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江城,宴驚庭便又為兩個孩子辦了一場慶祝會。
當然,這次請的人都是宴驚庭的親友和楚知意的親友。
場地就在漢江府。
當初在京市時,宴老先生就因為那邊的人都是孟家人避嫌沒有參加,這次說什麼都想去熱鬧熱鬧。
結果宴老夫人在他還沒收拾好時,就帶著兒媳婦還有小兒子直接開車去了漢江府,嚴令宴家其他人堅決不能讓宴老先生坐車開車去漢江府。
于是宴老先生收拾完一出來,整個宴家哪里還有人?
那老婆子帶著人全都跑了!
想明白后,宴老先生氣壞了,當即就拿了手機給宴老夫人打電話。
“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之前在京市我讓著孟家人沒去參加我曾孫的滿月酒就算了,現在回到江城了,你怎麼還不讓我去!”
“我可沒說不讓你參加滿月酒。”宴老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這次的人都是知知請的,也是知知的一些朋友,同學,你過來能對們說好話?”
宴老先生一梗。
宴老夫人又說,“你放心,庭庭答應我了,過兩天知知上班了,他就帶著阿臨和阿縉在家里再辦一場,專門請咱們這一輩兒的人過來。”
宴老先生的火氣這才消散一些,但心中還是有一種被排的不舒服,“那你們也不能讓我一個人留在家中!”
宴老夫人險些翻白眼,完全不想聽宴老先生的絮叨,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孤單寂寞的宴老先生瞪眼看著手機,氣得不行。
他孤獨地待在宴家,自己下棋不舒服,澆花也不舒服,喝茶看書也不舒服。
等他再拿起手機,刷了一下朋友圈,登時眼睛都氣紅了!
宴驚庭請他死對頭溫老頭不說,他老婆子竟然還抱著孩子與溫老頭站在一塊兒拍了照片!
還發到了朋友圈里!
底下沒參加那場慶祝會的老頭在下面評論:呦,改嫁啦?
宴老先生氣得直跺腳!
他再也坐不住了,氣勢洶洶地朝外走去。
“給我備車!我要出門!”
“宴老先生,老夫人說了,今天不讓您出門。”
宴老先生重重敲了下拐杖,雙目冒火,“你們不備車?行!那我自己走!”
說罷,宴老先生便直朝外走去。
管家哪里敢讓他走?最后還是無奈地讓司機開車送宴老先生去漢江府那邊。
宴老夫人并沒有騙宴老先生,漢江府里來的人都是楚知意和宴驚庭請的。
除了吳漾一家,以及另外兩家與比較親近的朋友之外,還請了溫糖。
和溫糖自從將誤會解開之后,雖然偶有,卻也不再針鋒相對,楚知意那天剛和宴驚庭下飛機,就見了溫糖。
溫糖看到竟然生了兩個孩子,便賤的說了一句,“滿月了嗎?我討杯滿月酒?”
楚知意能怎麼辦?那當然是把也給請了過來。
本來楚知意就只請了溫糖一個人,結果溫糖把爺爺也帶來了。
老人家本就不好,沒幾年活頭了,看到宴老夫人之后又有了神頭,更是神奕奕地和宴老夫人拍了合影。
那照片拍得好,宴老夫人很喜歡,順手也就發了出去,完全不在意宴老先生能不能看到。
來的客人流看過了孩子,便在外面喝酒聊天。
房間里面是楚知意的朋友們,宴驚庭不便在里面多待很快也出去和外面的客人談。
一樓的主臥是個落地窗,開了窗戶之后就可以直通外面,冬天的圍欄沒有綠圍繞,輕而易舉便能看清外面的車輛。
吳漾正在謹慎地抱著宴臨,孩子在懷里待了不到一分鐘,吳漾就崩潰了,連忙說,“他太小太了!我不行我不行!快把他帶走!”
楚知意撲哧地笑了出來,把宴臨從懷里抱出來。
宴臨被這干媽抱得還不舒服呢,回到自己媽媽懷中還在不滿意的哼哼唧唧。
要不是小手小腳都被包著,他不了,高低得和吳漾比劃比劃。
金金吐槽,“小孩子都不敢抱啊?”
“你自己去!我覺我只要一使勁,他就要被我給搞死了!”
一旁站著的溫糖完全沒有想抱孩子的意思,只看著楚知意練地拍著小孩兒,不一會兒就把孩子給哄住了。
意味深長,“你以后該不會就要當個家庭主母了吧?”
