚確實太沖。

見面才幾次？接才多？真的想要跟他產生如此深的糾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