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天師。”李紅韻答應了一聲,只見目之中閃過一道暗淡的紅,瞬間進警戒狀態。
如今的李紅韻已經為我的得力助手,工作上幫我追蹤邪祟,充當著刺探況的先鋒,現在還能當作我的一雙眼睛,幫我省去很多元氣,生活中也有必不可的影子,比如說一個人守店鋪無聊時,還能跟我聊天解悶,端茶遞水啥的,這不比現在的什麼人工智能強?要不是當初在道觀出于好奇,把給收了,我這輩子也未必能到養鬼的快樂。
為了保守起見,我還是沒著急往別墅趕去,帶著李紅韻跟著漆黑小道來到了村里的大馬路上,最后又在位于別墅側面的一丘小土地的角落蹲了起來,仔細觀察著別墅那邊的風吹草。
這一蹲就是一個多小時,時間大概來到了晚上八點多,可是四周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別墅周圍見不到毫的變化。
難不,是對方到了我們的氣場,今晚不敢來了?
正盯著別墅想到這,忽然就看見別墅的院門打開了,跟著一個白影從院中走了出來。
白影走出院門之后,先是站在門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看了一會兒,之后竟然跟著馬路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天師,是白姑娘來了。”李紅韻提醒道。
我點點頭,早看出來了。
以我現在的道行,就算不開天眼,還是能看出來妖鬼之氣的,更別說是白詩涵上那種悉的氣息。
對于道行較淺的人來說,開天眼純粹是為了看見邪祟,而天眼對現在的我來說,無非就是一種加持效果,能讓我更清楚的看清邪氣所在,并清晰識破邪祟的原形。
陣法都擺好了,現在又是天黑夜晚之際,白詩涵不應該留在別墅里,和那男人一起等著邪祟上門嗎,出來做什麼?
我疑之際,李紅韻竟然還好奇的問了我一句:“天師,我能看見那鎮鬼法陣都生效了,為什麼白姑娘還能從里面出來?”
這個問題讓我哭笑不得,看來李紅韻這鬼丫頭的智商還沒咋上線,苦笑一下就說:“因為鎮鬼陣只針對鬼祟,對妖不起作用的,對付妖得用鎮妖陣。”
“哦,我明白了,天師。”
說話之際,白詩涵的影已經逐漸靠近我們,很明顯就是沖著我們來的,走近之后,我才發現手上提著一個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很快白詩涵就走到了我們面前十米開外的位置,好像不敢再繼續靠近我們,而是停住腳步,在那兒小聲喊了一句:“衛青,是我。”
“你過來做什麼?”我皺皺眉。
“我……”埋著頭,雙手把手里提的東西捧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埋著頭走到了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你這是……”
一下把手里東西朝我遞過來:“給你……”
“這是?”我接過遞來的東西,熱乎乎的,打開手電一看,哦,原來是一碗熱騰騰的飯菜。
“專門給我送飯?”我皺皺眉,心說陣法擺好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但凡有點修為的東西都十分警惕,要看到你在別墅周圍活,人家可未必會繼續過來,這要破了那男人的計劃,還不被責怪?
“嗯……”微微點了一下頭,但很快又好像意識到說錯了,忙搖頭道,“這是石家的主人讓我給你送的,不是我要給你送的……”
“哦,那替我謝謝石家那個主人。”我心說你是這世界上最不會撒謊的一個人了,我們離開別墅后又沒再過面,別人都會以為我們離開了,只有你才能到我的氣息所在,知道我沒走吧?
這小小的一個瓷碗里,裝的飯菜可謂是十分富,大半碗米飯,其它的竟然參雜了好幾種菜肴,土豆、臘、排骨……全是我平時最吃的那些菜,好悉的味道。
白詩涵就這麼著雙手,埋頭站在我面前,沒要走的意思,也不說話。
倒是端起手里的味,我有點不好意思,想想陳北劍他們幾個只能啃點面包餅干啥的,我卻能吃上這……難道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心里疚啊,最后只能“含淚”用筷子當白詩涵面香香的吃了起來,白詩涵看見我毫不猶豫的開吃,那張不敢面對我的小臉上終于出了些許笑容。
“我們這麼多人,你就送一碗,大家伙發現會不平衡的。”我里嚼著東西,說話顯得口齒不清。
“我……”一臉為難的皺起眉頭,看了看陳北劍他們所在的山林,短短幾秒鐘時間里,卻好像經歷了無數次艱難的抉擇,最后無奈的說,“那我,我再去給他們裝幾份過來。”
我看真要轉回去,忙擺擺手:“不用了,開玩笑的。”
說完我把飯菜遞給李紅韻拿著,了才跟白詩涵說:“以后別這樣了,要以大局為重,我知道這飯菜是你做了送過來的,這要讓你老板知道,還不扣你工資?再說,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別壞了別人的計劃。”
“哦……”見被我識破,一下變得更張了,使勁兒埋著頭,在前的手更是一個勁兒的著手指頭。
“快回去吧。”我無奈搖搖頭。
扭扭的“哦”了一聲,遲疑了片刻才轉走了,那埋著頭著手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憐。
別人冒著風險送飯過來,連句聽起來順耳一些的謝都沒有,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了一句:“詩涵。”
“嗯?”回頭看來。
“謝謝……那個你回去之后,今晚就在別墅里躲起來,第一是別靠近那個男人的房間,第二是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你裝作聽不見就行,還有,這件事不簡單,我希你別替你老板冒險,外面的事給我,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就照我說的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憂心忡忡的道。
“我知道了,衛青。”使勁兒的點點頭,臉上帶著一點兒開心的笑容。
我點點頭:“去吧。”
“好……”又一次看了我一眼,“衛青,你也要注意安全……”
說完之后,不再像剛才那樣有種依依不舍,不想離開的樣子,直接轉就離開了,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看著白詩涵回去的背影,我接過李紅韻手里的碗準備繼續埋頭吃飯,結果埋頭就發現碗里的菜好像了一些。
驚訝的看向李紅韻,發現皮竟然還在,我當時就石化了!
