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清和盛老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眼底明顯都有疑與詫異之。
盛臨雲亦是,他略顯戲謔地開口,“這是你在醫書上翻來的?”
短短兩個月不到,便用藥讓他的大為改善,盛臨雲自然不會傻到,真覺得看幾本醫書,就能治病了。
薑綰自然也不會再用翻看醫書,這麽拙劣的借口。
也不能說,自己不是真正的薑綰。
“其實我之前,四貪玩瞎跑的時候,認識了一位神醫,那位神醫當時荷包丟了,我就送了他二兩銀子,當他回程的路費。”
“之後他一高興,就收我為徒了,我就和他學了一段時間的醫,他還誇我學醫天賦極好。”
薑綰:接著編吧……雖然聽著很離譜。
盛家的人半信半疑,還是盛遠清沉默良久,冒出一句,“那位神醫,什麽名字?”
薑綰想了想,搬出了二爺爺的名號。
思索一下道,“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神醫師父姓竹。”
“原來如此,你這孩子,怎麽不早和外祖母說,剛剛大夫說,臨雲的藥被調換了,我真的嚇出一冷汗。”盛老夫人終於是鬆了口氣,出舒心的笑容。
這段時間,臨雲的氣漸好,還以為上蒼垂憐,喝了那麽多藥,總算是漸漸起效了。
沒想到,竟然是綰兒在幫忙。
“我也以為,是你近來盯著小舅舅我吃藥,藥開始有了效果,原來啊。”盛臨雲跟著笑了起來。
也明白為什麽這丫頭,這段時間總是督促他按時服藥。
盛遠清也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丫頭。”
一群人笑開後,薑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們不怪我就好。”
“怎麽會怪你,外祖母喜歡你還來不及。”
對比盛家這會兒氛圍溫,薑家那邊,可謂是愁雲慘霧。
薑家老太太在府裏躺了一下午,渾都疼,裏哼哼唧唧個沒完,一心盼著薑宗帶回休書,從此和盛家再無瓜葛。
誰知非但沒等來休書,還等來了薑宗今天就要接回薑綰的消息。
“我不同意!”薑老太太第一個反對,一激,扯到肩膀的鞭傷,疼得齜牙咧。
蔣氏一直在薑老太太房裏伺候,在薑宗進門時,一顆心愉悅地快要跳出來。
可是現在……
蔣氏不聲地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母親,兒子仔細想了想,這個節骨眼上,皇上還未立太子,盛遠清一直未站隊,盛家在京城,基深厚,眼下貿然和盛家鬧翻,對我實屬不利。”
薑宗自然不會把自己被盛聆音拿一事說出,隻好換一套說辭。
薑老太太可聽不懂這些門道,“宗,你怕他們什麽啊,你的位,在景侯府之上!就連那個什麽,丞相看了你都恭恭敬敬的,他不是百之首嗎?”
“母親,你不明白,咱們就先再忍忍吧。我一會兒就去盛家,接薑綰回來。”
“還有,薑綰再怎麽說,也是我的兒,我和盛聆音怎麽鬧,和無關,如今改過自新,我也要給一次機會。”
“等薑綰回府後,母親也不要再找的麻煩了,有伊湄會幫我管教。”
薑宗說完,離開了房間。
“這天殺的!我這一肚子委屈,我是造了什麽孽啊!”薑老太太開始哭喊起來。
蔣氏麵無表地安,“老夫人,多一個敵人不如一個敵人,老爺不想和盛家鬧翻,自然有他的考量。”
說完,垂下眼,遮住眼底的萬千思緒。
今日這事,一定沒那麽簡單。
薑宗明明鐵了心地要和盛聆音和離,為何去了一趟淨慈寺,回來不僅沒帶回休書,還要好生對待薑綰。
蔣氏眼中泛著寒。
如今北王明顯對以沫產生了興趣,必須趁著這風,把以沫推向北王妃之位。
至於薑綰。
服用了那麽久的煥散,也該讓毒發了。
蔣氏惡毒地想著。
……
盛家,夜裏。
晚膳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
直到薑宗這個不速之客的求見,讓膳廳融洽的氛圍,戛然而止。
薑綰知道,薑宗來的目的是什麽。
但也不急於開口。
“讓他在外等著。”盛遠清下了命令。
盛家其餘人也心照不宣地繼續吃著晚膳,一個個下意識都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薑宗站在盛家的大門,一站就是一個半時辰。
許久,閉的大門打開,管家走出,“薑國公,請吧。”
薑宗麵無表地走了進去。
大堂裏,人都齊了。
“不知薑國公臨寒舍,有何指教?”進門,盛遠清語調沉沉。
薑宗忍了口氣,彎腰,“小婿拜見嶽丈,拜見嶽母。”
又看向盛臨雲,“臨雲近來可好?”
見薑宗突然這副態度,簡直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盛臨雲麵淺笑,不鹹不淡地開口,“姐夫很這個時辰來,是有什麽要事嗎?”
“叨擾了諸位許久,我來接薑綰回家。”薑宗開門見山。
而後看向薑綰。
薑綰佯裝驚訝,驚訝中又帶著一點喜悅,“是我的玉棠院,修繕好了嗎?”
“玉棠院正在修繕,為父已經命人給你重新整理了一下空置著的茶青院,按照從前玉棠院的擺設,裏麵都給你添了新的件。”薑宗語氣溫和的說。
薑綰難得見薑宗用這樣的口吻和說話,但知道真相的,心毫無波瀾。
盛老夫人和盛遠清對視一眼。
隨即開口,“你家老太太昨天才來大鬧一場,我怎麽放心現在讓綰兒回去。”
“嶽母放心,小婿已經和家母認真商談過了,薑綰到底是我的兒,的孫,我們一定不會苛刻薑綰。”薑宗說。
薑綰也適時出聲,“外祖母放心吧,從前我做了那麽多錯事,父親其實也就上訓斥兩句,心裏其實很疼我。”
“父親,對吧?”
盛意忍不住,“不行,姑父明明就偏心薑以沫。就連薑以沫住的院子,也比這個嫡住得好。”
“除非,姑父讓薑以沫搬出來!把那個院子給綰綰住,我們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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