楚知意說,“過幾天就回去工作了,哪能一直圍著孩子轉?”
“你已經斷了?”吳漾怎麼說也是醫生,雖然不是婦科,但也對其有所了解。
楚知意點頭,“在坐月子的時候就斷了,現在他們都吃,家里又不是請不起人,我婆婆和也能照顧一二。”
金金不由得嘆,“有錢就是好啊。”
楚知意:說得好像你沒錢似的……
溫糖余掃過護欄外,忽然說,“外面是不是有人?”
三人視線頓時隨溫糖看去。
只見一個氣悶的老頭此時此刻正在護欄外鬼鬼祟祟,探著腦袋。
待看清人,吳漾驚訝地說,“宴老先生。”
溫糖聞言,對楚知意說,“剛才我就想問,宴老夫人來了,宴老先生怎麼沒來?他在外面干什麼?”
楚知意無言以對,不將這種事往外說,便沒有回答溫糖的問題,只是給宴驚庭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出去看看。
和楚知意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一個眼神吳漾就知道接下來想做什麼,稍稍一思索,吳漾便猜想和宴老先生的關系可能不太好。
吳漾又看向金金。
金金對這件事還有所了解,便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吳漾明白了,“說不定是他來晚了?管他呢,知知你不?讓溫糖出去給你拿點吃的。”
溫糖滿頭問號,“憑什麼讓我拿?”
“我一會兒還要幫知知抱小兒子,你不去拿誰去?”
楚知意笑瞇瞇的說,“我想吃鮮蝦芝士焗飯還有腌篤鮮,廚師都有做,謝謝!”
溫糖憤懣地往外走,一邊說,“吃這麼多,怎麼不胖死你。”
把溫糖迫害走,吳漾才坐在沙發上,問楚知意,“你和老爺子的關系不太好?”
楚知意含糊地點了頭,“差不多吧。”
“那一會兒你要出去看看嗎?”
“不用,以后他出現的場合我都不會去。”
吳漾一聽,就知道楚知意和宴老先生的關系何止是不好,應該算是惡劣了。
心下有數,也不再多問,只逗兩個睡醒后睜著一雙烏亮眼眸的孩子。
吳漾轉移了話題,“他們倆長得不太像哎,阿臨的鼻子比阿縉的,阿縉的眼睛鼻子都像你,阿臨的像你。”
楚知意的心思也轉開,看著倆兒子,不由得笑了出來,“阿臨的脾氣大,一哭就扯著嗓子,阿縉哭起來就比較秀氣。”
金金好奇,“他們倆打架嗎?”
“洗完澡放一起會打,你踹我一腳我踢你一下的,你不知道多好玩兒!”楚知意想起來第一次給他們洗澡,笑意更濃。
倆孩子溜溜地躺在一起,偏偏他們還醒著,到彼此之后,便手舞足蹈地相互踹打起來。
吳漾想了想,決定還是得抱一下小的,剛才都抱老大了,不抱小的以后要是被他知道了,就該覺得偏心了!
于是吳漾便又心驚膽戰地把宴縉給抱了起來。
看著宴縉無意識的啊啊,吳漾心都漾了兩分。
沒多久,溫糖就端了一個盤子進來,上面放了好幾份食,看上去是四個人的量。
楚知意和們分吃了這一份午餐。
沒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楚知意看了一眼,是宴驚庭給發的消息。
原來是宴老先生看到了宴老夫人在朋友圈發的分圖片,發現溫老也在,便十分生氣的趕過來了。
剛才宴老先生在外面看了好一會兒,里面越熱鬧,他就越覺得焦灼。
明明這熱鬧他也該得,可現在被宴驚庭帶進來,他卻融不進去,一無所適從得覺縈繞全,仿佛他是貿然闖一般。
那種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堅持下去的念頭便如魔咒一樣不停在宴老先生心中盤旋,令宴老先生難不已。
楚知意可沒有宴老先生的焦灼糾結,看完消息后,回復了一條,便專心致志的吃東西。
……
正如楚知意所想,兩個孩子適應了在漢江府的生活之后,便回了工作室,盡管有兩位老師幫忙,沒有在,還是有些工作進展不下去。
生孩子,坐月子,又休息十天半個月,這快三個月的時間,工作室里的人已經把片子剪輯出來許多。
這些需要楚知意看過之后,再選擇背景音樂,以及配音。
們還得找一個男聲配音,這些都要楚知意自己來。
所以一回到崗位上,就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來。
宴驚庭幾乎包攬了照顧孩子的重任,除去他必要前往ce開的會以及商業活外,宴驚庭仍舊沒有接過宴祁瀾的工作,只是接過一些工作,在家辦公。
楚知意不在,宴老先生才能時不時地跟著過來看兩個孩子。
宴老先生沒在漢江府見過楚知意,白天就見他孫子待曾孫,楚知意卻在外面忙忙碌碌,仿佛他孫子是家庭煮夫似的。
宴老先生不免給自己孫子抱不平,“那工作能比得了你嗎?錢沒見賺到多,倒是天天往外跑,連兒子都不看。”
這一句話說出來,便讓原本歡愉的氛圍驟然降溫。
宴老先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就對上幾雙淡淡的目。
他自覺自己說錯了話,還想找補回來,“我就是覺得孫子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太辛苦了而已!”