“天師,白姑娘做的菜真好吃。”李紅韻臉皮一,大概是想向我傳遞一個調皮的笑容,但可是鬼啊,慘白的臉皮一起來,有點兒瘆人……
“鬼也能吃東西?”我皺著眉埋頭繼續開吃,“不是吃香火嗎?”
其實在我認知里的鬼,那是不吃東西也能活的,不過茅山經里說的是,善良之鬼靠食香火而生,邪惡之鬼靠吸人與吃弱鬼修行,所以我有空就會給李紅韻點幾炷香讓吸食香火,也沒見吃過飯。
“能吃,不過,我們吃東西不是為了吃飽肚子,更像是你們吃零食那樣圖個味道。”李紅韻還解釋了起來,“我們是魂魄,是虛無的,又不會有飽腹,更不會肚子,我們吃香火是為了養魂修行。”
“那你不早說,以后吃飯你就上桌子,我們團隊里又沒人會怕你,你拘束啥?”我心想聽這鬼丫頭現在說話的語氣,那是要徹底人化了,不,應該是已經人化了。
“知道了,天師。”微微點頭,“哦,鬼吃飯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逢年過節人們都會賞水飯的。”
還怕理由不夠充足,擱這補充了起來……不過我倒是恍然大悟,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們那邊,還真是逢年過節要給老祖宗賞水飯,也就是用白水泡飯,倒在家門口的路邊,不過大多時候都看見那些飯被野狗吃了。
這熱騰騰又香噴噴的飯菜吃得我津津有味,沒一會兒碗里就見底了,我看了看直勾勾盯著我看的李紅韻,只好把剩下的遞給:“給你,吃完把碗丟遠一點,別讓山上那幾個貨知道了,會嫉妒我們的。”
李紅韻真就不客氣。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鬼吃飯,怎麼說呢,那慘白得讓人發指的臉一不,紅得發黑的皮慢慢張合,也不見咀嚼一下,像是直接吞的……如果這種場面讓普通人看見了,那估計要用兩輩子來治愈……
之后的時間里,我就死死盯著別墅,生怕有什麼疏之。
李紅韻吃滿意了,把碗往旁邊樹叢里一丟,也不知道哪筋不對,突然就對我說一句:“天師,我覺白姑娘會死。”
這話讓我腦子里反應不過來,頓時眉頭一皺:“你是吃飽了撐的吧,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我剛才就想說的。”他直勾勾盯著我,“我是鬼,要死的人上有種特殊的氣息,我們看得很準的。”
我皺皺眉,不過很快又釋然一笑:“那你應該是看錯了,我知道你說那種死亡氣息,放在人上就是三盞燈虛弱的時候,但你別忘了,是妖,不是人……以后別瞎說了哈,吃了人家飯還咒人家死,你這鬼丫頭。”
“妖死后也歸地府管的,牛頭大帥和馬面大帥就是管妖的,我以前見過它們勾妖。”李紅韻很認真的道,“人和妖一樣的,正常的妖和要死的妖,看起來氣息都不一樣。”
“那你的意思是,你確定白詩涵會死?”我頓時覺不妙,修道之人更注重于對鬼祟和人的研究,像有些人會死,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厲害點的甚至能算到這個人會在哪天死,但是對于妖,更多的是除滅之,多余的東西就沒那麼了解了。
“天師,我敢確定。”李紅韻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里再也沉著不起來了,難怪覺有什麼事要發生……那床底下的東西來自下面,莫非……白詩涵那個老板不會真的那麼有眼無珠,不聽我的勸告去招惹那位吧?如果是這樣,別說是白詩涵,那家伙也有可能被帶走!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