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寧被‘發配’到江城後,京城貴們都鬆了口氣。
一連過了一個月,京中都風平浪靜。
迎來初冬。
薑綰骨裂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護都已經拆下,幽蘭衛那裏,轉眼也到了華紫安年滿四十五歲,卸任的日子。
早晨,薑綰來到如意司裏。
華紫安卻說,“我剛和小澈說了聲,說我再幹半年,相當於給你一段接適應的時間。”
“現在那碎片還沒集齊,我怕這鬼東西萬一附在哪個大人上,我手裏沒了實權,萬一出了點事,應付不了。”
聽到這個消息,薑綰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在幽蘭衛裏和六爺爺搭檔,已經習慣了。
“這鬼東西近來倒是靜悄悄的,不知道在憋什麽壞,主要也不知道,怎麽把他引出來,煩人的。”華紫安想到那玩意兒就頭大。
薑綰也搖搖頭,一聲歎息。
“不聊這個了,今日到我們進宮值了。”
兩人換了話題,進宮。
進宮的路上,路過三公主府。
薑綰特意掀開馬車簾子看了眼裏頭,想到之前預示過的畫麵,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的心慌。
“刑部有下令,不得探視葉姲嗎?”
旁邊華紫安嗯了一聲,“除非是有皇上的旨意,否則誰都不能隨意踏進去。”
“葉姲現在就相當於在坐牢呢,隻是地點在公主府裏足而已。”
薑綰明白了。
也沒說再說什麽,繼續宮。
在他們的馬車剛離開後,一團黑霧,湧三公主府。
府。
葉姲被足,但在府中還是可以自由出各。
隻是整個人現在,哀莫大於心死,整日隻懨懨的待在臥房裏,連更梳妝都懶。
人在極度孤單又悲戚的環境裏,通常會鑽某些死胡同。
就好比。
葉姲幾乎每隔三日,都會親手寫上一封信,讓人送去將軍府給嘉佑。
有時說自己後悔和離。
有時說自己明明很他,為什麽他不給自己機會。
有時又說恨他。
一封封信送出去,統統都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一段日子過去,葉姲幾乎快把自己瘋。
整個人忽然就病了。
躺在床榻上,每日隻著房頂發呆,一生氣都沒有。
這兩日開始,連東西都吃不下去。
邊伺候的人都擔心不已。
這樣下去,公主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此刻,葉姲一臉迷蒙的睜著眼發愣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侍明蝶從外麵走進來。
手中還端著一壺花茶。
走到葉姲邊時,明蝶的眼中,劃過一暗流,角漸漸彎起,出一抹難以形容的笑意。
“公主。”
“將軍有回應了。”
葉姲轉頭朝明蝶看去,努力坐起來,“他,他說什麽?”
明蝶走到葉姲的旁,意味幽深的睨著。
“他說……”
“公主既然想死,那便去死吧,他不在意。”
葉姲心間重重一沉。
“他當真如此說的?”
明蝶淺笑,嗯了一聲,又從袖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到葉姲的麵前。
“這匕首,便是將軍差人送來的,公主應當明白,是什麽意思嗎?”
著匕首的寒芒,明蝶眼中笑意更甚。
死吧。
都去死吧。
隻有你們一個個都死了,才能天下大。
看著你們陷在水深火熱裏的樣子,真是痛快極了。
不僅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要死。
四大神族的人,一個個都得死。
從此,這大千世界,便是他夤夜之神來主宰。
誰讓……
他們擋了自己的路呢?
“來,拿著這把匕首,結束自己這庸庸可悲的一生吧。”明蝶親手將匕首,塞葉姲的手心裏。
葉姲手握著冰冷的匕首,微微抖著,寒意彌漫全。
沒想到。
自己一番真心,換來的竟是這樣的下場。
嘉佑,當真這麽厭惡自己嗎?
葉姲逐漸握匕首。
“快點手吧,你死了,將軍才會高興的不是嗎?你不是最他了嗎?你那麽他,就應該讓他每日都高興的活著,不是嗎?”明蝶滿麵笑意的說著。
隻可惜,葉姲隻顧著眼前,全然沒發現明蝶今日的反常。
若是現在抬頭看一眼明蝶麵上的笑意,便會發現,明蝶整個人,都變了。
見葉姲遲遲不手,明蝶手,從葉姲手腕上劃過,“來,就對著這裏劃一刀,一切就結束了。”
“你這麽聽話,他知道了,一定會覺得你很乖的。”
很乖……
葉姲水汪汪的眼眸一,像是聽覺到了極大的。
是的。
也可以乖乖聽話的。
也不想總是做一個瘋人。
聽話。
乖。
葉姲看向自己白皙的手腕,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對準手腕,一刀劃了下去。
“砰!”
驀地有破門的聲音。
明蝶麵一變,回眸時,便見一個巨破門而。
巨乃是碧海族守護,紫紋蝠龍。
隨著紫紋蝠龍而來的,還有嘉佑。
嘉佑進門時,已然瞥見葉姲的手腕劃出一道痕,他麵一變,衝上前去時,明蝶手指翻轉。
葉姲手中的匕首飛揚到了半空,對準葉姲的心口。
‘咻……’
匕首直直掃向葉姲。
電火石間,有利刺破皮的聲音。
伴隨著尖聲。
嘉佑擋在了葉姲的麵前,那匕首,直直紮進嘉佑的心口。
“嘉佑!”
葉姲總算是反應過來,一把扶住嘉佑,“嘉佑,你在做什麽?你為什麽要過來!”
嘉佑忍著痛,見到葉姲手腕上不斷滲出的,手握住的傷口,不讓的繼續流出來。
紫紋蝠龍形巨大,出現時,整間臥房都開始搖搖晃晃。
一抬頭時,屋頂都被捅破一個巨大的窟窿。
紫紋蝠龍一心隻奔著明蝶去。
明蝶手利落,抬手一道黑的暈掃出,暈勒住紫紋蝠龍的脖頸,漸漸收。
“啊嗚……”
紫紋蝠龍掙紮哀鳴起來。
嘉佑努力撐著意識,在臥房坍塌之前,帶著葉姲離開。
剛離開,臥房便整間坍塌。
一片廢墟之中,明蝶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