宴驚庭平靜淡然說,“家中有保姆,我除了喂孩子,換尿布哄睡之外,其他瑣碎事務一律不做,比起知知十月懷胎,大半夜突然生產,我做什麼都不辛苦。”
宴老先生一聽,頓時要反駁,就聽宴驚庭又說,“如果不是知知特殊,您現在本抱不到兩個曾孫。”
宴老先生氣焰一矮,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宴老夫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再次將宴老先生孤立在外面,不再搭理他。
這個曲宴驚庭并沒有讓楚知意知道,只不過,還是收到了宴老夫人和容玥分別送來的禮,一套祖母綠的首飾,一套十分漂亮的琥珀石頭。
楚知意剛剛洗完澡,也許是因為年輕,楚知意每天和宴驚庭一塊兒跑步運,在出了月子后的一個月,的腰便恢復如往常,皮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紅潤有澤。
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香噴噴的親吻,趴在床上,笑瞇瞇的對宴驚庭說,“媽和今天都給我送禮,說等我們拍漢服婚照的時候帶,今天們的心是不是很好?”
宴驚庭的視線落在上。
醫生說楚知意的不好,生子之后不要太早同房,最好拖個一兩個月再說,新生兒晚上又鬧騰,他和知知都焦頭爛額,也沒空想那些。
今晚孩子沒鬧,宴驚庭到了彌足珍貴的安靜,看向楚知意時,便多了幾分別樣。
怕凍著孩子,房間里暖氣開的足,楚知意也就穿了一條淺綠的長,那綠襯得皮瑩白如玉。
的小翹起,長到大,小明晃晃的在他眼前,上面還有淡淡的一層。
手臂搭在灰被子上,輕微曲折,遮住前襟大開的領口,蓋彌彰的呼之出似乎多了幾分語還休。
宴驚庭的嚨滾,只覺得自己像極了書房里擺著的那張照片里的狼。
壞了,雙眼冒綠,死死盯著眼前的獵。
“服上的刺繡繡娘已經修好了,再有一個月工,那套祖母綠的首飾正好搭配。”
宴驚庭不聲,將人從床上抱到自己上,拿起一旁的平板,給看那三套漢服。
一纖有專門設計這種服飾的設計師,宴驚庭花了大價錢,三套漢服從設計,出圖,選料,打版,到暗紋,刺繡,合,每一步都盡善盡。
楚知意驚嘆的說不出話來,對一個月后在江城拍的婚照期待至極,“你的服也好看,這腰帶系上之后,肯定能把你的腰勒得更細了!”
不論是唐朝的圓領袍,還是明朝的飛魚服,宴驚庭穿上都極顯英俊清俊。
楚知意只是想想,都覺得興。
宴驚庭聽喋喋不休的說,大掌落在的上,順著長往。
楚知意的聲音不由得慢慢變了,之前就算懷中,宴驚庭也不敢有過大的靜,十分克制,覺得自己已經素了一年。
雖然也很想,但……
“會把孩子給吵醒的。”
宴驚庭一頓。
他忍的在楚知意脖子上狠狠一吻,把放下來,將兩個孩子轉移到提前打通的另外一間房間里。
楚知意想起他那副憋狠了的模樣,便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秒,就被宴驚庭撲倒在床上。
“我們要速戰速決,不然一會兒阿臨阿縉要醒了。”
宴驚庭咬住,低聲一笑,“我會把他們哄睡著的。”
長夜漫漫,他今天只想吃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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