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沅眼神迷離，握著窗戶邊，“是誰，是誰在說話？”

神音還在繼續——

“你不用管我是誰，隻要記住，我是可以幫你結束痛苦的人。”

“現在，你的麵前，有兩條可以選擇的路。”

“一，從這裏跳下去，結束你這條毫無價值的爛命。”

“二，殺了那些陷你進痛苦裏的人。”

“君玄澈，薑綰，薑星餘，他們個個都是惡人，不是嗎？他們得到了自己的權力，地位，甚至，卻不管你一個弱子的死活。”

“他們該死，不是嗎？”

華沅手捂著太，在知到一團氣息即將鑽裏時，在真正的意識即將消散之前，迅速口而出——

“我要殺了他們！”

很好！

黑霧鑽華沅的眉心。

華沅痛苦地閉眼。

再睜眼時，視線一片空，轉過，一把拿起桌上的星沅劍，往外走去。

下樓時，店小二見終於下來了，想上前要銀子，卻被旁邊另一個夥計攔住。

對他搖搖頭。

華沅徑自出了仙樓。

暗。

薑星餘一直守在附近。

待華沅的影出現，視線第一時間，落在華沅握著劍的手上。

此刻的星沅劍握在華沅的手裏，但劍穗未被一同握住，而是垂在劍柄。

薑星餘眼神一暗。

這不是。

碎片出現了。

薑星餘閃離開。

趕到攝政王府時，薑綰和君玄澈早已做好準備。

六位爺爺也都在暗藏匿。

這一次，勢必要將這幕後黑手，一舉殲滅。

華沅出現的時候，是從天而降。

此時的薑綰和君玄澈，正在府中花園裏，見到華沅出現，薑綰側眸看去，還未開口，便見華沅拔出星沅劍，指著自己。

薑綰瞇起眸子，輕笑，“阿姐，這是做什麽？”

華沅卻是彎起角，“赤月，憑你的能力，應該不會傻到猜不出我是誰。”

薑綰不意外這個碎片會直接亮明份。

畢竟，這是一場他們之間最後的博弈較量。

他們設計，讓碎片盯上華沅。

而這個碎片，則來利用華沅的命，牽製他們。

這也是華沅，要求主做餌的原因。

他們雙方都明白，發生了什麽。

也都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麽。

“你從百年之前，就對我們四大神族出手，如今卷土重來，你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還是薑綰第一次，與這碎片直麵對話。

對麵的人大笑起來，“四大神族？多可笑的四大神族？”

“我夤夜一族，我夤夜之神，實力在你們四大神族之上，可笑的是，那些不知所謂的世人，從來卻隻會提起你們四大神族。”

“憑什麽？”

“那就讓他們看看，這個世界，究竟由誰來主宰！”

“既然能消滅你們第一次，那麽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夤夜一族？

坦白說，薑綰孤陋寡聞，真的沒聽說過。

看了眼君玄澈。

君玄澈當初就比年長許多，知道的也比多一些。

“是被定義為妖族的一個族落。”君玄澈簡單解釋。

一句妖族，又讓對麵的人惱怒。

拔出星沅劍，似是玩起了惡趣味的遊戲，反手將長劍，華沅的腹部。

華沅眉心一皺，卻還是眼神空。

好似察覺不到痛意。

隻能任由腹部的，潺潺流下。

但薑綰他們都知道，一旦華沅的深重傷，等這所謂的夤夜之神離時，華沅的命，也保不住了。

眼下多說無益。

直接開幹！

薑綰和君玄澈上前。

兩側。

薑星餘，尹述心從暗現。

後方，嘉佑抬掌出現。

五人合力。

將夤夜之神包圍在中間，掌心凝聚巨大的力量，齊齊朝著夤夜之神打去。

“砰！”

隨著巨大的破聲，攝政王府籠罩一團逆天而上的芒。

夤夜之神定格在原地，將那些傳送來的力量，隔絕在外。

整座府邸都距離的晃起來。

“換地方。”

薑綰察覺形不對。

率先撤回力，飛離開攝政王府。

其餘的人都跟上。

夤夜之神瞥見這一幕，麵嗜般的笑來，流如注的腹部，讓他更為興。

“這次，你們都休想逃。”

他飛去追。

一路不知不覺來到了荒無人煙的城郊外。

五對一的場麵。

夤夜之神占著華沅的，卻毫沒有任何的憐，拔下發髻上的簪子，對著華沅的手腕已經頸部，都深深劃下了痕。

“來啊，讓我看看你們的真本事。”

“這回若再殺不了我，你們這位用來做餌的好姐姐，命可是真的保不住了。”

薑星餘狠下眼神，運起十功力。

“我打你個兒！”

華紫安從天而降，飛一腳朝著夤夜之神的後背踹過去。

夤夜之神後背被踹中，卻是毫發無損，甚至連腳步都未彈一下，反而回過，笑意盈盈地朝華紫安看去。

“別忘了，的，是會傷的。”

華紫安心大喊一聲：艸！

這狗東西有點本事！

六位爺爺出麵。

十一人圍著夤夜之神。

雖然在這之前，華沅已經表明了自己要犧牲的決心，可真的到了此刻，誰又能忍心下的去手。

君玄澈拳心攏起，神晦暗，哪怕下定了決心，可此時此刻，眼前耳邊滿是母後悲戚的淚眼。

要和姐姐一起，好好活下去。

一旁，薑綰同樣麵難看，口哽咽，不舍地看著華沅。

人生，為什麽總是要抉擇。

薑星餘神凝重，眼前之人，是心之人。

他甚至還沒有勇氣，表明自己的心意。

現在，卻要對著出手。

六位爺爺亦是。

他們都不想傷害無辜之人。

可是……

在氣氛僵持時，華沅手中握的星沅劍，驀地溢出一道綠芒，著綠芒，華沅空的眼神，稍稍恢複一些靈氣。

他們聽到說——

“舍我一命。”

“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