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寧在暈過去之前,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個‘男鬼’果然沒有騙他。
芳芳的鬼魂真的就在江城。
而且……
道行好深啊。
青天白日都能看見。
“殿下,殿下……”
許滿也是見過芳芳的,並且很悉,以前好多次架著王府的馬車,去天香樓接過芳芳。
這會兒芳芳活生生的站在這江城的街頭,許滿估著是葉北寧洗腦許久,第一反應也是芳芳的鬼魂現了。
此刻整個人一邊哆嗦著,一邊還要去扶葉北寧。
手腳。
另一邊,從葉北寧來了江城,芳芳就知道,自己有一日,或許會見他。
不過不怕。
一來是在江城已經紮,這時候跑路不現實。
二來,葉北寧最好糊弄,沒什麽好擔心的。
眼看著葉北寧現在發瘋把自己的攤位給踹翻了,又估著自己是鬼,嚇昏過去,芳芳自然不會就此罷休。
周圍來了一堆圍觀的人。
也有人認出對方是北王。
芳芳走上前,“我這攤位費加損失的胭脂水,一共五十兩銀子,你們誰賠我?”
許滿還扶著葉北寧,冷不丁聽見芳芳的聲音,也都一點沒變。
再抬眸壯著膽仔細看看。
這哪裏是鬼魂。
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人。
難道……
芳芳姑娘真的還活著?
五十兩銀子,對北王府來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數字。
許滿從懷裏拿出葉北寧的荷包,遞了一張麵值五十兩的銀票過去。
芳芳手去拿銀票。
隨後瞥了眼還暈得半死不活的葉北寧,輕笑一聲,轉離開。
連散落一地的攤位都不顧了。
“殿下,殿下!”
“你可快醒醒吧!芳芳姑娘這回是真的複活了!”
奈何葉北寧膽小,長這麽大偏偏最怕的就是鬼,一直被人扶回宅子,都沒醒。
再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
葉北寧突然驚醒,從床榻坐起。
許滿在一旁等著。
“殿下,您醒了!”
葉北寧手,要喝水。
許滿倒了杯水過去。
葉北寧一飲而盡,順了口氣,眼前出現白日裏的畫麵。
真的太驚悚了。
他眼睜睜地就看著芳芳的魂,從地麵上飄了起來,然後還朝他看了過來。
那個麗的模樣,那個勾人的眼神,就是芳芳!
“那兩個道士呢!快讓他們出來,給本王驅驅邪!”
聞言,許滿湊了過去,“殿下,今日咱們見到的,是真正的芳芳姑娘。”
“沒死,一直在江城生活。”
“屬下下午的時候,已經命人去打聽過了,在江城裏,就白玉皎,平日以賣手工胭脂水為生。”
“但據屬下打探到,日子過得還不錯,在江城有大宅子,而且城主晏行裴也有點私,所以即便是個孤的妙齡子,也沒人敢打的主意。”
許滿說完這些,隻見葉北寧滿麵驚駭之。
似是在仔細消化許滿的話。
他不可置信地拽住許滿的手臂,“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或許當初,芳芳姑娘是詐死,逃離了京城。”許滿回答。
葉北寧愣住。
芳芳真的沒死嗎?
可所有人都告訴他,芳芳被父皇下令死了。
芳芳是葉北寧的第一個人。
即便是外人眼中,葉北寧風流好,日日流連花街小巷,可這麽久了,過的人其實隻有芳芳一個。
之前瘋狂追求薑以沫,不過是圖人家的貌和才。
後來發現,薑以沫除了貌以外,一無是,甚至無趣呆板得很。
雖然他承認,他也隻是饞芳芳的和貌。
但自從芳芳死了後,葉北寧便覺得日子過得沒滋沒味的。
“走,隨本王去看看,本王要親自見一見!”
葉北寧趕掀被子下床,腳還沒落地,又了回來。
“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說吧。”
他還是不確定。
大晚上的,還是害怕。
許滿也是無奈了。
原以為葉北寧暈了這麽久,已經睡不著了,偏想葉北寧就是個沒心事的人,沒多久又沉沉睡去。
一直到天亮,還是許滿先醒的。
葉北寧早晨,特意讓宅子裏的侍,給他心梳妝。
還換上一件的錦袍。
“芳芳說,本王穿這個,最是好看。”
許滿沒話講。
您既然張口閉口芳芳的,那還那麽害怕人家……
這算是怎麽回事。
沒多久,許滿帶著葉北寧,來到了芳芳所住的宅子門口。
宅子沒有他們想象的大,但對於一個子來說,已經是個很好的棲之。
許滿先去敲了敲門。
大門很快被人打開,開門的是位大嬸。
見到他們的裝扮,很快會意,“二位是來找白姑娘的吧?”
葉北寧點頭。
“那請進吧,姑娘已經在院裏等著了。”大嬸側過,讓他們進門。
葉北寧和許滿踏宅院裏。
由著大嬸指引,將他們帶到宅院裏的花園裏。
葉北寧走近,便見一道鮮的影,坐在花園之中,即便是冬日裏,看起來還是衫單薄。
冬日花園,唯有一紅梅開得鮮豔。
芳芳轉過來的時候,葉北寧還是被驚了一下。
隨後,芳芳起,朝葉北寧出一抹勾人又明的笑來,“北王殿下,好久不見。”
葉北寧繃不住了,快步走了過去。
靠近芳芳時,先迅速出手,了一下芳芳的臉,又很快收回。
是熱的!
真的是活的!
葉北寧差點激得要哭,眼中已經含上了淚,“芳芳,你真的沒死,你是不知道,本王真的好想你。”
對於葉北寧口而出的話,芳芳微微一愣,似有些詫異。
但如今更多的,是清醒和理智。
“承蒙殿下惦記,是民的福氣。”
葉北寧被冷漠的樣子回神。
以往,見著自己,總是先撲進自己的懷裏,一口一個嗲的殿下,像個勾魂攝魄的妖一般。
現在……
好冷淡。
“芳芳,你不喜歡本王了嗎?”
葉北寧愣怔過後,呆呆地冒出這麽一句。
芳芳聽後,卻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殿下別說笑了。”
“你份尊貴,我一個青樓子,怎敢與你談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